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今年剛十七八歲,正是少年懵懂之際。雖然心中對妙茹極爲厭惡,但怎奈她生得太過嬌美動人,又如此親暱的挑逗,星月只覺得心理一陣砰砰亂跳。
妙茹貼着星月極近,聽到了星月猶如敲鼓一般的心跳聲,又是一陣嬌笑,索性就那麼身子一傾,腦袋整個躺在了星月的懷裡。
她要吸食星月精魄,便要在他陽剛之氣最爲勇猛時候動手,如若能先行挑逗得星月動情,自然是再好不過。
妙茹的身體如同沒有重量一樣,躺在星月的肩頭上,一點也沒有壓迫感。一陣陣體香傳來,星月更是心神盪漾。
她秀髮烏黑順滑,黑絲飄蕩在星月面前,神情迷離之間,彷彿躺在懷裡之人正是凝霜。
不久前,他確實也用這個姿勢抱過凝霜。那時她被利爾打傷,身體無法動彈的時候,也是這樣將頭靠在自己的肩膀,同樣也是用這般癡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再度想起凝霜之時,又想起了那個瘸腿賭徒,頓時胸中一陣說不出的憋悶感。
“啊!”星月一聲嘶吼大叫,身體不斷的搖晃掙扎,體內的悲憤全部轉化爲了力量,死命的想要掙脫束縛着自己的繩索。
然而這繩索極爲堅韌,掙扎之下毫無作用,反而是將星月自己的雙手雙臂嘞得生疼。
妙茹坐起身來,用手不斷輕輕撫摸着星月的胸口,臉上帶着柔和,輕聲道:“乖,不要亂動哦。”
“滾開!滾開!”星月瘋狂地叫嚷着。
妙茹神情立刻轉冷,左手搓成爪形,掐着星月的脖子,冷冷道:“原本想讓你死前快活快活,哪知你這般不識擡舉!”
接着滿是殺氣的神情忽然又變成了嬌笑,神情中頗顯得意道:“即使你不動男女之情,此時怒氣上涌,也是同樣的效用。”神情變化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妙茹手上的力道奇大,星月只覺得呼吸困難,腦袋脹痛,似是要爆炸一樣。雙眼一翻,險些昏了過去。
霎時間,數十道破空之聲傳來,嗡嗡作響。
自不遠處,三十幾柄冰制長劍從側面急速向着他們射來。
妙茹眉頭一皺,掐着星月脖子的手向下,變爲提着星月的衣領。同時雙腳一彈,提着星月一起高高躍起了丈許。
掐着脖子的力道一送,星月忍不住忙咳嗽了幾聲,再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被提在空中。
騾車上剩餘的七人也同時四散逃開,轟隆聲響,木屑翻飛,騾車被這些冰劍包含着的強大力量瞬間摧毀。
兩頭騾子再度受驚,被飛濺的木屑扎到,更是疼得不斷慘叫,跑了開去。只是這時,再也沒人有興趣去管它們。
冰劍摧毀騾車後並未再度攻向幾人,而似被控制着一樣,所有冰劍同時轉身,朝着剛纔來時的方向飛去,緩緩懸停在不遠處一人的身邊。
妙茹帶着星月,和其餘七人同時落地,九人同時望着那人。
看到那人的一瞬間,星月幾乎都要把雙眼給瞪出來。
這人面容清麗,只是表情毫無笑意。一身白衣白褲,將身材勾勒得完美無瑕,不是凝霜還有何人?
妙茹將手中的星月隨手往後一拋,兩個大漢跟着便將他的雙臂鉗制住。妙茹越衆而出,微微一笑道:“跟了我們這麼久,總算把你引出來了。”
接着向着四周望了望,奇道:“難道只有你一人?”
凝霜面無表情,語調裡不殘雜任何情緒道:“放開他。”
黃臉男站了出來,來到妙茹面前道:“看來確實只她一人。適才我們在城裡時,去驚動騾子試圖引起守衛注意的應該也是她。如若真有幫手,那麼也不用這麼晚纔出手了。”
妙茹點頭道:“三師兄說得不錯。”接着嘴角一揚,面容中露出殺氣道,“四師兄五師兄,你們去擒住她。”
身材魁梧的阿瑟和另一個精壯的漢子一聲答應,大踏兩步,來到衆人的最前面。
一個提着巨大包袱的人此時將包袱解開,叮叮咣咣之後,露出來一堆的兵器。
那人取過一柄短斧和一對鐵錘,抱到兩人跟前。
五師兄使的一柄短斧,四師兄阿瑟則是拿過了一對鐵錘。
遠處的凝霜看到這兩人的體型兵器,已知他們都是剛猛的路子。手中長劍緩緩出鞘的同時,劍刃處便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阿瑟拿着一堆鐵錘,互相敲擊了一下,頓時響起一陣悶響,哈哈一笑高聲道:“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不要害怕,哥哥不會傷害你的。”
五師兄卻不愛說廢話,拿到兵器後立刻舉步上前,向着凝霜攻去。
凝霜身子未動,身側的冰劍全部微微顫動,蓄勢待發。看準了對方的來勢之後,忽然間,三柄冰劍急射而出,直取對方面門胸口小腹三處要害。
五師兄腳下穩住,一斧隔空砍出,生出一道斜斜的衝擊力,卷着地上的塵土樹葉,擊中了來勢極快的冰劍。
砰的一聲響,兩柄劍同時碎裂成冰碴,然而攻擊他小腹的那柄劍由於方位不同,則堪堪避開了這一下衝擊,還是直接向着五師兄的小腹飛去。
右手揮斧的去勢未散,無法再反手抵擋。五師兄卻不慌不忙,左臂向前一伸,左手凝聚勁力,死死向下一拍。
若這下拍中,那麼銳利的冰劍便可將五師兄的左手一切兩半。然而五師兄這招是蓄力出手,威力極大,在拍中冰劍的前一刻,就已經將勁力連同掌風一起擊出,霎時間將冰劍震斷成爲三四節冰塊,跌落在地。
此時四師兄阿瑟也已經趕了過來,雙錘一陣亂揮,舞得呼呼生風。五師兄防住了凝霜的一擊,也再度欺身而上,揮斧急速攻來。
這兩人氣勢極爲兇猛,凝霜只得向後撤了兩步,身側的數十柄冰劍也跟着後撤,只留下六柄來攻擊兩人。
沒有將所有冰劍全部用來進攻,並非是凝霜刻意隱藏實力。她昨日受過不輕的傷,今日又在擂臺上動過手。身體上雖然沒有明顯外傷,但是連日裡巨大的消耗卻也讓她的實力無法徹底發揮。
五師兄揮動斧子抵擋,暫時被拖住。然而阿瑟卻要兇狠得多,腦袋一側,避過攻擊面門的冰劍,大嘴一張,竟然用牙死死咬斷了冰劍;同時瞅準另外兩柄冰劍攻來的方向,雙錘輕輕貼了上去,在冰劍即將要改變移動軌跡的時候,忽然雙錘加力,立刻將冰劍砸成兩截。
他這一招屬於瞬間發力,沒有經過任何的揮動來蓄力,足以證明其兇悍異常。
最爲難得的是,阿瑟絲毫不因這一招而腳步變緩,腳步沒有任何停頓,還是揮動着鐵錘,不斷向前進攻。
凝霜自知不能再用冰劍抵抗,手中長劍揮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幻化出了三朵劍花,攻擊的方向正是阿瑟下盤的雙腿雙腳。
他雖然全部攻擊力都在雙錘之上,不過由於雙腿的靈活運動,才能配合得上雙錘天衣無縫的攻擊方位,因而最爲重要的一點。
“好聰明的女娃!”阿瑟忍不住誇獎了一句,雙錘向下猛揮,不理凝霜幻化出來的劍影,只是單純的想要護住下盤。
叮的一聲,劍錘碰撞,濺起一陣陣冰碴。阿瑟錘子上足有幾百斤的力道,可是這一招硬拼之下,看似柔弱的凝霜居然沒有任何吃力的反應。
阿瑟咦了一聲,卻並不知道凝霜劍上那一層薄冰的秘密。
這一招凝霜已經取得先機,若是放在往常,必然控制冰劍從四周進攻,必然能令招式用老的阿瑟負傷。
只是這時,凝霜體力不佳,靈力也因剛纔攻擊騾車那一招而損失很大,因此無法乘勝追擊。
此時五師兄已經將三柄冰劍全部擊碎,同時揮動斧子攻了過來。凝霜無奈之下只得再次舉劍格擋,又是濺起一陣陣的冰碴。
錘斧猛攻,全是剛猛的路子。不斷的四階五階武技砸向凝霜,此時的她只有招架之功,卻已無還手之力。
遠處的星月看得焦急無比,知道她已經落入下風,忍不住高聲罵道:“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本事,有種的把老子放開,爺爺我一個單挑你們一羣!”
此時已暮色低垂,只要再撐一會便可入夜。雖然星月也是重傷初愈,並不是全盛時期。但若是想逃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妙茹斜眼瞪了星月一眼道:“我們又不是想殺她,更不是要和她公平比試。兩個打她一個已經很是仁慈,若是我們八個一起上,怕是收招不住,一下就將她給殺了。”
“好啊,你放開我,八個一起上!被你們抓住是爺爺沒認真,要是我能使出三成力,肯定你們的卵蛋全給打出來!”星月心中焦急,只想激怒妙茹,想起了那殺豬男說過的話,立刻現學現用。
妙茹眉頭一皺,左手手肘狠狠的在星月小腹上頂了一下,痛得星月面容扭曲。
星月慘叫了一聲,但當疼痛感過後立刻又張嘴罵道:“小小年紀就這樣潑辣野蠻,要是老子早知道你他孃的是這種德性,別說是第二美,就是倒數第二美也他孃的沒你的份!在老子心裡,倒數第三就是我們家那條大黃狗,它就算滿身跳蚤,全身發臭的時候,也要比你這缺了祖宗十八代大德的野丫頭好看一萬倍!”
星月此時着急凝霜的安危,偏偏此時腦袋極爲不夠用,想不出什麼切實有效的辦法,只能不斷想着今天聽到的一些粗話,胡亂罵着。
這一下果然非常有效,妙茹最爲自豪的便是自己的容貌,此刻竟然被這樣修復,哪裡還能忍耐。
剛要發作,黃臉男卻搶身上前,攔住了妙茹。同時轉過頭來,對着星月冷然一笑道:“這麼擔心這個女子的安危,是否她就是在你心中最美的一個?”
說完之後不等星月回答,便高聲道:“老四老五,手下注意點,一點要活捉住她。”
星月剛長舒一口氣時,黃臉男卻陰險一笑道:“到時候把你這心中最美的美人兒扒光衣服,臉上身上用刀子劃個幾千幾萬道口子放在你面前,看看你還覺不覺得她是最美。”
妙茹立馬喜笑顏開,拍手叫好。這黃臉男看上去斯斯文文,但卻更爲陰損。
“你……”星月怒氣上涌,心中的氣悶之感更增添了千萬倍。此時天色已經全暗,星月的力量也已經完全恢復,只是無論怎麼掙扎,即使用上了靈猿決,也掙脫不了身上舒服的繩索。
一聲嬌呼傳來,星月看得清楚,凝霜的左臂上已經被斧子劃傷,一道兩寸多長的傷口出現,登時鮮血直流。
逼到絕路,星月再也沒有其他辦法,牙齒咬着嘴脣,看着遠處的凝霜喃喃道:“不要怪我,如果我一不小心將你殺死,必然會立刻自盡謝罪。不過在那之前……”
星月眼神變得冷淡,牙齒狠命咬下,脣上傳來劇痛的同時,鮮血流入口腔。一股劇烈的血腥味傳入身體周遭。
血紅色的霧氣自左手的星星疤痕處開始擴散,巨大的力量不斷衝擊着星月的身體。
在失去自我意識的最後一刻,星月喃喃說完了剛纔沒有說完的話:“不過在那之前,我要這羣人全部給我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