會客廳的艙內,黑色使者31號那一雙惡狼般陰險狠厲的眼睛掃視着蔣先生等人質,嘿嘿地陰笑兩聲,道:“各位商界的翹楚,我代表我們黑色十月組織向你們道個歉,我們黑色使者三組冒昧地來打攪各位的雅興,請各位多多諒解,多多包涵。”他竟然把身子一躬,向在座的衆位心驚膽戰,噤若寒蟬的人質做了一個報歉的姿態。
武文濤的嘴角輕蔑地向下彎動彎動,鼻尖扭兩扭,他最看不慣那些惡人惺惺作態的醜惡嘴臉,搞劫持綁架還給人質報歉賠禮,如此虛僞,如此荒唐,他真的很想笑。
“其實,我們黑色使者三組這次冒昧地來打擾各位,是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不得已而爲之。”黑色使者31號垂下右手的MP9衝鋒槍,緩緩地走到一個空着沙發座位邊,掃視一眼衆位面色悚懼的人質後,笑呵呵地道:“別緊張,別害怕,只要各位理智一點,別做傻事,我保證各位會很安全地度過這次旅行。”
往沙發上一坐,他把右手的MP9衝鋒槍橫着擱在大腿上,煞有介事地道:“我想請問一下各位,你們中哪位是恆太集團的老總蔣先生?”
說話間,他惡狼般刁猾陰狠的目光掃視着在座的衆位人質。
黑色使者32號的槍口始終朝向他們這邊,只要他們誰人敢試圖反抗,就保證誰身上立即開出幾十個血窟窿。
蔣先生緊咬着下嘴脣,擱在大腿上的雙手不停地抓撓着膝蓋處的褲子,冷汗珠子順着臉頰流到腮幫,看得出他心裡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恐懼,此刻,正在考慮要不要站出去?他知道對方是衝着他的財富來的,站出去的話,可能他自己暫時沒事,其他人十有八九會馬上死,不站出去的話,可能所有人都要被對方下毒手,黑色十月這個恐怖犯罪組織他是聽說過的,其惡名昭著的兇狠殘忍,令人聞風喪膽。
“我再問一遍。”黑色使者31號佈滿血絲的眼睛裡迸射出像惡狼要吃人時的惡毒兇光,陰沉着聲音,不耐煩地道:“你們誰是恆太集團的蔣先生?”他右手刷地把擱在大腿上的MP9衝鋒槍豎起來,槍口指向斜對面的一箇中年男士,嚇得那人身子登時抖顫得像篩糠一樣,本能地用雙手遮住眼睛和臉。
這一刻,一把手術刀從袖管裡滑出來,滑到武文濤右手掌心,武文濤一雙澄清似水的眸子裡流星飛電般劃過一抹殺光,黑色使者究竟有多厲害,他目前尚不清楚,但他自信以他的身手,只要瞅準時機,猝然出手,擺平眼前這兩個傢伙是沒問題的,至於駕駛艙的那一個,暫時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蔣先生一看對方那凶神惡煞的架式,知道對方要下毒手了,再不站出去的話,那個香港的客戶代表就要性命不保了,他雙手狠狠一捏膝蓋上的肌肉,鼓起勇氣,就要站起來,這時,他對面座位上的一位年輕的男士,他的秘書,衝他咳了一聲嗽,擠了擠眼,然後啪地一拍沙發扶手,騰地站起來,對殺氣騰騰的黑色使者31號喊道:“喂!我就是,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哦!”黑色使者31號垂下槍口,目光轉向那年青秘書身上,看着對方那張白白淨淨的,帶絲許恐懼的年青臉龐,下巴綴着的一粒粒冷汗珠子,他冷然地問道:“你就是恆太集團的老總蔣先生?”
“是的。”那年青秘書舌頭舔舔嘴脣,喉結脹動兩下,氣咻咻地說:“你要找的人是我,請不要傷害我公司的僱員和客戶。”
武文濤向那年青秘書投去欽佩的一瞥,面對窮兇極惡,洪水猛獸般的悍匪,儘管畏懼,但仍然有那個膽氣站出去,犧牲自我,保全其他人,很令素來敬重真英雄男子漢的英雄武文濤敬佩之至。
“你真的是蔣先生?”黑色使者31號那惡狼
般的一雙兇睛,惡狠狠地瞪視着自告奮勇的年青秘書,陰沉地道:“沒有騙我?”
“我就是恆太集團的老總蔣健民。”那年青秘書一挺胸膛,氣咻咻地道:“不騙你。”
“有種!”黑色使者31號冷哼一聲,忽地擡起槍口,噠噠噠的一組短點射,那年青秘書身前背後噗噗噗地爆出幾道血箭,身子劇烈地抽搐着,慘哼兩聲,猛地一個背仰,仰倒在沙發座位上,猩紅的血漿潑灑在灰色沙發上,繪製出一幅淒厲的潑墨畫。
這一刻,在座的衆位人質齊齊發出呀的一聲驚呼,齊齊連打兩個激靈寒顫,一張張本來就慘白的臉孔刷的變得比石灰牆還要白得多。
這一刻,武文濤的雙目瞳孔收縮成危險的鍼芒狀,右手掌心裡的手術刀捏得老緊,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神充溢着濃濃的殺氣,他沒想到黑色使者是如此的精明,觀察力驚人,更如此的殘忍狠毒,識破那年青秘書的行藏後,立馬將其殺害,他忍不住想出手,但眼前不是時機,貿然行動的話,就算能一刀射中黑色使者31號,也極可能給蔣先生等人帶來滅頂之災,因爲還有一個黑色使者32號。
“可是你小子在騙我。”黑色使者31號吹了吹MP9衝鋒槍槍口的青煙,瞟視着仰倒在沙發座位上,白色商務襯衣給鮮血染成猩紅的年青秘書的屍體,狠狠地道:“敢跟我撒謊,真是活膩味了。”目光轉向其他人兇狠地掃視着,厲聲道:“告訴各位,我們黑色十月組織可不是被人騙大的。”
這一刻,蔣先生的腮幫上,下巴上,豆大的冷汗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滴落,噓噓噓的呼吸着緊張又恐懼的空氣,他沒想到這幫暴徒不但殘忍得令人髮指,而且精明狡詐得令人咋舌,他的秘書本來挺身而出,想頂替他的身份,保護他和其他人的安全,不料被那隻惡毒的狼識破,慘遭殺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