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趙拓的房間已經空空如也,只有明月一個人靜靜的打掃,看小姐進來,一臉納悶,不知真相的她問道:“小姐,趙小姐不知爲什麼忽然要走,我想去給你說一聲她也不讓。”
遊明朵的腦袋嗡的一聲,連忙追了出去。
“小姐,小姐,趙小姐已經走了好一會了,追不上了,小姐……”
身後明月的喊聲越來越小,消失在整個遊園,遊明朵飛奔空中,通往都仙的路,她已經追到了盡頭,卻始終沒有看見趙拓的身影。
“姐姐,你在哪?”
“對不起,我不該不理解你。”
“姐姐,你出來,不管你隱瞞了什麼,一定是有你不得以的苦衷。”
“姐姐。”
遊明朵的喊聲一次次的響遍山野,讓聽者動容,可此時的趙拓根本就沒有離開,她猜到朵兒知道自己真實身份,是因爲舒言,一時氣憤舒言這個小人,來到空帝行宮,親手在他的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明確的告訴他,像他這樣的小人,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自己!
離開空帝行宮,趙拓又來到朵兒山,回憶着和妹妹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想着曾經兩人一起爬山的甜蜜,心中泛起隱隱的酸澀,她沒什麼好傷心的,人生就是如此,沒有完美,一邊是生養自己的父親,一般是如此親近的妹妹,她能做的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兩者都不受傷害。
雖然曾經帝父答應自己離開,是要請遊明朵回去,以彌補她從小缺失的母愛,以表示舅舅的關心,可慢慢的趙拓發現,父親所謂的要彌補朵兒的感情純屬藉口,他是要借自己的手,將朵兒囚禁在都仙之內,或許是殘忍殺害,以防止她會壞自己的好事。
他曾經可以殘忍的殺害自己的妹妹,就因爲她不按照自己的意見嫁給對自己有利的人,挑戰了自己的王者尊嚴,如今當然會爲了霸取天下,做出更殘忍的事情來。
想到這,趙拓就覺得後怕,她知道帝父的狠辣,多虧這中間引起朵兒的誤會,如此一來她便會恨自己,更不可能和自己去都仙,反而落了個安全,帝父也沒有機會傷害她,如此看來自己的委屈倒也受的值得。
趙拓的心情一下子由陰轉晴,即便回去要受帝父的責罵,只要妹妹安然無恙,自己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離開朵兒山,踏上回都仙的旅途。
此時的遊明朵已在大空國到達都仙的必經路口等到了天黑,看着黑透的天際,她的心也隨着黑壓壓的,她覺得對不起姐姐,她不該懷疑她,讓她委屈離開,此時如此黑暗的天際,她到底去了哪裡,有沒有危險?
一件柔軟而熟悉的披風落在遊明朵的肩頭,從氣息感受,不用看都知道是花麒麟,遊明朵冰冷的心微微一暖,心中酸澀,頭靠在花麒麟的懷裡,十分無助,“麒麟,姐姐走了,她真的走了。”
花麒麟爲遊明朵繫好披風,安慰道:“還會再見的,一定還能再見。”
遊明朵點點頭,不再說話。
“走吧,天黑了,彆着涼了。”花麒麟將遊明朵抱在懷中,感受着她的疲憊,柔弱無骨,向遊園
飛奔而去。
回到房間,捧着那一碗已經冰涼的蓮子羹,遊明朵含淚將它喝了個精光。
——
趙拓畢竟是個弱女子,如此黑夜趕路還是第一次,上次去大空國,有舒言一直悄悄的跟在後面保護,可這次卻是她一個人,瘦弱的身影孤單而又落寞。
遊明朵離開後的一個時辰,趙拓來到了這個路口,不知爲何,她竟有些不捨,黑暗中凝視着漆黑中的大空國,彷彿能感受到朵兒的溫暖,可她不知的是,從她離開遊園後,朵兒在這個路口,等了她很久……
帶着回家的執念,趙拓骨氣勇氣,抹黑趕路,以前的她十分膽小,帝父便將她關在滿是老鼠的黑屋內,磨鍊她的膽量和意志。
從害怕、失望、絕望、到接近死亡,當她帶着一身被老鼠咬傷的傷口,如死人一般被擡到帝父面前的時候,看着女兒如此模樣,趙子烈居然沒有流淚,只是憤怒自己堂堂的都仙仙主趙子烈的女兒怎會如此懦弱。
從小沒有修武能力的趙拓,本就惹得帝父討厭,直到長大後,出落得亭亭玉立,出衆的長相和靈活的頭腦,才換來帝父偶爾的讚賞。
想到這,趙拓的心勇敢了許多,在黑夜中勇敢前行。
“站住,什麼人。”
在剛進入都仙境內的山野裡,一排排火把從黑夜中忽然跳出,嚇得趙拓好不容易安靜的內心又一次跳動起來,本能的雙臂握在一起,“你,你們是什麼人?”
“什麼人敢夜闖都仙?”一個滿臉疤痕的男子從人羣中跳了出來,問道。
“你是誰?”趙拓心裡害怕,不停的向後退。
“你管我是誰,現在是我問你,你夜闖都仙,有何居心?”疤痕男滿臉猙獰,在透亮的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溝溝壑壑,讓人十分噁心。
“我沒有。”趙拓向後一退,碰到了一顆大樹,不小心倒在地上,看着逐漸向自己走來的疤痕男,大喊起來,“你給我站住,我是都仙大公主,我看誰敢靠近。”
不說還好,此話一出,衆人鬨笑,疤痕男更是笑得大聲,整張臉已經在笑容中扭曲,“公主?公主怎麼可能是你這幅樣子,看你身上的穿戴,哪裡像是什麼公主,不過,臉蛋卻很標緻,身材也還湊合,不如做我的十五姨太,怎麼樣?”
“呸!”趙拓趁疤痕男諷刺之際,連忙站起來,吐了他一口,顧不得手中的包裹,轉頭就跑。
可她哪裡跑得過這上百號人,還未跑出幾步,就被圍在了一個大大的圈子裡,而讓她憤怒和痛苦的是,這些人的臉上都佈滿了讓人噁心的笑容。
轉頭一看,疤痕男不知何時,已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恐怖的笑容佈滿臉頰,正朝着自己走來。
“啊!”趙拓嚇得閉緊雙眼,所看到的的一切,恨不得將這一雙眼睛挖掉。
“怕什麼,等事情辦完了,爺就賞你做十五姨太,吃香的喝辣的。”疤痕男猙獰着臉,忽然加快速度,朝着趙拓撲來。
手無縛雞之力的趙
拓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拔下頭頂的簪子,朝着自己的脖頸抵了上去,疤痕男見此情形,果然沒再前進一步,愣在原地,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個烈性子,他只是喜歡女色,但並沒有想鬧出人命。
“再過來,我就殺了自己,你可想好了,我趙拓一死,你全家都要跟着陪葬!”此話幹練而又果敢,沒有絲毫柔弱女子的氣息。
疤痕男愣了愣,看看周圍,其他人也呆住了。
在疤痕男猶豫之際,趙拓取出懷中的令牌,接着說道:“我乃都仙大公主,都仙仙主的大公主趙拓,奉仙主命令深夜前去大空國打探內部虛實,將仙主指令傳達大空國空帝,令牌再此,我看誰敢放肆!”
一看到令牌,所有人已經確信了趙拓的身份,尤其是大空國空帝的名字一提出來,大家更是相信了萬分,因爲這些人便是從小和舒言一起修武的孤兒,他們當然知道大空國現在的空帝是舒言,而這個舒言其實就是仙主派去大空國的空帝,由公主前去和舒言聯絡,當然合理。
“公主饒命!”
不知是誰先跪了下來,緊接着一片跪拜的聲音,所有人跪倒在地,求公主饒恕。
疤痕男更是羞澀萬分,拿起衣裳隨便在腰間一裹,遮住自己的醜陋,整個人恨不得貼在地上,“公主饒命啊,實在不知是公主,求公主饒命。”
趙拓將簪子收起,看着衆人,“都起來吧,不知者無罪,你等也是奉命行事,不怪你們。”
“謝公主。”所有人千恩萬謝。
只有疤痕男一個人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趙拓走到面前,用從未有過的公主威嚴命令道,“你身爲都仙一子,本該好好效忠仙主,死守我都仙山河,可你卻以強欺弱,做出這等下賤之事。”
“公主,是臣的錯。”疤痕男說完,拔出尖刀,預破腹自殺。
“等等。”趙拓及時喝止,想到這傢伙剛剛說的十五姨太,問道:“你娶了十四房老婆?”
疤痕男嚇得不敢吱聲,頭耷拉在地上,半天才點頭。
“本公主罰你放了這些可憐的女人,變賣家產作爲她們的賠償,日後不許再欺負無辜的女人,你可能做到?”
“做的到,能做的到。”疤痕男的威風全部消失,如哈巴狗一般連連點頭。
趙拓嘆了口氣,有驚無險,道:“你們走吧。”
“我們願保護公主回到宮殿。”疤痕男開始獻上衷心。
趙拓沒有看他,向前大步走去,“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本公主既往不咎,否則,今日之事如再發生,我絕不饒恕。”
“是!”
身後響起一片答覆。
趙拓心中的害怕被這一鬧,消失的無影無蹤,穿過山野,向空帝行宮走去,途中,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像是要離開都仙,仔細辨認是相師張勁書無疑,心中不禁納悶,這半夜三更,張勁書爲什麼要離開都仙,他有什麼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