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脖子脹得又紅又粗,喘着牛粗的氣息,憤憤地一拳頭,嗙地砸在旁邊牆壁上,登時現出一個清晰的拳印子。
咕咚地躍下牆頭,武文濤慢慢直起上身,瞥眼間,前方是一條衚衕彎彎拐拐地向遠處延伸,兩邊是一溜拉低矮的房舍,一看建築風格就知道是華僑的聚居地,幾個正在自家門口邊洗衣服,磨刀,摘菜的大伯大媽齊齊用無比驚異的目光注視着猝然天降的他。
“不好意思,走錯路了。”他歉然地微笑着,向幾位做雜活的大伯大媽欠欠身子,報歉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隨即順着衚衕大步向前而去。
經過一位大媽身邊時,那大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他揹包裡咧嘴笑得很開心的嬰兒,歎賞道:“小夥子,這娃好漂亮啊!”
“是嗎?大媽。”
武文濤停下腳步,轉頭向那大媽道:“可愛吧?姨。”
“真的好可愛呀!”那大媽用煙熏火燎的粗糙手指,指着武文濤背上的嬰兒,驚疑地問道:“小夥子,這娃是你的嗎?”
“不是的。”武文濤轉動着一雙黑亮的眸子,呵呵一笑:“我是這孩子的奶爸。”
說完,他轉身匆匆地離去。
看起來,蘇祿傭奴的政府特工對這嬰孩也是志在必得,他已當自己是這娃的奶爸,因此他必須得爲這娃的安全殫精竭慮,出生入死,就算是惹上了蘇祿傭奴政府,他也無所畏懼,因爲他是個有俠義心腸,有責任,有擔當的人。
現在,他已陷入黑白兩股勢力雙重追殺的危險境地,這嬰兒託付給別人照料難免不會連累別人受傷害,因爲對方的眼線遍佈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他把孩子帶在身邊反而更能保證孩子的安全,索性就扮一回中國版本的帶子雄狼。
猛可間,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對方的耳目衆多,消息靈通,剛纔去城東那所謂的修道院找過馬麗婭,說不定
會給馬麗婭帶來危險,得趕緊折回去看看。
從戰術風衣內兜裡摸出一部軍方特別定製的智能手機,他拔通馬麗婭的電話,先問她那邊情況如何。
馬麗婭仰躺在沙發上,兩條纖細而修長的大腿交叉搭在茶几上,正數着一把美鈔,忽地聽到手機鈴聲響了,很厭煩地道:“誰呀!這個時候來騷擾老孃。”
她從壓在身子底下的小皮包內翻出手機,一看電話號碼,微微皺着的黛眉登時歡欣地舒張開來,紅脣微微咧開一條縫,露出幾絲欣喜的笑意。
把手機往臉頰脖頸之間一夾,她手裡數着她近些天靠賣身體賺來的美鈔,漫不經心地向那頭的武文濤道:“喂,天使先生,折騰了這半天,還沒給孩子找到奶媽嗎?”
“我很好哇!不像你,我沒有孩子拖累,一個人過好不自在。”
“哎呀!不用你費心,我做這行,一天那怕只接一個客,一月下來最少要掙兩千美元的報酬,沒什麼不好哇。”
“管那麼多幹啥,現在這個世道,能賺到真金白銀就是本事,好啦,不給你說了,我馬上還要接客呢。”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啪的一聲,把手機丟到茶几上,繼續數着美鈔,杏眼眯成一條縫,跟武文濤說話,似乎令她很興奮。
驀然間,一個渾厚略帶沙啞的聲音嗄嘎的獰笑道:“甜心,你的咪咪好迷人啦。”
她芳心一震,條件反射地從茶几上縮回雙腿,擡頭一看,跟前不知什麼時候佇立着一個身材矮胖,前半邊腦袋光禿,架着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醜陋卻又很滑稽的男人,正一臉壞笑地望着她。
她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男人肯定不懷好意,強行壓住心裡的惶恐,把手裡的美鈔塞進沙發坐墊下面,站起身,翹着嘴角,勉強擠出幾縷生硬又幹澀的微笑:“先生,您好,請問您是……”
“先坐下吧,甜心。”攔路虎伸出一隻手向下壓了壓,嘿嘿地道:“
我是來找你聊天的。”
馬麗婭很聽話地坐回沙發上,杏目中透露出幾絲悚懼,面上卻依舊獻媚地微笑道:“先生,你認識我?”
“甜心,你是這裡的金字招牌,誰不認識。”攔路虎姦淫的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照在馬麗婭鼓隆隆的某個部位,像在看一對又圓又嫩紅的蜜桃一樣,喉結聳兩聳,咂咂舌頭,很饞地吞了吞口水,嘻嘻地奸笑道:“所以今天特地登門造訪,向您救教一個問題。”
透着奸惡之意的笑聲,聽在馬麗婭耳裡,心頭直髮悚,嬌軀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兩個寒噤。
攔路虎扭過頭去,衝隨他一起進來的兩條黑衣壯漢一揮手,煞有介事地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呆着,我要單獨留下來,請教這位大美女一個問題,沒事別來打擾我。”
兩壯漢應諾一聲,出屋之後,攔路虎一臉奸笑地越過茶几,往馬麗婭身邊一坐,馬麗婭像躲瘟疫似的慌忙朝一邊挪了挪身子,神色緊張而惶恐地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她非常納悶,她不過是個靠出賣身體討生活的風塵女子,什麼時候招惹上了黑幫大佬了呢?
“別緊張,甜心。”攔路虎聳聳肩,舌頭舔舔寬厚的嘴脣,平和地道:“剛纔聽手下人說,今天中午有個帶嬰孩的中國男人來找過你,是嗎?”
“是的。”馬麗婭不清楚對方打探那個神秘中國男子的用意,爲了明哲保身,只好如實地說:“他是來找過我,給我錢,要我爲他照顧幾天那個嬰兒,我沒答應,然後他就走了。”
“走了?”攔路虎猛地睜圓眼睛,射出兩道惡狼般的棱芒,直勾勾地瞪視着馬麗婭,寒聲問道:“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他就在我這裡呆了那麼幾分鐘。”馬麗婭受不了對方那種兇暴的目光,嬌軀又哆嗦了兩下,囁嚅地道:“和我談條件,給我一萬美元的報酬,要他幫他照看一個星期的孩子,我怕麻煩沒有答應,然後他就帶着那孩子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