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哼了一聲,心想這一回你們終於惹禍了,不明所以的東西怎麼能亂用?他一邊向柳心心身後走一邊教訓道:“告訴你們不要亂用那個狼膏的,現在看吧,你看、你看、你看。。。。。。”
秦醫生突然說不下去了,嘴裡機械的重複着“你看”,好象突然結巴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心心的後背。
柳心心的後背上,傷口消失了!雖然新長的皮膚仍然可以看得出要比其他地方的皮膚白,但只是皮膚而已,根本沒有傷口!
秦醫生呆呆的看着柳心心的後背,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軟倒在地上------他暈過去了。
葉問天和柳心心對視了一眼,雙雙搖了搖頭。
柳心心慢慢穿好衣服,來到葉問天眼前。葉問天迅速想好了答詞,以便柳心心說出一大堆感謝之語時使用。
柳心心什麼話都沒說。她輕輕擁抱着葉問天,兩片溫熱的嘴脣吻在葉問天的脣上。葉問天的心在狂跳,他深深的回吻着柳心心,雙臂緊緊擁着柳心心。“嗯~~~~~”柳心心這一回是真的在銷魂的**。
身邊傳來響動,兩個人迅速分開。
秦醫生從地上慢慢爬起,一把抓住葉問天,急急的問道:“狼膏,那個狼膏!你還有嗎?”
葉問天一笑,拿起空碗向秦醫生一亮:“沒啦。一點都沒有了。”
“我要向趙市長彙報!”秦醫生的眼睛亮亮的,激動的臉上都是汗水,“這真是奇蹟,奇蹟啊!我要報告趙市長,以後再殺狼,一定要留下狼膏!”
葉問天苦澀的一笑。哪裡有那麼容易?這一回殺掉一頭獠狼,完全是運氣,而土狼和食腐狼根本就沒有狼膏,秦醫生當殺獠狼象殺土狼那麼容易吶?
直過了好久,葉問天才算脫身,告別了柳心心和激動的有些神志不清的秦醫生,回到自己的住所。此時“亮月”早已下山,“暗月”都已經月上中天了。
葉問天打了個呵欠,打算這就洗洗睡了。這一天,可真夠累的。他才脫了鞋,卻聽得門外響起了雷無聲的聲音:“葉組長睡了沒有?”
“還沒有。”葉問天立刻答應着,連拖鞋都來不及換,就赤着腳急忙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門口現出一張學究式的馬臉,卻是錢多令,雷無聲在一邊相陪。
葉問天后退了一步,用腳找鞋,嘴裡說道:“其實我正要睡覺。”
錢多令嘆息一聲:“我想你是睡不了覺了,而且明天一早,你我得一起去送死。”
葉問天的腳停止了動作:“你說什麼?咱們一起去送死?”
“好不好讓我進去坐坐?”錢多令問道,“這話可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完的。”
葉問天只得讓進錢多令,他與雷無聲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茫然,看來雷無聲也是不明所以。
錢多令進了屋,毫不客氣,先是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來咕咚咕咚喝下,然後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手輕輕一拍桌子,說道:“這一回,咱們得好好說一說這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
“打住。”葉問天立刻止住錢多令,“您要說可以,但麻煩您用正常的方式,別講評書。”
錢多令只好把手臂放軟,不再拉着架勢,慢慢說道:“我榮幸的受到了趙中隊長的接見。”
“恭喜。”葉問天立刻站起,誇張的一拱手:“您走好,我不送了。”
“唉呀唉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急性子呢?”錢多令不肯起身,仍然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還沒說完呢,我是受了趙中隊長所託,來傳達命令的。”
葉問天一時無語。這位趙中隊長真是官大架子大,你傳令派個傳令兵不行嗎?上一回是託人帶命令,這一回又是託人帶命令,軍規在他眼裡真是屁都不算。
“請說。”葉問天答道。
“趙中隊長命令,明天你們小組前往永吉,去探查一下情形。”
“什麼!?”葉問天驚住了。前往永吉?開什麼玩笑,他雖然不知道永吉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的事實是永吉居民已經出逃,而且永遠離吉林二十多公里,徒步走要走一天,他們這一天裡難道不會受到狼的攻擊?就算不會被攻擊,回來的時候呢?這個命令明明的就是要讓他們送死!
“請你轉告趙中隊長,”雷無聲突然發話,他的臉陰的就象外面的永夜天空一樣,“如果他想做這個工作,就讓我和葉組長做好了,請放過別人!”
葉問天嘆息了一聲。
雷無聲是真的怒了,否則不會說“請放過別人”這樣的話,但是,就算錢多令把這話帶給趙孤城,趙孤城能因此放過其他人嗎?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他就等於承認自己就是爲了害葉問天和雷無聲了,何況。。。。。。
“雷副組長,您認爲我有那本事隨隨便便的就到趙中隊長面前帶這個話兒嗎?”錢多令問道。
雷無聲嘆息一聲,不再出聲。
他當然明白錢多令根本沒這個本事,只是,他實在有些被激怒了。趙三少現在一心想殺了他和葉問天,辦法則很簡單:專門派他和葉問天執行危險任務,如果一次不成,那就再來一次,再一次不成,就第三次,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被狼吃掉。
“你方纔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去送死,難道你也要去永吉嗎?”葉問天在一邊問道。
錢多令嘆息了一聲:“當然啊。我現在是你們小組的一名士兵啦,而且是本次行動的嚮導,別忘記我就是永吉人啊。”
“你是我們組的士兵?”葉問天不由得一聲驚呼,這可太恐怖了吧,簡直比派他們去永吉還恐怖。
“是啊。”錢多令答道,“這算我自找的。我主動去向趙中隊長請願,希望我能成爲一名光榮的吉林抗狼軍戰士,錢中隊長倒是大方,命令劉副中隊長負責安排我。但我也不知自己是得罪了誰了,到哪個組哪個組不要我,後來劉副中隊長說,既然你們這一組明天要去永吉執行任務,正好缺少一個嚮導,就讓我來你們組啦。”
葉問天和雷無聲同時哼了一聲。
看起來,趙三少原本是沒想派給他們一個嚮導,只是想他們直接去送死,這倒也合理,既然希望他們去送死,哪有再給他們配一個嚮導以增加他們活的機會的道理?幸虧錢多令人雖是才進入吉林不久,但他搗亂的大名卻已經傳開,沒有哪個組敢要這個難纏的傢伙,這才讓他們組有了一個嚮導。當然,這也多虧了負責安排的是劉動副中隊長,要是換了別人,可也未必有這個好心腸。
“既然這樣,那也好。”葉問天說道,“只是,你得給我好好介紹一下永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行。”
錢多令點了點頭,一臉的未卜先知之色:“我當然要講啊。方纔一進門我就說了,今晚只怕你睡不了覺了。”
“如果你能不多說廢話,我還能睡上半夜覺。”葉問天答道。
錢多令原本還有二十多句感慨,以證明自己目光遠大,明見萬里,見微知著,一葉落而知天下秋,但葉問天這一句話把他的這些感慨都給堵住了,他只好咳嗽一聲,慢慢講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全都講出來,至少有一件讓他作嘔的事情,他僅僅是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
好吧,我們就從這件讓他作嘔的事情開始。
錢多令是一個學者,雖然是一個很能搗亂的學者,但畢竟他是學者,所以他很是下功夫研究了一些東西,特別是對古代的各種科技,他是很有些癡迷的。所以一旦有人發現了什麼古代的器物,也經常拿給錢多令看,請他幫忙分析鑑別。
經他的手,先後鑑別出了“錄音機磁帶”、“家用轎車的方向盤”、“用於引水的細鐵管”等多樣東西,雖然有時他也不免會弄錯,甚至錯的很離譜,但畢竟他十次也就錯個五六次而已,所以人們有什麼古代的器物,仍會拿給他來看。
在他的研究室裡,經常堆着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東西可能錢多令這一生也弄不明白是什麼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但他仍然不肯輕易扔掉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這些東西都是極爲寶貴的。
現在,他就正在研究一個奇怪的東西。這個東西他已經研究了好幾天了,但這東西怪的他連分類都很難分。
這是一個長圓形的東西,質地十分柔軟,卻又十分有彈性,它長約三十釐米左右,呈圓柱形,一端有一個很大的圓形平面,在圓形平面的中間有一個橢圓形的開口。
錢多令拿着這東西,在一大堆書籍中翻來翻去。那一大堆書籍都是用以前古人的各種語言所編寫的“百科全書”、“知識手冊”之類的東西,其中很有一些是圖文並茂的。現在錢多令一隻手拿着這個怪東西,別一隻手就在翻一本圖文並茂的書。這書上鮮豔的印着一個小孩子的笑臉,笑臉下面用漢語寫着:《認識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