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搓手,攔路虎眉頭也不皺一下,坐下來,扯下胸前的白色餐巾,消停地擦着嘴巴,瞅瞅那些駭然失色的賓客,咂咂舌頭,笑嘻嘻地道:“好啦,先生們,朋友們,這回沒有白癡二百五來壞我們雅興啦,大家開懷暢飲,恰談合作與利益共享事宜吧。”
“來人啦!”他右手叭地打了個響指,宴會廳門被推開,進來兩個黑衣大漢,“趕快把這條死瘋狗給我拖出去,省得壞大家胃口。”
兩黑衣大漢搬開地上的椅子,一人抱起艾拔的屍身,往肩膀一扛,迅速地離去,鮮血嘀嗒嘀嗒的滴落下來,地板上留下一長串猩紅的血點,另一人揮舞着拖把,清理着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
“好了,各位,沒事了。“安德森放下高腳紅酒杯,用餐巾抹抹脣角,”這種串通桑托斯,擠壓同道,損害大家利益的傻子,瘋子,根本沒資格坐在這裡跟大家談合作,談利潤分成,甚至連活着都不配。”
賓客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各人神色惶悚無比,但他們有個別人很就明白這就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差點忘了給各位介紹了。”安德森左手一指攔路虎,洪聲道:“這位是你們的新朋友,黑煞幫的龍頭老大,本公司的新股東,攔路虎先生。”
“大家好。”攔路虎站起來,向紛紛朝他投以悚懼目光的賓客們,欠欠身子,臉上笑盈盈的,嘴上謙卑地道:“各位業界前輩,兄弟我是生意場上的門外漢,往後還要請各位多多幫襯。”
鷹勾鼻子翕動着,安德森那雙鷂子眼閃爍着狡詐,自信的神光,嘴角向上翹動着,一連串意想不到的勝利和收穫豈能不令他自鳴得意。
裝好五枚C4定時炸彈後,武文濤從一輛轎車底下翻滾出來,拍拍風衣上的灰土,大搖大擺地向主樓走去,幾名巡邏的衛兵經過他身旁時,竟然沒有攔住他查問。
看來他們把他當成他們老闆客人的保鏢了。
來到大門跟前,門口兩邊各戳立着一個高頭大馬的
黑衣漢子,右邊那人跨前兩步,大手往他跟前一橫,“站住,你是什麼人?”
“我是熾天使。”武文濤從容自若地回答,右手掌心捏着兩把手術刀,隨時就可能向對方發難。
“什麼?熾天使?”那漢子轉動着一雙三角眼,目光在武文濤身上滑來滑去。
“熾天使,職業殺手,安德森先生約我來跟他談一筆賣買。”武文濤臉龐酷如寒冰,語氣也冷若雪霜,濃濃殺氣透體而出,前兩句話他倒是沒撒謊。
三角眼漢子不期然地哆嗦一下身體,退後兩步,滿臉駭然地望着武文濤,顯然他已無法抵擋對方透體而出的殺氣。
“我再說一遍,我是安德森先生的客人,你到底放不放我進去?”武文濤劍眉陡地豎起,凜然生威。
左邊的黑衣漢子湊過來,胳膊肘一拐三角眼漢子,示意他不可怠慢,他趕緊強行擠出笑容,伸手一指門內的大廳,恭敬地道:“裡邊請,安德森先生正在四樓舉行宴會。”
“我知道。”
武文濤大大方方地走進門,穿過大廳,跨上樓梯,直奔四樓而去。
“熾天使,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麼個職業殺手哇?”三角眼漢子望着武文濤那瘦削單薄的背影,眼睛閃爍着懷疑的神光。
“老哥,你真的是井底之蛙呀?連今年剛剛躥紅的殺手新貴熾天使都沒聽說過,你還出來混什麼混,回家抱孩子去吧。”
“看他生得像個白面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會是職業殺手?”
“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武文濤才懶得理會兩個小角色怎麼對他評頭論足,一溜風地奔四樓而去,經過二樓樓梯口轉角時,他看看四下沒人,掏出一枚C4定時炸彈,俯身安裝在牆腳,隨即跨上通向二樓的樓梯。
走到樓梯拐角處,見牆角有隻垃圾桶,他又掏出一枚C4定時炸彈,彎腰塞到垃圾桶後側。
到得三樓走廊上,他見右首不遠處,四名
黑衣漢子正倚着牆壁,抽菸,嘰裡呱啦的嘮嗑着什麼。
他徑直奔那些人走去,一個額頭有塊疤痕的漢子臉色一變,拔出嘴裡的煙,大聲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來找你們安德森先生談交易的。”武文濤腳步不停,大咧咧地走近那疤子臉跟前,帶寒氣的目光往那廝臉上一照,那廝身子陡然一顫,倒退兩步,怯生生地打量着眼前這個渾身透着殺氣,面相絕對俊秀的青年男子。
“把請貼拿出來看看。”另一個尖下巴漢子湊近武文濤身前,閃爍着驚疑神光的眼睛在他頭上腳下來回地滑拉,把手往他面前伸了伸,“今晚的賓客都是有請貼的,你的請貼呢?拿出來。”
武文濤眼睛猛然一瞪,劍眉聳立起來,尖下巴漢子身體哆嗦一下,慌忙縮回手,伸入西裝裡邊,按住手槍槍柄,朝武文濤身後兩個同伴一擠眼睛,兩個傢伙立即吐掉嘴裡的菸頭,各人伸手到左腰,握住槍柄,慢慢地欺近武文濤背後。
四個傢伙個個露出兇悍面目,人人手握槍柄,氣勢洶洶地圍攏上來。
武文濤左右手掌心各捏一柄手術刀,咬緊的嘴脣扭動着,眼睛裡射出光芒漸漸變成兩枝利箭,他整個人就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
驀地裡,他呀的暴吼一聲,雙手刷地望前一揚,兩柄手術刀嗖嗖地飛射出去,左手那柄噼啪一聲插進疤子臉的右眼睛,右手那柄噗地扎入尖下巴的喉嚨。
他這座火山甫一爆發就釋放出駭人的毀滅力量,兩柄手術刀脫手射向跟前兩個目標之時,他左腳向後猛地踹出,咣地踹倒一個漢子,另一個漢子的手槍已經拔了出來。
他身子靈巧如黑狐那般一晃,雙手就已分別拿住持槍漢子的右手手腕和大臂,狠力一抖一擰一送,喀吧的一下令人牙酸的響,那廝的右手臂關節已給他扭脫臼,緊接着他雙手鬆放那條脫臼的手臂,右肘尖嗙地撞在那廝胸膛上,那廝悶哼一聲,一交坐下去,旋即歪倒在牆腳,微微蠕動着四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