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吃錯藥了?”星月朝着布曼怒吼道。
布曼剛纔迷迷糊糊,似睡似醒,此時被吼一聲,方纔驚覺過來。看到星月被伯吉斯用劍指着,忙問道:“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伯吉斯大哥,爲什麼要用劍指着老大?”
伯吉斯咦了一聲,皺眉問布曼道:“你認識他?”
“是啊,他是我的老大。”布曼點點頭。
“老大?果然是他媽的惡霸!”伯吉斯隨手一推,把布曼推開道,“原來你跟這禽獸是一夥,我認錯你這個兄弟了。”
布曼被伯吉斯重重的推了一個跟頭,坐在地上滿臉不解。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看到星月這個樣子,隨時會被伯吉斯刺到,布曼心頭一急,忙起身向伯吉斯撲去。
伯吉斯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左腳送出,恰好踢中了布曼的胸口處。這一招雖然迅捷快速,但伯吉斯卻留了幾分力道,皆因在他看來,布曼或許只是因爲老實,才被星月所騙。
哪知這一腳力氣沒使盡,踢在布曼身上雖然疼痛,但布曼卻強行頂了下來。順手抓住了伯吉斯的腳,猛力向後拉扯一步。伯吉斯沒料到布曼能經得住自己一腳,一呆之下被布曼拉得重心不穩。
可伯吉斯也並非庸手。他重心不穩之下,一點也不驚慌。身體乾脆將重心徹底放開,任由布曼拉扯着自己。而與此同時,伯吉斯也跟着布曼的去勢拍出一掌。
布曼肩頭中掌,頓時氣血被震得翻涌,手上一鬆,已經放開了伯吉斯的左腳。伯吉斯也因此一個旋轉,側身站好。
然而就在剛纔伯吉斯被布曼糾纏住的功夫,星月已經脫離他的劍鋒所指。看到布曼接連在招數上吃虧,也趁着伯吉斯剛剛站定的時候,揮出一拳攻了過去。
伯吉斯甚是了得,看到星月攻來後絲毫不顯得慌張,而是側身一閃,避開一拳。身子向後連續翻了五個跟頭,再度站定後高聲道:“好!打一個也是打,打兩個也是打!你們一起上吧!”
星月不等他說完,就丟下一句“我一個人足夠”後,便搶身上前。
伯吉斯看到星月沒有兵刃,於是一邊將長劍拋在地上,拳掌相交,嚴陣以待。
星月氣惱他剛纔只信妙茹一人的話,連給自己說清楚緣由的機會都不給,因此含怒出手,揮拳劈掌,呼呼生風。
幾招過後,星月才發覺對方實力極強。攻守之間,張弛有度,開闔不亂。光是招數而論,就至少是煉體八階左右的功夫。
星月此時在白天,使出靈猿決後,撐死也就是個煉體五六階,哪裡能和伯吉斯相抗衡?幾次拳腳硬拼下來,星月都是被震得全身疼痛。然而伯吉斯吃了星月的勁力,卻彷彿毫無損傷一樣,站立在那裡宛若泰山,巋然不動。
蟒的聲音忽道:“不要心急,用靈術。”
星月剛纔確實已經心亂如麻,自知打不過對方,卻也已經無從下臺。此時被蟒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暗叫慚愧的同時,也在心中多謝蟒的提點。
飛身而上,星月又是左拳轟出。
伯吉斯眉頭微皺,心中有些打鼓:他自知打不過,爲什麼還要和我硬拼?是了,肯定是怕被我抓住後送往導師那裡,所以想要拼命一搏。於是冷笑一聲道:“想跟我玩命,你夠資格嗎?”
說着探出一掌,在空微微虛浮飄動。
星月認得這招是六階武技——雲破。勁力綿綿流長,手法自如。不但是出奇制勝的奇妙招數,也是能夠用來控制勁力,生擒敵人的一個好招。
這伯吉斯並非想要取自己性命,星月心中的怒氣也登時消減了很多。
但要打,還是得打!
星月左拳本來就是虛晃,面對對方這軟綿綿的一招,自然是樂意之極。
拳掌相交,伯吉斯剛要發力,忽然發覺星月的拳頭裡沒有殘雜絲毫勁力。一呆之下立刻知道星月有詐。
伯吉斯習練武技的日子頗久,而且經常和人動手,因此戰鬥經驗極爲豐富。此刻遇到這樣虛晃一招,立刻便知道了星月的主要攻擊點是在腳上。
果然,星月右腿連環踢出,全部踢向伯吉斯的小腿腳面等下盤不穩的地方。
伯吉斯沉腰落馬,反應極快的左腳踢出,與星月攻來的一腳死死的拼了一招勁力。
伯吉斯這腳至少發揮了七成力,原本計劃着要一腳將星月的腿踢斷再說。哪裡料到,這一招硬拼之下,星月的腿上傳來的巨大的勁力,足可與伯吉斯的一腳抗衡,而且將伯吉斯反震得左腿左腳連連發麻。
星月當然是在這一腳上使用了靈猿決,嗅覺已經徹底關閉,聽覺和視覺卻還有剩餘。將所聚集力道的九成的全部注入於一點之上,這才得意和伯吉斯硬拼一下。
伯吉斯剛纔和星月對戰的時候,自認爲已經摸清楚他的底細,因此出招之間多多少少有一定的鬆懈在裡面。
哪知道星月彷彿實力突然大增。震撼之下,伯吉斯不由得全身一呆。
星月要的正是這個效果,嘴角微動,誦唸咒訣。
一道雷閃出現在星月的右手之上,雷閃漸漸扭曲,變爲宛如短劍的形狀。趁着伯吉斯一呆之間,星月便已經將雷劍指在了伯吉斯的咽喉處。
伯吉斯更是驚詫,哪裡料想得到這個星月居然還會靈術。剛纔抵着星月咽喉,此時卻被星月抵着咽喉,那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憋屈。
被星月這樣的人所擒住,自然要免不了被羞辱一番。伯吉斯都已經做好寧死不屈的準備,可忽然之間雷光閃動,星月散開了手中的雷閃,向後退了幾步問道:“我有權利來解釋了嗎?”
伯吉斯不知星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剛纔自己確實已經被制服。現在星月將自己放開,那證明對方並無敵意,不由得有些不明所以。
星月左右看了看,苦笑一聲道:“苦主都走了,我們還打個什麼勁?”
伯吉斯隨着他的眼神四處看了看,果然看到剛纔柔弱無比的妙茹已經不知去向。心中知道此事有蹊蹺,開口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星月答道:“那個小女孩一直對我糾纏不清,不但要殺我,今天還跟蹤我。我本來是想給她的教訓,嚇嚇她,讓她不要再來。”
伯吉斯不屑道:“對一個女孩,你至於那樣嗎?就算她喜歡撒謊,那也全都是因爲你,你怎麼那麼不識好歹?”
“我靠,你自己被人家騙得像個傻子一樣,還來賴我?”星月也無名火起。
伯吉斯拳頭緊握道:“我這叫嫉惡如仇!看到這種事,我第一個就要衝出來管!在我看來,就是你一直在欺負那個女孩,無論你理由再充分也是一樣。”
星月不禁一呆,心想他說的也有道理。自己明明能夠很輕鬆的將她擒服,然而卻因爲想要做那些無聊的報復,才引得現在這樣一場誤會。
忽然間,衣袂之聲想起,星月和伯吉斯回頭看時,只見三人以極快速度朝着這邊奔來。
星月認得是妙茹、老三和老六。
星月此時重傷未愈,剛纔又連番動手,此時已經深感疲倦。若是現在被這三人圍攻,那麼必然是橫死當場的結局。
一撇眼間,高聲道:“伯吉斯大哥,那個小姑娘來了。你大可以問清楚她,我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伯吉斯被騙,心理肯定不爽,星月便趁勢將他拖下水。能有他相助,自然是大有逃生機會。
然而三人腳步不停,視線竟然沒在伯吉斯和星月身上停留半分,直直向着大門口望去。
星月立刻知道幾人的目的。幾人來到龍翼學院,本來就是冒着很大的風險,剛纔妙茹走後,肯定是跟兩人說了行蹤已敗露。他們幾個行事縝密,被發現之後,肯定更加驚恐異常。此時當然是逃生要緊,哪裡還敢和旁人動手?
星月樂得裝逼,將氣勢提高,作勢欲和三人爲難,果然見三人分別繞道而行,遠遠避開星月。
他們幾個逃走,說不定就已經嚇怕了,以後也再不會和自己危難。
“站住!”伯吉斯的聲音傳來。
星月轉過頭看,頓時一陣頭痛。原來伯吉斯也看清楚幾人的目標是逃走,竟然其前一步來到了大門旁邊,將大門關了個嚴嚴實實。大手一揮,阻擋了三人的去路。
星月真想胖揍伯吉斯一頓,然後放妙茹幾人離開。
妙茹早已經不是剛纔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如今的她面如寒霜,冷冷的道:“滾開!”
伯吉斯一呆,不怒反笑道:“好!好!好個臭丫頭,演戲的功夫着實不錯!”
老三冷咳一聲,不想和伯吉斯廢話,身形一晃,長劍自斜下方向上刺出,角度陰損毒辣無比。
伯吉斯立刻看出這劍所蘊含的毒辣後招,心中凜然,不自覺的想旁邊閃身避開兩步。一撇眼間,看到了妙茹。
她剛纔多麼梨花帶雨,悽慘動人,此時居然這幅冷若冰霜。伯吉斯越看越覺得惱怒,心中一狠,決心不讓這幾人過去。迎着老三刺來的一劍,以極爲刁鑽的角度將身子左側斜斜側開了一點。
長劍刺穿伯吉斯的衣衫,一道淺淺的血痕印在伯吉斯的肋下。
老三一劍得手,後招快過前招,便如狂放暴雨一樣攻擊向伯吉斯。
伯吉斯的實力原本不在老三之下,只是一來自己和星月戰鬥已久,二來自己並無兵刃,因而才落於下風。
伯吉斯連番躲閃,雖然可以保命,但身上也不斷受着輕傷。直到一劍橫削而來,伯吉斯自知如果不躲開,必然要被開膛破肚,無奈之下只得腳下加力,向旁邊閃去。
哪知道身在一旁早已等得焦急不耐煩的老六此時殺機陡增,看到伯吉斯被老三一招逼開,短槍攻出,直取伯吉斯背部。
他們哥倆在此地埋伏了一天一夜,知道此事才被告知行蹤已經泄露,心中氣悶憋屈的感覺可想而知。此時要逃,卻還有這麼一個不自量力之人來阻難,自然要將滿腔怒火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伯吉斯剛剛落地,身上數處小傷疼痛難忍,此時行動不便,哪裡還能躲開這宛如迅雷的一擊?
無奈之下,只得閉眼等死。
星月看得清楚,若是伯吉斯這樣慘死,那自己必然也要負上一定的責任。無奈之下運起靈猿決,將體內剩下一成不到的勁力全部轉移到雙腿之上。腳步彈出,身體直直撞向伯吉斯。
星月宛如一支利箭一樣急撞向伯吉斯。兩人身體碰撞,同時倒地,堪堪躲過了老六的一招。
伯吉斯也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在星月救下自己後,自己立刻反手扯住星月的背領,帶着星月急速退後數丈。
老六還要再度出招,老三一聲爆喝道:“走!”
老六一呆,看到剛纔這一系列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周圍的學員們醒來,無奈之下只得跟隨老三和妙茹一同逃走。
看着幾人逃走,星月和伯吉斯只得相對苦笑。
伯吉斯伸出大手道:“不打不相識,我叫伯吉斯。你救過我一命,以後就是你的好朋友!”
“星月。”星月伸手握着他的手笑道,“你也救過我一命,這好朋友是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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