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頭大耳漢子湊過去,諂媚地笑道:“老大,發現了什麼線索。”
攔路虎白了肥頭大耳漢子一眼,甩手把那條又長又臭的布巾拋到他臉上,嘿嘿笑道:“嬰兒尿布片子,嚐嚐味道吧。”
肥頭大耳漢子趕緊扯開蒙在臉上溼漉漉,臭烘烘的布巾,一看,這是一根毛巾,上面粘滿了嬰兒的屎和尿,發出大股噁心的臭味。
他趕緊甩掉又髒又臭的毛巾,掏出手帕去擦臉上的嬰兒屎尿,引來同夥們的鬨堂大笑。
雖然已是子夜,但這個城市最骯髒的角落裡仍然是一派燈火絢爛,熱鬧非凡的景象,閃着五彩繽紛的霓虹燈,響着節奏勁爆的音樂,留着五顏六色的髮型,身穿各色奇異服飾的男男女女,三個一夥,五個一羣,在街道上來來往往,嬉笑怒罵,空氣中瀰漫着汗臭味,尿臊味,菸酒味,各種嘔吐污物發出的刺激氣味,交相混雜,中人作嘔。
武文濤和馬麗婭從一輛出租車裡鑽出來,走在人影穿梭的街道上,馬麗婭不時地用手捏捏鼻子,皺皺眉毛,顯然她的鼻腔受了很重的刺激。
她跑了幾步,對前邊的武文濤說道:“天使哥哥,剛纔你說奧立佛聽見重金屬搖滾樂就笑,是因爲他還是個胎兒的時候就天天接觸這種音樂。”
“是的。”武文濤煞有介事地道:“你不也說過嗎,現在的母親懷孕期間喜歡給肚子裡的孩子放胎教音樂聽。”
“是呀。”
“所以我就大膽地斷定奧立佛的媽媽懷他的時候天天聽搖滾樂。”
“胡扯,誰有這麼無知,拿搖滾樂當胎教音樂用。”
這時,耳邊響起節奏勁爆鏗鏘的重金屬搖滾樂,武文濤背上揹包裡的奧立佛立時咯咯的笑起來。
“你看他笑得多開心啦。”武文濤反手拍拍背上揹包裡的奧立佛,“這說明他的母親懷孕期間在這裡的某家慢搖吧裡工作過。”
“有可能。”馬麗婭停住腳步,想了想,然後跑幾步,追上前面的武文
濤,“這麼說你來這裡就是爲了尋找線索?”
“不錯。”武文濤瞥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一家慢搖吧,見那裡門庭若市,牛氣沖天,轉頭向馬麗婭道:“那天晚上我就是在這附近碰見奧立佛他麻麻的。”
他伸手一指那家慢搖吧,“走,進去看看,沒準還真能找到一點兒線索。”
他帶着她徑直朝那家慢搖吧走去,將到臨近時,馬麗婭驀然叫住武文濤,手往一邊指着,道:“等等,你看這是……”
她指着旁邊垃圾箱周圍堆積成山的小紙箱,驚訝地道:“婦幼保險用品。”
“這麼多的婦幼保險用品。”武文濤瞧了一眼堆疊成山的婦幼用品包裝紙箱,眼睛登時閃閃亮,很肯定地道:“看起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慢搖吧內勁爆而火烈的搖滾樂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忽閃忽閃,倏明倏暗,交相變幻閃爍,頭上花花綠綠,身上穿得印第安人不像印第安人,妖精不像妖精的男男女女們,伴隨着音樂的節奏搖曳着她們纖腰,扭動着她們的肥臀,抖顫着她們的豐峰,妖媚詭怪已極,空氣瀰漫着雜七雜八的氣味,真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武文濤帶着馬麗婭快速地從一個個張牙舞爪,搖頭擺尾的妖異男女越過去,來到吧檯跟前。
武文濤衝馬麗婭使了個眼色,馬麗婭立刻會意,往吧檯前方一戳,大咧咧地道:“哪位是老闆啦?”
“我是。”吧檯側面的小門被人推開了,走出來一個嬉皮士打扮的高個男子,他看着嬌美的馬麗婭,渾濁的眼睛登時閃閃發亮,訕笑着客氣地問道:“小姐,找我?”
“是的。”
“首先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不必。”
馬麗婭猛地大步上前,突然把右手伸進搖吧老闆的褲腰內,捏住他襠裡的那個,嬌笑道:“找你打聽個人。”
說完,她纖纖五指捏了捏,搖吧老闆哦的叫了一聲,不過這種感覺似乎非常的舒服,他吞
吞唾沫,陰陽怪氣地道:“什麼人啦?小姐,我這裡來來往往的人每天都有好幾百,你找的人我不一定認識喲。”
馬麗婭轉頭向武文濤使使眼色,武文濤湊近前,向搖吧老闆問道:“最近有沒有懷孕的女人來你這裡做過事,或者租過房?”
“懷孕的女人?”搖吧老闆打量着眼前這個面相俏俊而十分冷峭的中國青年男子,臉色一沉,氣沖沖地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去你的吧中國佬。”
“嘴巴給老孃放乾淨點。”馬麗婭的纖纖五指猛地加力一捏,搖吧老闆發出哎喲一聲叫喚,身子痛得佝僂起來。
“怎麼樣?舒服嗎?”馬麗婭嬌笑着,五指又緩緩加力捏了一下,“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來了,夠了。”搖吧老闆感覺到眼前這個美豔女郎是個狠角色,不好惹,連連擺動右手,扭曲着鼻子眉毛,氣咻咻地道:“我開的是舞廳,不是醫院,也不是婦孕保健站,那有什麼孕婦會到我這裡來呀,小姐,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吧。”
“那外面堆成山的婦幼保健用品是怎麼回事?”武文濤轉動着兩隻黑亮的眸子,插口問道:“最近是不是有好幾個孕婦來你這裡租過房?”
“沒有哇。”搖吧老闆搖搖頭,撓撓耳根想了想,“我舞廳後面是有一棟房子租出去了,可租住的人不是孕婦呀。”
“是嗎?說謊的話,小心老孃捏碎你的蛋蛋。”馬麗婭猛地用力一捏纖纖五指,旋即抽回右手,搖吧老闆痛得佝僂着身子,哼哼直叫喚。
慢搖吧的後面果然有一棟三層高的居民樓,從外面看,二樓的很多窗戶都亮着燈光,顯然有租戶在裡面居住。
搖吧老闆左手揉搓着襠部隱隱作痛的那個東西,顫顫巍巍地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右手掏出一大串鑰匙,對跟在他後頭的武文濤和馬麗婭道:“十一個月之前,我把二樓和三樓的所有房子租給了幾個穿西裝的政府人員,租期一年半。”
“什麼?政府人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