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華,你還記不記得,我生妞妞的前幾天,你第一次大範圍視察王家村寨回來,我們幾個姐妹灌你酒的事?”
王世華想了想,搖搖頭。
張翠雲冷笑一聲,仔細講解起來。
古玉淑說是要去南京上班,可實際上,在戴老闆臨時指示性的安排下,她被軍統看中,加入了軍統。
有關軍統的各種傳聞讓她很明白,自己這一去,恐怕很難再回來。同時,在舅媽的委婉提醒下,她也知道自己的美貌將是一件利器,說白了,就是她這純潔的身子將保不住。所以,她纔有意主動跟王世華接觸——反正都保不住,還不如把第一次給自己喜歡的。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正跟王世華打的火熱之時,王世華第一次遇刺。
眼看着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反而越發堅定了她的獻身行動。
最終,她求到了張翠雲面前,把自己將爲國效力,身子會成爲武器,可自己還想保留住一點美好等事一說,苦苦哀求張翠雲。
吃軟不吃硬的張翠雲欽佩她爲國赴死的精神,也爲她的癡情和果敢而感動,尤其是聽她說將一去不復返,爲了斬斷這段孽緣,一時心軟就同意了。
等古玉淑在王家祠堂裡,給王家的列祖列宗和她們三個發誓:只此一次,絕不回來。張翠雲便幫她完成了心願……)可現在,古玉淑不僅回來了,而且是主動找上門。這在張翠雲等三女的眼中,就不僅僅是古玉淑違背誓言那麼簡單了,更多的是把她們三個當傻子耍着玩,否則,一向寧靜的阿霞不會對她表現出極大的憤怒……好在古玉淑態度不僅底下且誠懇,又打着爲奉公務而來,而且,看王世華的表現,擋是擋不了的,只能順水退走。否則,張翠雲絕不會讓她留下。
雖說暫時勉強同意了,可張翠雲等三女心裡的不痛快也是肯定的。
王世華聽的目瞪口呆,老半天后忍不住問道:“翠雲,不會是真的吧?我記得自己當時只做了個夢,連她的樣子都沒看見,還以爲是小梅了。”
張翠雲冷笑一聲,卻想到了什麼,肚子一挺,得意的說:“睡覺!今天哪都不許去,就陪我和我兒子睡。”
王世華敢不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王世華神清氣爽的起了個大早去晨練。
剛來到遛馬場,就見古玉淑在跑步。
如果沒有張翠雲那一說,被蒙在骨子裡的王世華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他首次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可古玉淑已經見到他了,對他招手,讓正有點心虛而準備離開的他,只能苦笑着向身後的二狗子等人看了眼,慢悠悠地獨自走過去。
“叫你過來,你這麼慢,老實交代,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如果放在往日,對於這等打情罵俏,王世華絕對會嬉皮笑臉的應對自如,可現在,他只能含笑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古玉淑白了他一眼,道:“先陪我跑步。”
跑了一小會,見王世華老是不自然的偷看過來,古玉淑陡然一停,看向王世華,問道:“你老是看我搞麼子?”
其實,古玉淑心裡也跟小鹿似的亂跳,只是她這一年經歷過於巨大且豐富,讓她被錘鍊出了強大的城府,極力剋制,因而面色沒有泛紅。
“沒有。”
“哼!不說拉倒。”
又過了一小會,古玉淑又不得不停下,因爲王世華居然邊跑邊直勾勾地看過來。
這次,還沒等古玉淑開口,王世華主動問道:“玉淑,你沒事吧?”
古玉淑對他翻了個白眼,繼續跑步,面色已經微微泛紅……不論她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可回到家鄉,安全了,又面對心上人,心態漸漸放鬆下來,這感情就漸漸提升,小女兒心態自然有所流露。
沒跑幾步,王世華輕聲問道:“玉淑,你在外面還好吧?”
“恩!”低頭,不想也不好意思跟王世華對視。
“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恩!”
“那能跟我講講不?”
古玉淑立馬停下,湊近了點,直勾勾地與王世華對視,雖然面色微微發紅,但目光堅定,可見,她這一年的錘鍊效果,但在王世華的眼中,她這幅表情,依然可愛動人。
“你到底要問麼子?”
“沒問麼子,沒問麼子。”
“男子漢大丈夫,拖拖拉拉地像什麼話!還是不是我古玉淑的男……男……恩!還是不是我古玉淑的同學?”
看着古玉淑面色發紅,表情可愛,王世華卻訕訕一笑,摸着腦袋,道:“真沒得麼子。”
“你不說是吧?不說我就走了。”
“等一下,我……我其實就想問……”
“快講,不講今後都不許問。真是的,你往日的爽快和豪氣到哪去了?”
被這一逼,王世華真有點急了,脫口而出的說:“她們說我跟你睡了……你講,我們……”
古玉淑面色陡然大紅,看的王世華心頭大樂,膽子也大了不少,說話不再吞吞吐吐,雖然音量小了很多,卻還是一口氣問道:“我們真的睡了?”
古玉淑的面色已經跟猴子屁股有的比,帶着三分羞怒七分嫵媚的白了眼王世華,罵道:“呸!流氓。”
說完,跑了。不過,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圍繞着遛馬場跑步。
跑出去十多米,見王世華還傻傻地呆立在那兒,便沒好氣的叫道:“流氓,你還跑不跑步了?”
“跑!跑!”默認就是承認,更何況她不僅沒走人,還叫你繼續一起跑步,這已經不僅僅是承認,而是有意繼續下去的意思了。喜得王世華健步如飛的從過去。
男人都這樣,一開始或許還有些不好意思,可一定這最關鍵的問題問出來之後,就真的成流氓了。反過來,再膽大的妹子面對這種事,就算一開始把自己包裹的再嚴實,可只要被打破一點縫隙,後面就會全線崩潰,也就是說,輪到她心慌意亂而害羞了。這大概就是愛情中的不變定律:敵進我退,敵退我進!
這層窗戶紙捅破了,王世華就信心十足的露出了嬉皮笑臉樣,問道:“玉淑,你講怪不怪,我當時不就是喝了點酒,可爲麼子我一直迷迷糊糊地了?”
古玉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酒裡慘了春藥,只是張翠雲也是第一次幹這些,聶拉不住,量比較少而已。
見古玉淑面紅耳赤的低頭羞怒的白了眼過來,王世華的流氓心態加重,臉皮越來越厚,問的內容也越發無恥。反之,古玉淑已經面若桃花,好幾次要不是王世華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恐怕她就要因心慌而腿軟的跌倒。
最終,古玉淑被說的心頭起火,陡然停下,羞憤難當的對王世華叫道:“睡就睡了,你還想怎麼樣?”
如果這話放在一開始,王世華絕對會面色發紅,可現在麼,他嬉皮笑臉的笑道:“我當時酒喝多了,沒啥感覺,你講,我們是不是……”
“呸!流氓,給我滾!”
咆哮完,古玉淑卻面紅如血的落荒而逃,自己先滾蛋了。
王世華擠眉弄眼的看着古玉淑的背影,嘀咕道:“真是的,講話就講話,老是罵我搞麼子?我不過就是想說,我們今後再睡,得注意點,要有孩子可就麻煩了……罵我流氓,我到底流氓你哪兒了?咦~!不對啊,我還真流氓你了,不過我不記得過程,真他媽的遺憾。恩,下次一定不能喝酒……”
“家主,您講麼子?”
正沉靜在美好幻想中的王世華,被人陡然打斷,立馬又驚又怒的對二狗子咆哮道:“狗日的二狗子,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帶聲……媽的,差點嚇死老子了。”
“呵!呵!”
“笑個屁,講,麼子事?”
“沒得事。”
“沒得事你過來搞麼子?”
“天涼了,我見你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怕你受涼,過來提醒你一下。”
“我一個人……”王世華回頭看了看古玉淑離開的方向,哪還有古玉淑的影子,心頭一驚,嘀咕道:“怎麼突然就沒影了?”
“家主,你講麼子?”
“沒得麼子。”王世華遺憾的又看了看古玉淑離開的方向,確定沒有古玉淑的影子,搖搖頭,道:“不練了。走!吃飯去。”
走了幾步,王世華猛不丁的轉身,差點沒撞到二狗子,可王世華哪有心思管這些,而是雙眸放着精光,小聲問道:“二狗子,你講,要是你跟一個妹子睡過,然後這個妹子跟你許久未見,等你們再見面時,氣氛有些尷尬,你該怎麼辦?”
作爲王世華心腹中的心腹,二狗子自然明白他說的是誰,心頭一驚:你們麼子時候睡過,我咋不知道?
可看王世華這急切的目光,二狗子立馬就明白:王世華這是想睡了古玉淑。
想了想,笑道:“家主,老家主經常對我們吹噓:對付那些既漂亮又聰明的妹子,只要她對你有好感,就趕緊打鐵趁熱,日後再講別的。我覺得這話是至理名言。再講了,反正都睡過了,再睡一次也沒得麼子,對方也不會有多大的抵抗。講不定,對方也是這麼想的。大不了事後道個歉,哄哄就沒事了。”
王世華的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阿爹跟何梅十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時,直接把何梅扛進房裡辦事,事後,何梅果然跟沒事人一樣……有了這樣好的人生導師親自做出了示範,王世華立馬就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色眯眯地一笑,就要往古玉淑離開的方向走去。
“家主,您這是搞麼子去?”
“蠢貨,這還用問?”
“不是,家主,現在要吃早飯了,我想,古小姐肯定已經被主母請去吃早飯了,您看是不是等吃完早飯後,您再單獨召見古小姐,然後讓鐵牛把門……”
王世華一愣,隨即點點頭,拍着二狗子的肩膀,笑道:“二狗子,不錯,進步很多。”
“謝家主誇獎。”
這對不是啥好東西的主僕,帶着壞壞地笑容,向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