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乾皺了皺眉頭之後,叫上銀河跟着腳步聲悄悄上了樓,然後向那慘叫聲發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過去。
先前柳乾正在研究掌上電腦探測結果的時候,掌上電腦沒電了,所以他對於八十九層以後會有什麼危險並不是很清楚。連他對這種晉入5級的玩家深夜中探索都要小心翼翼,在銀河的護衛下才能進行,這三人居然就這麼直接硬闖了上去,簡直是找死。
九十三層居然有燈光,但只集中在走廊前方的某個實驗室那裡,慘叫聲還有一些大呼小叫聲就是從亮着燈光的方向發出來的。
當柳乾靠近過去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慘叫聲發出的地方倉皇奔逃了過來,柳乾一眼就認出了奔逃出來的人是張勝利,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很小的身影,看起來是個全身是血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極爲靈活地在地面、天花板及牆壁上跳躍着,張開手爪和血嘴想要撕咬前方奔逃着的張勝利。
張勝利一邊奔逃一邊回頭挑釁着小女孩兒,似乎是想把她引離先前那個實驗室房間。
小女孩兒的年齡看起來和先前被柳乾溺死的男童相當,聽到前方實驗室房間裡張勝男的慘叫、又看到全身是血的小女孩兒在追殺張勝利,柳乾一瞬間就大致推測出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女孩兒肯定是被張勝男給放出來的,咬了她之後又開始追咬張勝利。
胡融沒出現,柳乾估摸着他很可能在救援張勝男的過程中被重傷甚至已經死亡了。
據柳乾的推測,這小女孩兒多半是和先前溺死的男童差不多的寄生型變異喪屍,既然是變異喪屍,在現在的柳乾眼中,就是一團一團可供獵取的經驗值,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柳乾看準那小女孩兒衝過來的方向之後,猛地一斧劈砍了過去,小女孩兒很敏捷地躲開了,退後兩步一臉怒容地瞪向了柳乾,看來仇恨值被成功轉移到了柳乾的身上。
小女孩兒下蹲左跳右跳蓄力之後,再次伸出手爪猛地向柳乾撲擊了過來,柳乾掄不開消防斧,卻是瞅準時機一記鐵拳向小女孩兒迎面揮砸了過去,小女孩兒躲避不及被鐵拳砸中倒飛出去撞在了身後的走廊牆壁上,慘叫了一聲之後立刻向遠處逃竄開了,速度極爲迅捷。
很顯然她試出了面前這位實力和先前幾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打不贏所以逃走了。
“抓住它!”柳乾感覺着以自己的速度追上不小女孩兒,於是向跟在身邊的銀河發出了指令。
銀河亮出袖刃,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過去,追向了逃走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逃到樓道走廊盡頭,‘砰!’地一聲撞碎了玻璃窗,攀附在了大樓樓體外的牆壁上繼續逃竄而去,銀河也立刻翻窗追了出去。柳乾追到走廊盡頭被撞碎的窗子邊時,只聽到大廈外牆面上一陣追逐打鬥和窗玻璃破碎的聲音,迅速消失在了樓體下方。
十餘分鐘後銀河才從窗外爬了回來,向柳乾報告說她跟丟了目標。
“我已經把她打成了重傷,再追一會兒應該就可以追上它了。但我程序設定不能離開主人超過八百米,所以只能返回了。”銀河很遺憾也有些不甘地向柳乾解釋了一番她爲什麼跟丟目標。
“嗯,你這樣做是對的。”柳乾皺了皺眉頭瞅向了窗外下方,但還是向銀河點了點頭。
他現在和銀河之間的親密度還很低,如果不設定這個八百米距離的程序,銀河一旦和他走散,以她的情感程序很可能就放野了,說不定還會跟着別人跑了,那就不合算了。
銀河的速度是很快的,她都沒追上小女孩兒,看來這個小女孩兒的速度確實非常快。這小女孩兒速度和犀利的攻擊能力,對於張勝利他們這些還沒有升入5級的玩家們來說是很致命的,但相比銀河和柳乾就很一般了,被柳乾打了一拳之後就逃走了,可想而知她對現在的柳乾和銀河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剛纔吃了柳乾一記鐵拳,又被銀河重傷之後,她估計是不敢再返回大樓裡挑釁他們了,柳乾現在只是很有些遺憾沒拿到她身上的經驗值,看來晉入6級的事情還要再找機會才行了。
探測裝置在先前探測到男童的同時,應該也探測到了這個小女孩兒,只是柳乾還沒有查看到這一層來,掌上電腦就沒電了。小男孩兒在沒有出籠的情況下就被柳乾很輕易地用水淹死了,但是小女孩兒卻被這三個愚蠢的傢伙給放了出來。
很顯然它被放出來之後並沒有對他們感恩戴德,而是把他們當成了獵物,毫不留情的攻擊了他們。從先前殺死那個小男孩的時候,它屍體中所釋放出來的黑霧來看,這東西的綜合實力應該和一隻其他它型的變異喪屍差不多。
柳乾現在的實力足以和一隻變異喪屍正面對抗,甚至因爲他的霧甲,讓他在防住觸手型、寄生型變異喪屍的偷襲之後,實力上還要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現在柳乾心中的疑問也更多了,這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顯然是三域公司實驗室裡的產物,他們或許之前真的是一般人家的正常小孩子,但是大腦中被寄生了一種肢體帶金屬光澤的奇怪蟲子,全身都被重新改造過了。
如果它們也屬於變異喪屍的話,那麼它們的體內很可能攜帶着喪屍病毒。這也意味着這場災變,確實是因三域公司的研究引起的。
當柳乾走回到亮着燈的實驗室房間裡的時候,房間裡的地面上到處都是血。
胡融倒在了血泊中,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張勝男抱着他的屍體,在那裡低聲哭泣着,她瞎了一隻眼睛,臉上、身上全都是血,衣服和皮肉都碎爛了,整個人看起來就象一個血人一樣。
張勝利倒是沒受傷,面色痛苦而呆滯地蹲在痛哭的張勝男身邊,似乎想開口安慰她幾句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