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水門的弟子不多,只有兩百多人,不過即便是兩百多人兩兩對決比試也要花費不少時間,故此大比分爲兩天,第一天決出前二十名,第二天再舉行名額爭奪戰。
初賽場地有兩處,一號場和二號場,至於弟子們要在哪個場地比試就需要通過抽籤來決定,抽中尾數爲單號的弟子與同樣尾數爲單號的弟子比試,抽中尾數雙號的弟子與同樣尾數雙號的弟子比試。單號比試場所爲一號場地,雙號比試場所爲二號場地。
隨着鼓聲響起,大比抽籤儀式應聲而動,水無寒抽到一百三十一號,何有來抽到九十二號,兩人被分爲兩處比試,不過好在兩個場地間隔不遠,都可以看臺上看到。
控場的是林長老和許長老,待抽籤結束後,兩人就從看臺上一躍而下,飄飄然落在各自場地上,盡顯“仙人”風采,弟子們見狀又是羨慕又是敬仰,讚歎連連。
林長老在一號場地控場,只見她輕啓脣齒道:“一號三號入場。”
言畢,兩道身影一躍而上,落入場地中央,那弟子手持大砍刀,砍刀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副狂妄姿態,此人正是周忠。
另外一名弟子是位女弟子,手中拿着一把利劍負於身後,亭亭玉立,劍氣十足,此人名爲李巧文,修爲在蛻凡境五階,平時十分低調,不是在修行就是外出做任務換取積分點,故此很少人知道她的修爲在蛻凡境五階。
門內兩百多人,卻也不是朝夕相處,每月一次的長老教導也不一定所有弟子都參加,甚至有些弟子至今都還沒碰過面。
李巧文一上場,有些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也有人滿懷好奇。
周忠與這李巧文不熟,也就在長老開壇教導的時候見過幾次面,僅此而已,沒有望氣術的周忠自然也看不出李巧文已經達到蛻凡境五階,他傲慢的看着李巧文,不屑的伸出左手的食指勾了幾下,示意李巧文放馬過來。
“比試開始!”隨着林長老的一聲令下,李巧文率先進攻,攻擊速度很快,劍招齊出,逼的周忠連連倒退,手中大刀盡然有些應接不暇,神色慌張。
“呀!”
周忠迫於改變自己被壓制的情景,怒喝一聲,手臂青筋暴起,那大刀猶如虎豹一般朝着李巧文掄過去。
李巧文眉頭一緊,一個身法躲開了周忠逆境中的反撲,避其鋒芒,待他刀招完畢,一招劍招快速刺在周忠右肩,周忠受痛大刀脫手落在地面之上,鏘鏘作響。
等周忠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巧文的利劍已經架在周忠的脖子上,不容他再多做任何反抗,周忠額頭直冒冷汗,緩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我……我認輸。”
“勝者李巧文。”林長老帶着欣賞的表情看着李巧文,她一直很關注李巧文,在不久之前便將其收爲座下弟子,如今如此表現自然深得她意。
圍觀的弟子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聊起了李巧文,顯然李巧文三兩下就將周忠打敗令不少弟子震驚,想要了解李巧文的真實修爲與實力。
這李巧文一上場宛如黑馬一般衝入人們的視線之中。
水無寒也觀看了這次比鬥,對李巧文的劍術頗爲敢興趣,心中有些興奮迫不及待的欲與她比試一場。
比試十分焦灼,各個弟子爲了得到名額都拿出了真本事,有不少弟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在這次比試之中都展現出出人意料的實力,打敗了許多曾經比他們強的弟子,讓不少人爲之動容。
至下午才輪到水無寒上場,他仔細觀察對手,那人年紀二十有多,個頭不高不矮,劍眉星目,雙手帶着銅製的手套,看他擺出的架勢,似乎是一個拳術高手,若能進入先天境,這爲弟子應該是以煉體位主的修行者,此人名爲溫一一,外號啊二,是衆多弟子中公認的名額候補人之一。
觀戰的弟子對於兩人的對決異常興奮,吆喝着,場面一度火爆了起來。
溫一一隔空揮動了幾下拳頭對着水無寒道:“聽說你打敗了先天境的血毛兇兔?”
“沒有,血毛兇兔是長老們制服的。”水無寒看着溫一一說道。
溫一一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以訛傳訛,若是你有那實力,我就直接棄權了。”說完,雙眸之中透露出戰火。
“好了,比試開始。”林長老一聲令下,場外的弟子反而平靜了下來。
溫一一卻猶如脫繮的野馬,在林長老話音剛落之時就朝着水無寒猛衝了過來。
水無寒快速拔劍,向後退數步與溫一一拉開距離,溫一一冷哼一聲,只見一拳夾帶着拳風朝着水無寒面部攻擊而去,水無寒側着頭躲過這一拳,拳頭從耳旁穿過,耳朵呼呼作響,若是被這一拳打中,必然會身受重傷。
溫一一右手回掃,水無寒急忙低頭,手中利劍朝着緊逼不捨的溫一一刺去。
溫一一視之,伸出左手直接將水無寒的利劍抓住,遏制住了水無寒的攻勢,隨後將那停留在水無寒上空的右肘直擊而下,朝着水無寒的天靈蓋砸去。
這個溫一一招式兇殘猛烈,一點都不當這是一場比賽,而是一場生死相搏,全力以赴。
水無寒剎那間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悸動,左手往上一擡抵擋住溫一一的攻勢,接着悶哼一聲,手中利劍先是一震,讓抓住水無寒利劍的溫一一脫手,接着在對方脫手的一瞬間旋轉手中的利劍,劃破溫一一的銅製手套,在其左手上劃出幾道血痕,並趁着空隙,一腳踢在溫一一的腹部上。
“哇!”
溫一一咳出一些血絲,整個人飛了出去。
面對這樣的敵手水無寒也沒有手下留情,故此這一腳也相當用力,若是他人早就已經倒地不起,但這溫一一體魄不錯,僅僅稍做調整便重新站了起來。
溫一一看了手掌中的傷勢又將嘴角的鮮血擦了一下,攪動舌頭在嘴內與牙齒之間掃了一遍,啐出一口血痰道:“嘿,不錯,有些力道。”
水無寒手中利劍指地,冷冷的看着溫一一,此時溫一一身形弓着,雙手放在胸前,猶如一頭待撲的老虎,逼人氣勢壓迫而來。
水無寒也不示弱,反而率先進攻,一招風起葉動快如狂風過境,讓溫一一接連出拳抵禦,在進攻之餘看準漏洞,一招落葉紛紛劃過溫一一的腹部,在其腹部留下一道血痕,利劍歸鞘。
“我輸了。”溫一一此時除了震驚之中更多的是失意,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傷口道。
林長老開口道:“勝者水無寒。”說完讓弟子帶着溫一一前去治療。
比試結束很快,場外的觀衆還是雲裡霧裡的,他們搞不清楚,爲何兩人先前勢均力敵,甚至後面溫一一似乎要動用全力的時候,卻被水無寒快速打敗。
弟子們震驚片刻之後,有人高呼了起來,此人正是何有來,他輸掉了比試,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自己的比試一結束就來觀看水無寒的比賽。有人高呼就有人跟隨,倏爾場地歡呼聲音響起。
第一日的比試伴隨着日落結束,水無寒熟知的幾個弟子也成功進入前二十,而張降自然是在其中,不過陳瑩能在前二十着實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陳瑩的修爲在蛻凡境三階,實力也不錯,在女弟子前五的修行者,是整個行水門蛻凡境三階中佼佼者的存在,但是與蛻凡境四五階的比起來卻略顯不足。
雖然行水門內暫無先天境的弟子,但是蛻凡境五階的弟子也不再少數,約莫十人,再加上一些實力強勁的蛻凡境四階的弟子總共約莫三十幾人許,這三十人皆能勝過陳瑩,按道理陳瑩不應該獲得名次。
不過人各有際遇,說不定陳瑩隱藏實力也不一定。水無寒倒無多想,當天夜裡與掌門師父和關長老談話求學後,就與何有來相聚與自己屋頂,矮几、烤雞、花生、竹葉青一樣都沒少。
“明日還有比試,不能多喝。”水無寒口中飲入一碗,剛放下酒碗就立馬被何有來給滿上。
“咕嚕嚕……哈哈哈,怕什麼?這酒又不烈,再說了我們修行者只要睡一覺,這酒勁就過去了。”飲酒後的何有來頗爲豪爽,自己痛飲一碗。
水無寒拋了一粒花生入口中道:“對了,你的對手是誰?怎麼就一輪你就淘汰了。”
何有來嘴中正咀嚼着烤雞,聽到此話停頓了一會兒後道:“早上陳瑩師姐找到我,送給我一籃子的松花糕,我就承她的情,比試中主動棄權,哈哈,其實陳師姐也是多此一舉,我又打不過她。”
水無寒聽後道:“還真是個未雨綢繆的人。你雖打不過他,不過她也沒法贏你,不是麼?”
何有來訕訕一笑沒有回話,而是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道:“陳師姐本性不壞,就是有些着急了。”
話語像是在體陳瑩解釋什麼,水無寒苦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偷窺的毛病。”
“哈哈,水師兄你誤會了,只是那晚我練功回來,恰巧遇見從你房間跑出來的陳師姐罷了。”何有來舉起酒碗欲與水無寒乾杯,“來,幹。”
“幹。”
兩人酒碗對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第二天,水無寒梳洗完畢正想出門吃飯,一開門就發現陳瑩帶着一藍子的松花糕站在自己門口。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站着正欲來找自己的何有來,只見何有來用脣語說道:“我先去過去了。”接着悄悄的離開。
水無寒將陳瑩請進屋內,陳瑩放下籃子,直接開口道:“很久沒吃過我的松花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