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惡漢拔槍的那一刻起,他已斷定那傢伙是當地的黑幫暴徒,根本不是那女人的丈夫,因此這不是什麼家庭暴力事件,儘管他目前尚不清楚那華人孕婦的身份,爲什麼會遭致黑幫暴徒追殺?但他斷然決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僑居海外的炎黃子孫遭遇蠻夷欺壓凌辱,他曾爲中國陸軍特種兵之王,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窄巷的盡頭是一間大倉庫,卷閘門端巧敞開着,那女人走投無路之下,只好跑了進去,那惡漢尾追着她進入倉庫內,武文濤跟在後頭,黑亮的眸子裡閃動着無比憤怒的光芒,那女人摧心剖腸的哭喊聲,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宰割着他的心臟。
那女人懷了孕,挺着個大肚子,跑起路來病病歪歪的,光腳板突然踩到了地面上的一塊油污,腳下刺溜一滑,她打了一趔趄,撲通一聲沉響,重重地傾倒在地下。
“臭婊子,這回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那惡漢歪斜着一張大嘴巴,獰笑着,露出惡鬼一般的兇相,緩緩地朝那女人欺過去。
“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開槍啦。”
那女人從皮包裡摸出一支小巧的PPK手槍,朝步步緊逼的惡漢一指,只不過,她握槍的雙手抖抖索索,像抽筋一樣。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那惡漢條件反射地伸右手去懷內摸剛剛插進槍套的手槍,一看那女人根本不會用槍,心裡頓時放鬆了,縮回要去拔槍的手,一臉的獰笑,一步一步朝那女人欺去。
那女人抖抖索索的雙手,顯然不會用槍,手又顫抖得那麼厲害,就算真的開槍也不大可能打得準,那惡漢才這麼夷然無懼。
“王八蛋,你去死吧。”
那女人被逼急煞了眼,一摳扳機,槍卻沒有響,也沒有子彈射出去,她又連錚錚錚地摳了幾下扳機,槍仍然沒有響,那惡漢毫髮無損,看得出,她在驚慌加惶恐之下,忘記了給手槍上膛。
“開槍打我呀,臭婊子,來呀!開槍啦。”那惡漢左手啪啪地拍打兩下胸膛,獰笑道:“來呀,打這兒啦,大爺就站在你
的面前哩,你就儘管開槍打呀。”
那女人絕望放下PPK手槍,在空前強烈的求生慾望驅使之下,艱難地向後挪動着身子,聲嘶力竭地向那惡漢哀求道:“求求你別過來,別傷害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我求求你啦,放過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呀!”
那惡漢毫不動情,欺到那女人跟前,嘿嘿地笑道:“怎麼不開槍啦?臭婊子,你不是要大爺去死嗎?”
桀桀怪笑兩聲,他瞅了一眼那女人微微起伏的大肚子,右手亮出一把M9軍刀,朝那女人晃兩晃,面孔上的橫肉劇烈地抽動着,形態獰厲又兇惡之極。
摧心剖肝的哭喊聲,陰險狠惡的獰笑聲,聽在武文濤耳裡像刀子在扎他心窩一樣,心頭怒火愈燒愈旺,殺機直衝頂門,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不期然地加快步速,飛快地向巷子盡頭的倉庫趕去。
“不識好歹的婊子,大爺是來幫你的,沒有想傷害你和你肚子的孩子。”那惡漢晃動着鋒利無比,寒氣森森的M9軍刀,皮笑肉不笑地道:“婊子,別費力氣了,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呆着吧,讓大爺來幫你做破腹產,生出的小雜種可能會更聰明一些。”
兇光灼灼的牛卵眼睛迫注在那女人漲鼓鼓的水桶肚子上面,他翕動着粗糙的厚嘴脣,露出一口犬齒交錯的黃牙,右手臂忽地掄起軍刀,作勢欲刺落,眼看那女人就要慘遭破腹開膛之厄了。
千鈞一髮之際,背後霍地伸過來一隻鋼瓜似的巧手,一把捏住他持刀的右手腕,他登時覺得腕骨痛如生折,整條手臂又酸又軟,刀子鏜啷一聲脫手掉落到地下。
他心頭大驚,轉頭看去,因過度驚駭緊張而猛然收縮的瞳孔中映現出一張寒酷又俊秀的臉龐,一雙殺光暴射的丹鳳眼,之前被他惡言侮辱威脅過的那個中國佬,此刻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面前。
駭然之下,他張開血盆大口,大聲罵道:“麻麻的,該死的中國佬,你他麻麻的想找…”
死字還沒出說出來,武文濤左手掣電般叉住他那粗實的脖子,右手將一根纖細的胡蘿蔔插進他那張血盆大口,迅即一巴掌拍去。
只聽噗的一下響,尖溜溜的胡蘿蔔頭竟然穿過他頸項,從他的後頸窩透出一大截來,帶出一大蓬猩赤的血漿。
他喉嚨登時發出連串咳咳的怪響,粗壯的身軀顫顫巍巍,插着半截胡蘿蔔的大腦袋搖搖晃晃。
武文濤左手輕輕一推他肩膀,他朝旁邊重重地歪倒下去,發出咕隆的一聲大響。
瞟了一眼地上還在微微抽搦着四肢的那個惡漢,武文濤哂笑道:“狗孃養的蘇祿傭奴,嚐嚐咱中國爺們的胡蘿蔔素吧。”
驀在此刻,倉庫外面響起一片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顯然有好幾個強壯的男人正朝這裡趕來,緊接着傳來一個粗大的叫喊聲:“快,那婊子在倉庫裡,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武文濤知道更多的黑幫暴徒追來了,殺機和恨意有如驟雨那般陡然熾烈,當即決計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幫視華人生命如草芥的蘇祿傭奴。
“一羣不知死活,不知廉恥的走狗,今天碰上了你武大爺,看我不把你們打個落花流水,屁滾尿落。”
他嘴裡罵着狠話,拾起那女人丟在地上的PPK手槍,拔掉彈匣檢視一眼後又迅速裝進插槽,嚓地拉套筒上膛,隨即又從那女人的皮挎包裡翻出兩隻備用彈匣。
就在此時,一條黑衣漢子冒冒失失地闖進倉庫內,揮舞着手槍,向身後的幾個同夥大喊道:“在這兒呢,那婊子在這兒,快上,抓住她。”
“麻個逼,找死。”武文濤俊目中閃過一抹殺光,右手刷地一甩槍口,砰地一槍打過去,那傢伙像殺豬似的尖嚎一聲,雙手抓住血泉噴涌的襠部,打了兩個旋兒,倒在地上翻爬打滾,顯然,他的蛋蛋給武文濤打碎了。
“下輩子做太監吧!”
武文濤嘿嘿一笑,槍口一擺,第二個黑衣漢子剛衝進門內,還沒來得看清倉庫內情狀,胸膛就噗噗的爆開兩朵血紅大花,撲騰一聲仰倒在地上,雙腳向上撅起老高,姿態好不滑稽。
更多的黑衣大漢殺進倉庫內,好幾支槍一齊打響,子彈啾啾的擦着武文濤的耳邊掠過,流彈打得金屬器皿物事鐺鐺直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