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入口,元笛的身體抖如篩糠,全身皮肉竟以一種可見的速度蜷縮成一團,整個就仿偌脫水的木乃伊一樣,皮肉不停的乾裂開來。
“啊……”他撕心慘叫着。
見到這一幕,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吞服了什麼劇毒之物呢。
然而黃筷卻不這樣認爲,在元笛這副仿偌百年老樹皮的軀幹下,他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
枯木逢春!
這是黃筷突然想到的四個字,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究竟吞服了什麼,但理智卻告訴他,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必須將對方阻止下來,不然會有大事發生的。。
未曾猶豫,黃筷當即猛的一跺地面衝了上去,一招崩石拳狠狠砸在了元笛的身上,嘭的一聲悶響,後者的身體如炮彈一般彈射了出去。
“他身體……”
黃筷驚呼了一聲,雖然元笛的身體成功被他一拳轟飛了出去,可他卻發現,自己的一拳仿偌砸在了鋼板上一樣。要是其他人遭到這一重擊的話,就算不死,恐怕身體也要硬生生塌陷下去,而元笛的身體竟是完好無損。
“啊……”
元笛發出的慘叫漸漸弱了下來,他顫抖着慢慢爬起,只見他身上的皮肉竟自行脫落而去了,在其之下,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鱗甲,如魚鱗一般覆蓋着他的身體,泛着森森寒芒,就連他臉上,也覆蓋上了少許鱗甲。
鋼筋鐵骨!
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然而變化並未停止,自他背部肋骨兩邊,竟冒出了一排鋒利的骨刺,就連雙掌間也各自冒出了兩根,就仿偌那蠍尾的倒勾一般,給人異常鋒利之感。
“倡閆給他吞服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書上對南疆巫蠱之術的記載都是真的?”黃筷張大了嘴,喉嚨間不自主的滾動了一下,此刻的元笛哪裡還是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怪物嘛。
看着他的模樣,黃筷不由聯想到了書上對南疆巫蠱之術的介紹,除了像召靈術這種依靠巫力和魂力來施展的巫術外,最爲恐怖的,其實是一種詭異的煉丹術,這種煉丹術依靠妖獸的精血爲藥引,以一些極其殘忍的法門煉製丹藥,這種丹藥能夠將妖獸的某些特性保留下來。
一旦人類吞服了這種丹藥,這種妖獸的特性便會作用在人體上,從而導致變異。
此刻覆蓋在元笛身上的鱗甲,應該是保留了某種妖獸的特性,從而變成了這副鬼樣。
原本黃筷對書上所提的這些,只是抱着嗤之以鼻的看法,而此刻看着元笛這副鬼樣,他不得不承認,有可能書上所提的這些都是真的。
吼!
元笛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雙眸猩紅,咆哮着就向黃筷衝了上來,現在的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變成了一尊只懂殺戮的機器。
“好快的速度。”
黃筷心頭大驚,剎那間,元笛竟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骨刺撕裂空間,眼看就要將他攔腰折斷而去。
周身當即撐出一堵火焰光幕,黃筷腳掌猛的一跺地面,身影向後爆退而去,在骨刺撕裂到幽冥骨火上時,顯然被阻擋了片刻,趁機黃筷才避開了這一擊。
“給我斬!”
心神微動,兩道藍色光束突然向元笛絞殺了去,一時之間,火星飛濺,傳出了一連竄的鏗鏘之聲。
然而就算以流光劍得鋒利程度,在那一層黑色鱗甲之上,竟也只留下了一道道割痕,根本就無法破開它的防禦。
立馬元笛就咆哮着衝到了黃筷面前,手中骨刺直刺而下,那鋒利的寒芒似是連空間都硬生生剁出而去了,這一刻,黃筷感覺自己仿偌被一條毒蛇盯着一般,無論如何閃躲,這骨刺始終都會剁穿在自己身上。
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是躲無可躲!
“跟你拼了。”
黃筷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眼中寒芒一閃,一招崩石拳當即轟了出去,只聽“鏘”的一聲悶響,元笛的身體被一道道源勁席捲至身上,倒飛了出去。
而再看黃筷,他掌心間竟硬生生被剁出了血洞,鮮血如噴泉一般噴灑而出。
然而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就見元笛咆哮着翻身躍起,身子突然向前一拱,背部接連爆射出兩根骨刺,速度之快,仿偌跨越了空間,瞬息間就出現在了黃筷面前。
這一刻,他全身寒毛都倒立了起來,別說施展武技,就連撐出火焰光幕的機會都沒有。
斬!斬!
如今之際,也只有流光劍的速度纔可以抵擋住這一擊,黃筷當即心神一動,原本懸浮在他頭頂的流光劍,立馬化作兩道光束激射了出去,速度之快絲毫不弱於骨刺,下一秒兩者就激撞在了一起。
錚!
劍尖與骨刺相撞,發出刺耳的清鳴!
趁此機會,黃筷才連忙爆退至數丈開外,此刻他才獲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從戰鬥開始到此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然而雙方的交手卻是電花火石之間的,每一次碰撞,都是拿自己的命來搏,一有疏忽,恐怖黃筷的命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他的防禦太恐怖了,依靠幽冥骨火的力量,恐怕也很難重創他,但依靠骨毒指的話,也許可以剁穿他的防禦,然而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沒辦法接近他。”
黃筷一邊極速爆退,一邊沉思着破解之法,目光不斷掃射着元笛的身體。
“我就不信他全身沒有絲毫的破綻,鱗甲僅是將你的身體保護了起來,我還不信可以關閉你的感知。”
想到這裡,黃筷的雙眸中精芒閃爍,面對這種敵人,怕的不是敵人有多強,而是你不懂得開動大腦。
一切辦法,都是靠想出來的!
吼!
元笛咆哮着,再次衝了上來。
“流光劍,給我殺!”
黃筷一邊爆退着,一邊控制流光劍向對方絞殺而去,而這次,兩道藍色光束則不再胡亂絞殺,而是徑直向元笛的雙眼絞殺了去,唯一沒有被鱗甲覆蓋的,恐怕就是這裡了。
而元笛則是出於本能的防護着自己的眼睛,一道流光劍激射而來,他便會立馬用骨刺抵擋,發出一連竄的“鏗鏘”之聲。
趁此機會,黃筷爆退的腳步突然一滯,竟一個疾掠衝了上去,他的腹部以一種可見的速度膨脹而起。
元笛身上的鱗甲能夠防禦住物理攻擊,但對於聲波這種虛無攻擊,恐怕脆弱得就仿偌紙糊吧。
虎嘯震天決!
在距元笛僅有一丈之距時,一聲震耳的虎嘯轟然自黃筷嘴中發出,仿偌實質化的音波,掀起一陣音波風暴,盡數席捲至了元笛身上,濺作火星飛濺,美輪美奐!
然而除了實質化的音刃外,還有一些虛無的音波攻擊,直接轟進了元笛的雙耳之中,耳膜瞬間被碾碎,而且還直接向他體內絞殺了去。
剎那間,元笛的身體如泥塑雕像般僵在了那裡。而黃筷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步跨出,右掌間轟然冒出一團幽冥骨火,一根漆黑如墨的食指向元笛心臟猛的剁穿而去。
骨毒指!
在骨毒指與幽冥骨火的合力之下,鱗甲脆弱得就仿偌紙糊一般,輕易就被剁穿而去了。
而就在此刻,小女孩的身影仿偌鬼魅一般,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黃筷身後,手持水刃,悄無聲息的就要一刀抹向黃筷喉嚨,但立馬她的身體就驟然凝固了,臉上神情佈滿了難以置信。
緩緩低下頭,自己的心臟出竟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透過洞口,可清晰看到身後懸浮着的流光劍,鮮血順着劍刃不斷流下,與漂泊大雨融爲了一體。
“你,你……”小女孩張了張嘴,然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嘭!
元笛的身體應聲倒在了地上,黃筷冷笑着轉過身來,盯着小女孩目光渙散的眼瞳,沉聲道:“當你以爲自己的偷襲是多麼天衣無縫的時候,卻不知道對方已經下好了套,正等着你自投羅網呢,你的偷襲,早就被我看穿了。”
嘭!
小女孩喉嚨間鼓動了幾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便瞪着一雙死魚眼栽倒在了血泊中,鮮血順着瓢潑大雨,不停的流向遠方,空中飄蕩着一股濃密的血腥味。
經過這一戰,黃筷也受了傷,但除了掌心被剁穿的血洞外,其餘的也都是一些皮外傷,倒不是太嚴重。
嘎吱!嘎吱!
一陣異響突然吸引了黃筷的目光,就見元笛身上的鱗甲竟自行脫落而去了,慢慢的蜷縮成一團,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堅如鋼鐵的鱗甲,此刻竟變成了一片片乾裂的皮肉,而元笛整個人,就只剩下了一具骷髏架子。
“茲……”
饒是黃筷,在看到這一幕後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對於南疆巫蠱之術,隱隱的他產生了一種懼怕之意,這些詭異莫測的手段,恐怕沒有人不感到頭皮發麻吧。
“倡閆給他吞服的丹藥,恐怕是要付出性命的代價,才能獲得這種力量吧,不好,父親他們……”
黃筷突然驚呼了一聲,就要破空閃掠出去,而他卻發現極遠處有幾道人影正迅速閃掠了過來。
來者正是黃任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