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莊男憤怒的推開另外一名執法堂的弟子,看到小傳送陣內三塊靈石,他又怒又急,抓住那弟子的衣襟:“你怎麼又往傳送陣內丟靈石?靈石靈石!!你哪來的靈石?”
“莊師兄息怒,是張師兄讓我在水師弟進傳送陣時偷偷丟一塊靈石進去的,而靈石也是他給我的。我只是沒想到莊師兄你如此恨水師弟,竟然也偷偷多丟了一塊靈石進去,這下壞事了,三塊靈石,這傳送陣怕是要傳送到風刃洞內部了,水師弟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執法堂弟子急忙解釋。
莊男一聽,鬆開雙手,他的靈石也是張降給的,口中喃喃自語道:“張降啊張降,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不然我們兩個都得進去跟那倒黴小子陪葬,知道嗎?”莊男雙眸發紅,青筋暴起,每字每句都十分用力。
執法堂弟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若後面真的查了起來,就說他自己跑進內部的。”
“滾,這風刃洞何其之大?連掌門都沒探清楚,他一個脫凡境的人能跑進內部?什麼都不用說,問起就說一切按流程走就可以了,只有這樣纔是最安全的。”
“明……明白了。”
……
水無寒急忙朝着風刃飛出的反方向跑去,依靠在洞壁前行,在岔口的交接處有一個極小的位置是不受風刃攻擊,他靠在牆壁上,脫下衣服,將隨身攜帶的關長老贈送的金瘡藥取出,灑在傷口處,並用衣物纏住傷口達到止血的作用。
水無寒喘着粗氣,那來來回回急促的風刃即便是落在牆壁上都能砍出一道口子,水無寒手中的利劍早就在逃跑的時候抵禦風刃而變得傷痕累累。
金瘡藥不愧是關長老的珍藏,不出半個時辰,水無寒的傷口雖然還隱隱作痛,但是好歹已經止血結痂了。重新恢復行動的水無寒手持長劍,精神緊繃到極致,他發現這風刃洞像迷宮一樣,有好幾個岔口,風刃也分別從各個岔口飛出,分辨不出哪裡是外圍那裡是內層。
他閉着眼,回憶之前在外頭的那種感覺,凝聽風的聲音,他知道那是劍意初期劍勢的境界。
他輕輕睜開眼睛,呼吸變得平穩了起來,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指使他前往某個方向,他踏出第一步便感覺到背後有風刃的攻擊,轉身一劍擋開了風刃。
水無寒一邊施展劍招,一邊前行,掌握劍勢的水無寒劍招越發凌厲,《風林劍法》也越發嫺熟,他不再當風刃洞是一處受罰的場所,而是一處修煉劍法的好地方。
水無寒邊修煉邊前行,餓了吃辟穀丹,累了困了就尋找岔口的安全地帶睡一會兒,洞內無甲子,日子一天天過去,水無寒的修爲在風刃的“督導”下成功進入蛻凡境三階。
水無寒發現越往心中的那個方向走,風刃出現的頻率就越頻繁,也越發恐怖,此時他手上的利劍已經被上一道風刃斬斷,即便是附上“活靈氣”也無法抵擋這不休不止的風刃。
水無寒猜測,要不是他掌握風之劍勢,懂得順風御風,恐怕無法在風刃洞生存,早就被斬成碎片。
手中利劍已斷,抵禦風刃的進攻增添了許多苦難,正當水無寒想要放棄不再追蹤那神秘力量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在他眼前不遠處出現一支碧綠色的竹筩笛子,而那神秘牽引他的力量就出自與此。
經過幾次觀察,水無寒能確認風刃洞的風刃正是從這笛子十二個孔發出來的。
水無寒好奇心大盛,巧妙的躲開迎面而來風刃的同時謹慎慢行地靠近竹笛。
竹笛似乎進入了“平靜期”十二孔中只有幾個孔發出風刃,這現象讓水無寒的步伐又快了幾分。
當水無寒伸手要拿着竹笛的時候,一道極小極細的風刃如驚雷一般急速飛了出來,威力巨大,它擊在石壁上,石壁上立即留下一道比以往風刃還要深的痕跡,要不是水無寒早有準備,他的左手早就被那風刃斬斷。
雖然反應及時躲開了風刃,但手心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飛濺出來,一滴鮮血恰巧落在了竹笛上方。
片刻之後,那滴鮮血融入竹笛內不見蹤跡,只見竹笛周身泛着碧綠的光芒,光芒閃爍不久後也逐漸消失,就在光芒消失的那一瞬間整個風刃洞的風也停下來了,風刃也不再發射而出。
洞穴寂靜的瘮人,彷彿一支繡花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其聲響,而那竹笛此時彷彿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笛子,悄然的躺在那裡。
水無寒注意到了這些異象,心中若有所思,倏爾便小心的靠近竹笛,左手十分緩慢而有力度的朝竹笛伸去,生怕那笛子又突然起來的發射出風刃。
當安然無恙拿起竹笛的那一刻,水無寒懸着的心才徹底放鬆下來:“沒想到這風刃洞的狂風和風刃都是這笛子引發的。”
水無寒仔細打量着竹笛,發現這竹笛雖然外表十分樸素,但是手感冰涼,做工精緻,吹出來的聲音也悅耳。
“輕風”水無寒發現竹笛上刻着兩個字,下意識的囁嚅出來,他當然不會把竹笛當做普通的樂器,他手握竹笛並且全身調動靈氣,一會兒,一股龐大的風之意境出現在水無寒面前,讓水無寒身心愉悅,他驚喜道:“居然是風意!是源靈寶器,哈!真的是撿到寶了,有了它我定能很快領悟出風之劍意!”
源靈寶器,乃是由天地元素之晶石煉化而出的寶器,佩戴起身上能加快佩戴者領悟其意境。
這輕音竹笛被人煉化的源靈寶器,在水無寒滴血認主之後便不再暴走,蟄伏起來,等待主人的調用。
水無寒在關長老那裡學到了許多修行界的常識,經過觀察他猜測這輕音竹笛在這兩百多年間每時每刻產生風刃,其內的元素之晶已經快消耗殆盡,若再強行施展恐怕會使竹笛徹底化爲廢品。
水無寒只當悟道寶物,用來領悟意境,並不打算禦敵,剩下的風意用來禦敵實在是太可惜了。
“風沒了,藥與丹也沒了,以辟穀丹消耗量來推算時間,現在估計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吧?本來以爲辟穀丹帶多了,沒想到反而是帶少了。呵!是時候出去了。”水無寒低頭打量着自己,無奈的苦笑着,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佈滿瞭如刀割的傷痕,衣衫襤褸,血跡斑斑,極其狼狽。
……
又花費了些時日,水無寒才走出風刃洞,此時他由於沒有辟穀丹,已是餓的枯瘦如此,很是虛弱。
外界的陽光格外的刺眼,不過卻充滿生機與希望,這風刃洞的洞口就在峭壁上,水無寒站在洞口可以看到整個行水門全景,洞口離地有三百多米,地勢陡峻,往下爬的話也要花費不少時間,更何況是身體極其虛弱的水無寒?
水無寒爬爬停停足足用了三個時辰纔回到行水門當中,此時的他看到了那個小傳送陣,又轉身仰望那風刃洞洞口,舒暢的吐了一口濁氣。
“水……水師弟?”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水無寒慢悠悠的轉過身去,又一道充滿幸福驚喜的聲音響起:“真的是水師弟。”
那聲音的主人正是陳瑩和何有來,兩人急衝衝的跑到水無寒面前,陳瑩望着水無寒的摸樣,淚水瘋狂打轉一把抱住了水無寒,抽泣聲不間斷的響起。
水無寒氣若游絲,用顫顫巍巍的手輕輕的推開陳瑩,笑道:“我沒事。”
何有來見水無寒嘴脣乾裂,將取出水囊後又取出一顆辟穀丹一併遞給他。
水無寒吞入辟穀丹,將水囊中的水一涌而盡,片刻之後才絕的身體力氣慢慢迴歸。
“水師弟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和陳師姐這一個月來這風刃洞都好幾次了,而且之前也有門內弟子全副武裝進入尋找你,可是都沒有找到。”何有來輕輕的拍了拍水無寒的肩膀,“奶.奶的,那王師妹污衊你……”
水無寒伸手製止住何有來的話語,道:“我知道……我先去洗個澡,我們後面再聊,幫我烤只山雞,這些日子只吃辟穀丹都不知道肉的味道了。”
“好嘞,我烤的山雞可不比關長老差。”說完何有來興沖沖的朝着後山趕去。
水無寒對陳瑩微微一笑後徑直的朝着自己宿舍走去,陳瑩跟着後面,欲言又止,反覆咀嚼幾次後問道:“你在怪我?”
水無寒沒有停留,語氣很平靜似乎在講訴一件不關於自己的事情:“沒有,陳師姐你多慮了。”
陳瑩駐足跺腳,有些氣急敗壞:“你……就是有!不可理喻!”說完,不再理睬水無寒轉身離去。
而水無寒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回到宿舍洗漱一番過後,拿起銅鏡,望着其內消瘦的自己,他不禁問自己是否過於矯情了?
何有來不久便帶來了烤雞,還順帶了幾壺竹葉青和兩碟花生,兩人坐在水無寒宿舍的屋頂,中間放着一矮几,酒、烤雞和花生都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