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嚥下一口水,驀然覺察到身後有些不對勁,空氣彷彿在這個時刻凝結成團朝他後腦擠壓過來,而他又隱隱然然地聽到腳下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他惕然心驚,急忙甩掉水壺,抄起M4A1卡賓槍,左腳立馬向右後方跨出一步,剛想扭轉上半身,掉轉槍口,可是,那雙手電閃般抱住他的右腳,用力一向後一扯又向前一推,力道當真迅猛異常。
他腳下立時不穩,身體登時失去重心,竟爾被那雙手摜了個狗啃泥。撲騰的一聲,他的嘴巴鼻子搶先與大地接吻,口沫混雜着鼻血登時糊滿了臉膛,酸甜苦辣五味雜陣,眼前金星亂冒,大腦裡更是嗡嗡的亂響一團。
只見一條瘦削人影從枯枝敗葉中躥了起來,宛若突然從地底下鑽出來猛禽,一個飛撲就撲到了那通訊員的後背上。
那通訊員在生死關頭,反抗意識當真空前強烈,他左手用力撐地,上身猛地挺了起來,右手曲肘,狠狠地撞擊對方的腹部。
然而對方出右手一撥,格開他的肘尖,右腿蜷曲,小腿壓住他的雙腿。
他右肘再次猛力撞擊那人影的胸膛,孰不料對方右手一拳砸中他肘尖,他的右臂登時痛如生折一般,而對方的左手如電般托住他下巴,狠力往上一提又往後一帶,肩膀頂住他的後腦,左腳腳尖踮地,膝蓋猛頂他的腰眼,右手五指掐住他的咽喉,狠力收縮合攏。
喀吧的一聲令人心驚肉跳的脆響,他的喉骨被對方活生生捏了個粉碎。他立時就像爛泥一樣,頹然癱軟成一團。
那條人影正是前來向他和狐王索魂奪命的魔鬼戰兵。
十步之外,狐王正提着無線電臺,拿着耳麥向上峰討救兵,冷不丁地覺察到身後有巨大響動聲傳來,尤其武文濤一把捏碎那通訊員喉骨的一下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他心頭像突然遭了電擊似的抽搐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妙了,惡魔般的敵人前來找他索命了。
他趕緊扔下電臺和耳麥,掣電般轉身,M16A2突擊步槍的槍托立馬置於右手腋下位置,左右手的前臂與水平線呈三十到四十度角,迅疾將槍口朝響動聲傳來的方位一指,扣動扳機,噠噠噠的十發長點射。
武文濤鬆開放開那通訊員的屍身,一個側身後倒,連續幾個側滾翻,快逾風掣電馳,身形刷地一展,如飛燕掠空那般撲到一棵大樹幹後面。
子彈擊中肉體噗噗作響,聽來令人心跳肉麻,那通訊員的屍身在彈雨裡抖抖索索,血花共肉沫一齊四散飛濺,瞬間變得血肉模糊,千瘡百孔。
他怎麼也不曾想到這位上司會如此絕情寡義,竟然這般瘋狂地殘虐着他業已氣絕身亡的軀體。
狐王驚恐加躁急,慌神間食指竟然控制不住扣動點數,將M16A2自動步槍的彈藥全部傾瀉出去,把那通訊員的屍身打得像團血篩子。
嚓的一下空倉掛機,他把吊掛着三點戰術槍揹帶的M16A2步槍甩到腰左側,右手刷地抽出伯萊塔92F手槍,左手拉動套筒上膛。
武文濤側身魚躍出來,身子在空中飛躍,右手伸到右大腿外側,拔出早已上膛的柯爾特1911A1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