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唐煌的話後,扎茲巴魯姆整個臉瞬間就沉了下來,緊盯着唐煌的雙眼也不開口。
他的腦海正在飛快的轉動,爲何唐煌知道這一切都不採取行動,爲何唐煌現在又會來到這裡?想起大半年前初次見到唐煌的場景再聯想到這時候的場景,扎茲巴魯姆瞬間抓住了一點線索。
幾分鐘後。
“哈哈...,執政官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我算是見識到了。”
此時,扎茲巴魯姆突然一笑,聲音中充滿了自嘲,他此時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在扎茲巴魯姆看來,唐煌之前之所以不行動,完全是因爲沒有正當的藉口插入薇瑟帝國的事務而已,但是,現在有了艾瑟依拉姆這一茬,他卻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插手所謂屬國的事物了,要知道現在艾瑟依拉姆可是唐煌名義上的妹妹。
想到這一切,扎茲巴魯姆看向唐煌的眼神顯然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不顧其他人死活只爲達到自己目的的唐煌,眼前的這一位明顯是一位合格的領袖。
而且就連艾瑟依拉姆的生死,扎茲巴魯姆覺得這一切肯定也在唐煌的掌控中。
艾瑟依拉姆作爲薇瑟帝國唯一的繼承人,以後肯定是會坐上那個位置的,而只要這次救了艾瑟依拉姆,唐煌和其關係絕對會被再一次拉近,這樣,如果艾瑟依拉姆上位之後不被諸多貴族承認的情況下(畢竟艾瑟依拉姆政治手段太低了,也沒有那個覺悟),唐煌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順的插手薇瑟帝國的實務,然後一步步蠶食薇瑟帝國的核心層。
想到這一切,扎茲巴魯姆如何不產生自嘲的想法?
以艾瑟依拉姆那有些天真的想法如何能夠抵擋唐煌的攻勢?不用細想,最後的結果肯定也會是薇瑟帝國國將不國,完全被架空。
夏河聯盟軍完全不費一槍一彈就可以掌控薇瑟帝國,這種無本買賣還真是好手段啊。
“哪裡哪裡?如果沒有扎茲巴魯姆伯爵你的配合,我想事情可能會更加麻煩一些。”
唐煌不可置否,看向扎茲巴魯姆的面上微微一笑。
“......。”
對於薇瑟帝國,扎茲巴魯姆本來就不存在所謂的忠心,知道這一切的他也沒表現的多大反感,反而心中還帶着點點希翼。
在明白唐煌是屬於哪種人之後,他覺得自己爲了已故妻子向地球人報仇的計劃或許可以再談談,而且唐煌來到這裡,在他看來本來就是一個很錯誤的決定,真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
可事實真會如此麼?
“對於執政官大人您的計謀在下真是佩服萬分,那麼,在此,我想問問執政官你對地球人的看法?”
扎茲巴魯姆很快恢復平靜,然後直視着唐煌。
“哦?看樣子,扎茲巴魯姆伯爵你還真是很愛你的妻子啊!”
唐煌雙手攤開扶在沙發兩側,身子靠在沙發上,漠不關心般地看了一眼扎茲巴魯姆,隨後不急不緩地說道。
“呵呵~~,既然執政官大人早已瞭解我的一切,那麼我也不多做掩飾,請執政官大人你給我一個正面回答吧!”
扎茲巴魯姆倒是顯得坦然起來,不過他的眼底卻是有着濃濃地陰霾在蘊量。
“我覺得我可是幫了執政官大人你很大一忙,這點小小的要求,想必對於執政官大人而言並不算什麼吧?更何況,以夏河聯盟軍的威勢,這地球上的一點人口資源想必對於您來說並不算什麼吧?”
扎茲巴魯姆的話在此時已然變了味,語氣中帶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在他的話說完以後,一隊薇瑟士兵突然從金屬門外快步走了進來,全副武裝的站在扎茲巴魯姆身後。
看着這些出現的士兵,唐煌內心一嘆,他本來打算留扎茲巴魯姆一命的,不過現在既然他做出了最愚蠢的決定,那麼他也不會心慈手軟了。
“這樣也好。”
唐煌站起身來,在扎茲巴魯姆一等人不解的眼神下,突然走到了一直處於呆愣的蕾穆麗娜身旁,隨後蹲下身子。
“蕾穆麗娜,能微微閉一下眼睛麼?”
唐煌輕聲道。
“......。”
雖然不知道唐煌爲什麼會在這危險的情況下對着她說出這句話,但是或許因爲唐煌強大氣場的原因,她卻是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
待蕾穆麗娜閉上眼睛後,唐煌猛然站起身來,轉身,看向扎茲巴魯姆,在所有士兵戒備的用槍口指着他的時候,也在扎茲巴魯姆驚疑的眼神下,他猛然擡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嗙...。”
響指的聲音此時顯得格外清脆,然而。
“嘭、嘭、嘭......。”
原本還站在扎茲巴魯姆身後的士兵全部應聲倒地,橫七豎八的躺滿在了扎茲巴魯姆身後的地板上。
此時這些士兵全身並沒有任何一處傷口,但是,他們卻是已經沒了呼吸。
“你做了什麼?”
扎茲巴魯姆猛然站起了身,看着一地已經沒了聲響的士兵,他的眼神充憤怒。
“你覺得我爲何留你一命?”
唐煌答非所問,看了一眼扎茲巴魯姆,隨後慢慢走到他的身前,詭笑一聲。
“......。”
扎茲巴魯姆不答,心卻是已經沉到了谷底。
“怎麼了?害怕了?”看着扎茲巴魯姆不回話,唐煌輕蔑道。
“.......。”
扎茲巴魯姆知道,今天的事顯然是不能善了,而且自己也很可能成爲唐煌的墊腳石,明白這一切的他到了此時反而鎮定了下來,無所謂的隨意回答道。“如果我死在這裡,想必執政官大人您也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裡吧?”
“你還真是高看自己啊!”
唐煌嗤笑一聲,轉身看向還在輪椅上閉着眼睛,並且緊張顫抖着身子的蕾穆麗娜。
“我只是想要你死的明白一點而已,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唐煌的聲音猛然間冷了下來,一字一頓道。
語畢,唐煌身後的扎茲巴魯姆立刻七竅流血,面上,身上全部破開一個個裂痕,血水瞬間染溼他的衣物,那模樣甚至滲人。
眼神已經恍惚,慢慢倒下,看着唐煌那背影的扎茲巴魯姆面上有着不甘,有着怨恨,然而到了最後一刻這一切不甘和怨恨全部消散。
他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起自己與妻子的種種回憶,在仰躺在沙發的時候,他的眼前像是出現了他最想見的人一般,顫顫巍巍地伸出血手,想要向前方抓住什麼一般,然而最後卻是猛然間無力的回落下來,瞬間沒了氣息。
沙發上已經失去氣息的扎茲巴魯姆帶着微笑逝去,他的一生或許以這種結局收尾也不錯。
“走吧。”
說罷,唐煌也不再回頭去看,推着還在閉着着眼睛,雙腿顫抖,臉上已經顯得快要害怕得哭出來的蕾穆麗娜慢慢地走出了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