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趴在傀儡山羊上不停氣喘,剛剛兔起鶻落的幾下極大消耗了他的體力,其中驚險的程度更是猶如擦邊走在死亡邊界。稍有遲疑和誤判,他就要被砍成好幾塊碎肉了。
而達山倒在離開洞口的臺階前,全部靈力用來壓制胸口的毒性。那毒刺是賈剛射的,這鬼修別的沒有,各種烈性毒藥卻絕不會缺。
達山已經是滿臉黑氣,劇毒已經要侵襲他的腦子。他最後一個兒子奔到他身邊,緊張的直冒汗卻毫無辦法。那頭黑熊妖靈失去控制,正在洞內到處亂撞,把四周牆壁上的掛着的各種骸骨裝飾當作敵人進行攻擊。
達山眼中是滿滿的怨毒,他咬着牙把嘴脣都咬破,流出的血水從鮮紅變得烏黑。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在失去意識前最後決然的朝周青峰一指——他手中還捏着控制黑熊妖靈的雕像,黑熊妖靈再次接受到操控者的指示,立刻朝周青峰撞了過來。
黑熊跑動的腳步咚咚直響,呼吸間就衝到周青峰面前。而沒有旁人阻攔,周青峰可以輕鬆將之避開。可達山最後一個兒子看到自己父親的手勢,卻驚駭大叫同時猛然洞外竄,口中還發出淒厲叫喊道:“阿瑪,不要啊。讓我先逃出去再爆。”
黑熊撲到周青峰身後,理論上他已經避開這一擊。可他還是感到心頭一緊,情知死亡的危險並沒有遠去——周青峰騎着傀儡山羊本已經躍在半空中,極度的危險感覺讓他立刻打開了時空門,直接撞入時空孤島中。
達山手中的操控雕像被直接捏碎,黑熊妖靈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轟然爆開。萬千光芒從中炸裂,直接轟擊整個地下空間。而有限的空間則反覆強化了這次爆炸的威力,原本用來支撐的一個個粗大原木當即被不斷摧毀,頂層的泥土在爆炸中膨脹,崩解,垮塌。
達山最後的那個兒子沿着階梯朝逃命,爆炸發生後,這傢伙就好像塞在炮膛裡的一顆炮彈,嘭的一下被直接射了出去。扭曲的肢體飛上十多米高,皮肉被粗暴的氣流撕裂剝離,掉落時就變成半具骨架了。
就連站在洞口外的賈剛都差點被這突然的爆炸給轟死,靠着化作一團煙霧緩解衝擊纔沒當場斃命。而原本隱藏在地下的藏寶洞整個塌陷,地面下凹,成了一個大坑,倒是把周青峰開的那個時空門給露出來。
地洞塌陷後,現場煙塵四起,十多秒後周青峰騎着傀儡山羊再次從時空孤島回來,看到的就只能是原本藏寶洞的遺址。他收起時空門,在塵土中咳嗽着爬出凹陷的大坑,再回頭,喘着粗氣長嘆,也大笑不已。
死了,全都死了。
額赫庫倫死光了。
曾經統治這裡的奴隸主也被滅族,一個都沒剩下。
這遍地的塵埃和廢墟將和枯骨一起慢慢腐朽。
周青峰站着大坑邊發笑,他身後一股黑煙慢慢凝聚,那隻人面妖顯露原型以猙獰的面目盯着他,口中嘶嘶作響。他稍稍回頭,以同樣陰狠的目光與之對視,還掏出了口袋裡那顆本命石用力一捏——人面妖當即受驚般連連擺手,又化作一個孩童向他求饒。
“別他喵的在老子面前賣萌,你個妖怪就要有妖怪的樣子。”周青峰對人面妖下令道:“幹活吧,把底下那顆鳳凰蛋給我挖出來。”
一會的功夫,失魂落魄的賈剛也跑了回來。見到周青峰居然還在,這個鬼修都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仔細打量後問道:“你居然沒死?”
“你剛剛逃跑倒是挺快的,很巴不得我死麼?”周青峰平靜喝道,他同樣一指大坑下令:“繼續挖吧,先把我的那具黑武士挖出來,我感應到它應該還沒被炸壞。再把鳳凰蛋挖出來,我們這次的事就算結束了。”
賈剛沒看到周青峰開啓時空門的過程,對周青峰在猛烈的爆炸中居然屁事沒有而感到不可思議。他從城裡又召喚來一些鬼怪將塌陷的藏寶洞進行清理。在最終將那顆鳳凰蛋挖出來時,一個微弱而清晰的意識傳遞到周青峰腦子裡——謝謝!
看着這顆怪異的蛋,周青峰和賈剛都不敢輕易去碰。因爲它一會滾燙一會冰冷,而且它詛咒的那兩下輕易扭轉戰局。雖然明知道它已經弱的不像話,卻依舊叫人不敢輕視。所謂‘藏寶洞’其實烏察家族的祖廟地窖。除了之前的收穫,周青峰還在裡頭弄到些金銀器,大概價值個上千兩銀子。此外再無值得帶走的東西了。
處理完此地各項事務,時間都到了隔天早上。
當清晨的光輝照耀大地,整個額赫庫倫卻一片死寂。周青峰站在城內高處向四周眺望,原本籠罩城頭的天譴陰雲已經不知去向,城外也全無動靜。
隔河相望的要塞還在,也不知道昨天的那一場大戰結果如何。他讓黑武士抱着那顆鳳凰蛋,快快撤出城內。這一刻再也沒人出來阻止他離開了。
趕到昨天大戰的河灣,地面全是一個個猶如隕石坑的大洞,從坑洞旁走過,腳下全是浮土。土色焦黑,裡頭混雜了大量血肉,時不時就能看到一根根殘肢斷臂從土裡冒出,顯示昨天的大戰何等慘烈。
周青峰向自己的要塞走去,路過河灣時忽然看到河水裡泡着一具還算完整的浮屍。賈剛想用通靈術喚起那具屍體問問昨天大戰的情況,可週青峰卻制止了他,“算了,別折騰那屍體了。讓他的靈魂消散吧。”
“爲什麼?”賈剛奇怪問道,“你不想知道昨天的大戰誰贏了?”
周青峰盯着那具屍體看了幾眼,沉聲說道:“我認得這具屍體,那是阿巴亥貼身侍衛達爾汗,他後背那條刀傷還是我砍的。褚英教我練‘長矛突刺’的時候,他就是我的陪練,每天都把我練的要死要活。當初我還叫他一聲達爾汗大叔,想不到他死在這裡。”
河水嘩嘩,浮屍隨波起伏,其一隻手還緊緊抓住岸邊的水草似乎不想被沖走。周青峰略有些傷感,扭頭不再去管,繼續向要塞方向前行。
在城內看時,這座木製構建的要塞還算大體完整。可現在靠近了才發現這地方已經被摧毀成了殘垣斷壁。三角形佈置的木牆上全是一個個的豁口,豁口內橫七豎八倒下了大量建州兵卒的屍體——可以想象昨天莽古爾泰應該是衝進了要塞,並且以此爲據點抵抗褚英。
越過要塞木牆進入其內,依舊是隨處可見的屍體。賈剛看得連連嘆息道;“有好些屍體身前實力強橫,可惜都被打碎了,沒辦法煉製。否則我還能多幾個強悍的屍兵屍將。”
要塞內沒其他活人,原先周青峰安置在此地的奴隸兵一個都沒看見,只有遍地的碎木和坑洞。他最後來到自己原先的住所,只見地面的木房子完全倒塌,正好蓋住了底下的那個地窖。
又是一陣挖掘和清理,蓋住地窖的厚木板被吱吱嘎嘎的打開,外面的陽光投射進去,陰影中緩緩走出來幾個驚弓之鳥般的女子——建州部的大妃腳步顫顫的從裡頭走出來,望着外頭廢墟和屍骸,恍如隔世。
褚英應該完蛋了,建州部的大軍也不知去向,莽古爾泰和黃太吉肯定也沒好果子吃,額赫庫倫的那幫奴隸主也沒落得好處,只有周青峰自己還全須全尾的站在太陽底下——所有目的全部達成。
“我還活着。”周青峰驕傲的大喊道。或許覺着自己聲音還不夠大,他一次又一次的大喊:“我還活着,老子還活着,一根毛都沒少,活得好好的。而我的敵人全完了,一個都沒跑。我不但活着,我還經歷了過去從未想過的各種奇遇,我在鋼針上跳舞,在懸崖邊疾跑,在虎狼間搏殺。我的收穫很多,我的能力提升,我的自信滿滿,我相信這都是我日後爭霸天下的基礎,這裡的經驗足夠我受益終身。”
周青峰狂呼大叫,這話不是說給別人聽,而是說給他自己聽。不過在別人眼裡,他整個人散發着熱情和光彩,耀眼奪目。阿巴亥被他這份驕傲弄得心神俱奪,幾乎臣服。而周青峰還真就跳下傀儡山羊,上前就把她給摟了起來。
“你要幹嘛?”阿巴亥驚駭問道。
“我說過,我若是能活着回來,就要來睡你。”
“別!”阿巴亥更是驚呼,可她現在毫無依仗,甚至渾身發軟,“你放過我吧,你說過不會欺負一個女人的。你現在難道不想着趕緊逃命麼?再則我現在渾身髒的很,過幾日,過幾日,行不?”
昨天地面術法轟擊,雷聲爆鳴,阿巴亥和四個侍女躲在地下惶恐不安,度日如年。今天一大早又碰到周青峰這麼個不講理的,偏生看着自家大妃被周青峰強行摟着,她們竟然覺着似乎本應如此——勝利者享用最漂亮的女人,這有什麼不對的麼?
“去燒水,老爺我也髒的很,想洗個澡。地窖裡有盛水的缸,我們這要塞就靠近河邊,剩下的不要我多說了吧。”周青峰來到明末後就被壓抑了幾個月,處處小心,時時謹慎,眼下終於脫困,腦子裡全是些恣意妄爲的想法。
阿巴亥感覺自己就是周青峰爲了慶祝勝利而專門保留的甜點,她被周青峰粗暴的揉着,捏着,這一切還是當着自己侍女和其他人的面公開進行。疼痛和羞辱讓她忍不住抽泣,因爲她感覺周青峰這混小子就要在這陽光之下和她幕天席地的野合。
“別,你還小。”阿巴亥依舊是羞憤難當,偏生無力抗拒。她看到自己的侍女居然真的去燒水,更是有些絕望。
“小?”周青峰貼近阿巴亥耳邊,蠻橫無理的低語道:“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跟野豬皮到底誰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