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贏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特務一定是在臥底少尉的指引下找到了這處秘密軍工廠,並且像死士一樣準備了炸藥,應該是要把這裡炸得底朝天。不過很明顯,特務剛進入到這裡就被抓獲,臥底的少尉當然要裝作無動於衷。只是看到了我們,懷疑是第二批來行動的特務,不過他不敢確定。於是把我們送到關押特務的這個倉房,想要利用這個特務來對我們進行確認。
特務陰險狡猾,他已經在交談中確認了我們和他不是一路人,所以臨死也不怕拉我們墊背。當然,少尉的那句問話也很關鍵。只是這一切,李贏川被矇在鼓裡。
“已經給你們夠多的時間考慮了,要走便走!再讓我見到你們,一定會把你們槍斃的。”李贏川中尉軟硬兼施道。
李教授平靜地看着手錶,說道:“應該是現在。”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悶響,我不禁驚出了一聲冷汗,因爲之後一個士兵就會從暗道裡出來。
“贏川!”李教授認真地對李贏川說道,“待會兒會有一個哨兵進來報告,一架零式戰鬥機墜毀在山腰,兩個飛行員全部身亡。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不要以爲是關東軍的駕駛技術糟糕,而是外面的陰雨天氣干擾了飛行員的視線,加上山體中含有大量的磁鐵礦,干擾了飛機與塔臺的通信,他想不撞上這裡都難!”
“哈哈!有意思!”李贏川忍不住笑了起來。
片刻,暗道的門被打開,一個哨兵立正站好,報告道:“中尉,外面一架零式戰鬥機撞毀在山腰。機艙內兩名飛行人全部蹬腿。”
“你說對了!你還知道什麼?”李贏川拍拍李教授的肩膀問道。
李教授顧不得許多,走上前一點問道:“快說飛機上還有什麼?”
李贏川向哨兵點了點頭,哨兵膽怯道:“有倒是有,不過我不知道算不算,還有——啊!”
話音剛落,士兵的身體開始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我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了幾步,李教授抓住李贏川的雙臂急切道:“我沒猜錯的話,飛機上還有隸屬關東軍的石井部隊所研製的生化武器!生化武器的成份我還不知道,但是很明顯會刺激人體的細胞和血液發生異變,就像這個哨兵一樣!”
哨兵身體的變化已經很明顯,他已經開始痛苦地捂着嘴,所有在場的人不禁大驚失色。
“你們幾個過去看看!”少尉掏出手槍下令道。
“不要過去!快點把這個哨兵擊斃!”李教授攔在衆人面前喊道。
“我先把你給斃了!”少尉走上前,掏出手槍抵在李教授的額頭上。
雖然知道‘石磁幻景’中的景象會在“內存”裡一遍遍重放,但是我們並沒有收錄在這段影像中,所以如果掛掉,大概就像空氣中的微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到李教授生命堪憂,我和小開都捏了一把汗。
少尉擺了擺手,四個士兵提心吊膽地走了過去。
很快哨兵擡起了頭,露出了兇殘的面目。這一個照面,旁邊四個士兵饒是見過槍林彈雨的大場面,也驚得呆若木雞。
變異的士兵暴起,瞬間兩名士兵被獠牙直接咬死,還有兩名士兵被帶有病毒的利爪劃過,伏在地上不停地抖動。
少尉趕緊偏轉了槍口,步步後退。中尉見狀一聲令下,衆人紛紛向三個變異的畸形人射擊。
李教授向我和小開使了個顏色,我們趁士兵們不注意,慢慢向倉房內靠攏。
因爲事發突然,很快畸形人就張牙舞爪地抓住了前面的幾個士兵並迅速地感染。見情況不妙,少尉拉着李贏川奪路而逃。
我們三個人趕緊就近躲到了倉房內,剛要關上門,那個僞裝昏迷的特務也後腳跟了上來。他的胳膊死死地卡在門縫處,我們根本關不上門。
而外面的感染人數逐漸增加,畸形人們正在享用着人肉大餐。此時,它們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三三兩兩地朝這邊走來,嘴上還掛着血肉的碎末。
“我靠!”小開拼命地向外推那個特務,特務的胳膊已經被夾得淤青。
“要死一起死!”那個特務發狠道。
“算了!把他放進來!”李教授說道。
我們只能把他放進來,他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閃進來之後不由分說地關上了門,用後背抵住。
“謝謝諸位!”特務臉上流着冷汗,狼狽道。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隔着門上的鐵窗,我們清晰地看到畸形人張着血盆大口,撕咬着鐵窗上的欄杆。
“別看外面!小心被他們的毒液濺到眼睛裡。”李教授低頭擠住了房門。
外面的畸形人倒也沒什麼耐性,不一會的功夫大概都散開了。
我們四個人緊緊地挨在一起,擠靠着房門,誰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這時周圍時不時傳出散亂的槍聲、嚎叫聲和哭鬧聲,更多的是野獸進食般的剔骨磨牙聲。
過了一會,我們聽到手雷爆炸的聲音。按照聲音的強弱來看,應該是試槍場那邊傳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又響了一聲手雷爆炸的聲音。只不過這之後,我們便聽不到一聲槍響。
李教授面色蒼白,已經知道到了結局。其實當時就算少尉沒有動手,李贏川的命運也和軍工廠的全班人馬一樣:不是死於獠牙利爪下,就是變異之後互相殘殺。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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