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逸風手上握着劍,不知道一會有沒有他出手的機會,暗衛們不可能不動手。進來的人動作放的很輕,好似怕驚了他們,讓人了們到嘴的肥鴨飛了一般。
尉遲逸風聽腳步聲,來者四人,應該很好解決。用不到他出馬了,暗衛就能擺平。他還是摟着美人睡覺吧。
果然如他所料,那人的刀還米摸到牀邊,就聽嗖嗖幾聲,隨後伴着哧咔的抹脖子聲,然後就是把人脫出去,再然後就剩擦地面的聲音。
暗衛們做事還真有一套,短短的前後沒過一盞茶,一切就又悄無聲息了。柳荷在他的懷裡,最初是僵着背脊,稍有些發抖,後來就慢慢的放鬆下來,又睡着了。
打劫到如此失敗的地步的,還真是不多見。連對方實力都摸不清,這就想殺人越貨了?
“睡吧,沒事了。明天我們還要趕路。”說完撫着柳荷的背,兩人很快就又睡得香甜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山寨裡的人都沒了,就連昨天的屍體也一個沒剩。好似一夜話全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怎麼變得如此蕭條啊?”人去樓空了。估計他們是發現了悄聲無息死去的同伴,知道對方來頭太大,他們惹不起。不逃怕也沒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這才慌亂的逃命去了。
“靈兒都準備好早膳了,用過再上路吧。”柳荷拉了拉他,蕭條還不是因爲想打他們的主意,不打他們的主意,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次遇劫是不是太無趣了,玄丹漣唉聲嘆氣的,無趣啊無趣。柳荷看她那模樣就想笑,好像不發生什麼事就很失望一樣。還有人期盼着發生點什麼事。
他們繼續趕路,這一次尉遲逸風的眉頭一直皺着。“漣兒,寧兒,這次你們不會寂寞了。”這幾天未下雪,這條路又偏,所以行的人是少之雙少,這路的痕跡顯然是新的,也就是說那些在一夜之間逃得一乾二淨的山賊們去投奔別人了。
而這個投奔的人,剛好就是他們要經過的另一座山頭。“大家小心一些……”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山上的雪球越滾越大,他尉遲逸風抱着柳荷破頂而出,炎寧和玄丹漣隨後也逃了出來,他們此時只能向前奔去,後面的早就被滾落的雪球封去了去路。
這些雪球是有順序的滾落,就是想砸死他們,就算是砸不死他們,那也能逼着他們向他們設計的地方彙集而去。
山太高又太陡,他們的人上不去,就是暗衛此時也只能是護着他們不受傷,卻無法反擊。現在他們有些像甕中捉鱉,就等着人抓呢。
雪球終於不再滾了,可是他們前面也沒有路了。因爲前面是一處斷崖!
怎麼會是斷崖?這裡明明是有路的。
再看看那斷崖,下面就是萬丈深淵。轉過身,看看回去的路,有些遠,而且有好多大雪球擋着。現在斷崖過不去,而想要返回去的可能性也比較小,回去就要再一次面臨被雪球砸。
“逸風哥哥,我們怎麼辦?”玄丹漣跑得也有些氣喘了,再跑一趟,她真沒有力氣了。這天冷,喘息本就有些困難,再加上拼命的跑,嗓子都幹了,像是要噴出火爲來一樣。
“對方是想逼置我們於死地,山到這裡便改變了形狀,他們的雪球到達不了,估計是想把我們逼在這裡,想要餓死我們。”目的很簡單,他們可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
“暗衛,你們想辦法偷偷潛回去,看看有沒有路可以上山去把那些人收拾了。”尉遲逸風他們全體移動目標太大,現在只能一部分人先動一下,爭取活下去的希望。
“是,主子。”暗衛們分成兩組,一組離開去尋找上山的路,另外一組留下保護他們。
柳荷看了看外面的天,他們頭上的山很像蘑菇,所以,山上的人現在不管丟下來多少雪球都不會傷到他們。
“想上山其實有一個辦法,不過,我們全都得幫忙。”這裡四處都是雪,沒有柴火,自然也無法生火。
“你說說。”尉遲逸風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柳荷咬着下脣,想了一下說:“我們把馬車拆了吧,馬車上面那麼多的木材,一來要以升火,再一個木柴混上水凍結實的話就成了帶冰的木柱,硬度也比普通的木頭和冰要強,然後把凍成冰的木頭用水粘在山上,一點一點的一定能夠可以到達山頂。”在草原上生活,她曾經和蕭池如此的玩過,當然那個是比誰先爬上那座光禿禿的山,這個法子也是蕭池想出來的。
“可以試上一試。”派了一名暗衛去通知那些人,先把馬車拆掉,先後帶着這些東西過來,把馬也殺掉,他們晚上就吃馬肉。
山道上盡是厚重的積雪,人行都很難,何況是帶着東西,不過暗衛們沒有讓尉遲逸風失望,他們帶着東西回來,儘可能的把他們應該帶來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因爲此時而彼時,暗衛們也都亮了相,沒有必要隱去身影。幾個女人也不管是主子不主子,都動手,生火大家先取暖,用暗衛們帶回來的鍋燒了水,然後煮了一鍋熱湯大家先喝了暖身子。
柳荷在草原長大,對於烤肉有着獨特的手法,一聞到這個香味,暗衛們都心裡大嘆,沒想到皇后的手藝這麼好。真是有口福了。
吃飽了飯,他們沒有休息在,而是把木頭都用劍砍斷,然後浸在水裡在滾上雪,等雪都凍實之後再回來滾上水,如此反覆的,一個個冰柱都做好了。然後趁着天黑,把這些冰柱都粘在冰光光的滑溜溜的冰山上,每天夜裡他們就抓緊一切時間往冰山上粘冰柱,白天的就抓緊時間休息。
當第四日的時候,他們粘到上面的時候,竟然發現,中間這一段是斷開的,那一段上面是石頭,沒有辦法粘冰柱,但是可以用利器在石頭上面鑿出適於攀巖的形狀。
一直到第七日,他們才終於粘到了山頂。
雖然是粘到了山項處,可是他們並沒有直接上山,因爲在不熟悉敵情的情況下,冒然行動只會壞事。
“今夜去探一下虛實,我們明日一大戰一場。”其實他們明日不戰對方也是找算明天過來收屍的。
七天就是人的極限了,他們的食物本就不夠豐足,現在看來,不死也只剩口氣了。哪裡想到,他們這些人把這幾匹馬兒殺了吃掉,馬車裡還有一些糕點以衝飢。
帶着女人就是這一點好,女人太喜歡零食,也多虧了這幾個饞嘴的女人,不然這會他們也真的就餓得眼冒金星了。
夜裡上去密探消息的暗衛回來了,上面的人真如尉遲逸風所料,他們就是從之前的山寨逃過來投奔此處的。也不知道那些怎麼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把他們說得神乎其神,總之他們就被此處山賊列爲必死之列之中了。
現在他們看這樣也就要餓死了,明日就去收拾,女人能活下來最好,可以賞給兄弟們,如果活不下來的話,那也沒關係,只有有些細軟之灰的就行。得幾個值錢的玉飾也夠他們花銷幾月。
“我們要趁他們之前先下手,這一次一定把之前吃的苦全都討回來。”尉遲逸風是睚眥必報,把他們困在這裡這些天,他就早火了,現在終於是討回這口惡氣的時候了。
“你們幾人留下,有漣兒和寧兒,也沒有傷得到你們。”就是玄丹漣一個人也能形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留下了兩個暗衛,其餘的人全都跟他上山,這一次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千萬別惹不該惹的人。
“出發!”一聲令下,尉遲逸風帶頭,所有的暗衛都跟着他上去了。尉遲逸風這一次是下了殺戒。先是殺了幾個尋夜的,然後直前一個山寨投奔過來的山賊的住處去了。
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等到滿屋子的血腥時,天還未亮。摸到這個山寨首領的住所時,也正巧,他的女人起夜去茅房,這一聲尖叫劃破寂寞的夜空,讓所有沉睡中的人全都爬了起來。
等當這些人穿上衣服趕過來的時候,他們的首領已經光着大半年身子被趙侍衛踩在腳下了。
尉遲逸風連口都沒開,趙侍衛便喝令他們把出這個地方的方法說出來,如果不說那麼他們的老大人頭馬上落地,如果說出來的話,也許還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大俠,小人眼掘,開罪了您。請你高擡貴手先放過我家大當家的,萬事好說。”一臉諂笑的人,三角眼睛,吡着一口黃牙,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說!”真侍衛的劍已經落到了那個所謂的大當家的耳朵上面,眼瞧着劍的關邊順着耳朵上面就貼着肉皮嵌進去了,那大當家疼得真想喊娘,可是他被點了穴,別說喊娘了,什麼也做不了。
“其實出去的路就在這裡!”那人說完就趁趙侍衛不留意,打算棄帥保卒了。一個霹靂蛋扔過來,可是霹靂蛋沒炸呢,就有暗衛接住了,霹靂蛋只有受到比較猛烈的撞擊纔會發揮功效,被人接在了手裡,隨後卸去了它的力,這便穩穩的入了暗衛的懷裡。
多好的東西,在這裡用了不是浪費嗎?收了,以後再用。
那個三角眼此時傻了,真的沒有想過,還有人有這等本事,竟然能夠接住霹靂蛋。
三解眼殺了,就像是狗肉館殺狗一樣,四肢的血管全都割了,放着血,嘴巴塞着,一點一點的血流盡而死,人就吊在他們寨門口,晃來晃去。
“這次你們可願意說了?”那個被趙侍衛踩在腳下的人,哼哼兩聲,大爺啊,你一說話,手上的劍就一顫一顫的,小的耳朵要掉了!
“小的願意說!”看着自己的大當家那搖搖欲墜的耳朵,有人大聲高喝。
趙侍衛一挑眉,臉上蕭煞之色令那人一悸,真是一張好可怕的臉。“說!”
“這座山的背面就是下山的路,你們如果想從這裡通過,那面有座吊橋,放下即可過去。”那人顫着聲音回答了趙侍衛的話。
“我問你,以前這條路本是通的,爲何斷了?”趙侍衛當主子的時候還真有那麼幾分威嚴,一旁的尉遲逸風斜睨着這些山賊,烏合之衆。
“以前是通的,那座格橋前年就斷了,是我們修了這座吊橋。”那人小聲的怯怯的說。
“此處地圖上我們所處的那裡的斷崖不是應該有路的嗎?”這纔是讓他們不解的原因。據地圖上來講,這裡根本是有路的。爲何現在路沒了。而且看那樣子,原本就是沒路的。
“這位大爺,您一看就是第一次從這裡過。”那人嘿嘿一笑,笑完了才又開口:“這是我們與官府之間公開的秘密了。年年我們都給他們大把的孝敬銀子,這裡的路本就沒有,不熟悉的人經過,不論有錢沒錢,都是有去無回。”那人說完,尉遲逸風臉就黑了,竟然還有如此大膽之人,敢在國之版圖上動手腳!
好好!既然有膽子瞞天過海,那麼就得有膽量承認錯誤!
“你跟我們來,其他的人如果想活命那就老實一些,不然全都是那人的下場。”趙侍衛手一指,那個三角眼還吊在那裡,這會已經僵了。
“爺,您有話便問。”之前回答趙侍衛的男子彎着腰,低着頭,十分的謙恭。
“你們寨子裡有馬車嗎?”這些瑣碎的問題,怎麼能讓主子開口問呢,當然是他這個下人來問。
“有有!上好寬敞的馬車有兩輛。平日都是夫人太太們下山才用的,還是很乾淨整潔的。”那人乖乖的回答。心裡想,快把你們這些大神送走,我們寨子消挺消挺。
“你說什麼名字?”這人還挺機靈,真侍衛覺得應該有一個利用的價值。
“小的叫小四。”小四子一臉的諂笑,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四,你把馬車收拾出來。”他們耽誤了整整七天,就是日夜兼程怕是也無法能趕到京城了,但是先準備上吧。主子看這意思是不解決了這些人不會離開的。
“是。”小四應了聲,隨後就聽到久未開口的尉遲逸風說道:“把路清出來,接夫人們入寨。”看來一時片刻也走不出去了。趙侍衛心裡嘆了口氣,你們這些賊,老子真想剝了你們的皮。
“是!”小四應了聲,就想去安排寨子裡的人清路接人。
“等等!”趙侍衛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弄出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兌進了桌子上的茶壺,先倒了一杯給小四。小四一見那茶水腿都哆嗦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是一見了就是害怕。
“大爺,小的不會跑的~”帶着央求的語調,小四都要哭出來了。
“放心,死不了人的。只要你本份的爲我們辦事。”趙侍衛這一笑,那小四心裡更沒底了,什麼叫做奸笑,此乃奸笑。
“大爺~”再求也無用,小四本着壯士斷腕的精神把那茶喝了。“給外面的人每人一杯。”小茶杯很小,可是一壺茶也是不夠這寨子裡的人喝的。
小四爲了大家的身家性命着想,把這小小的一壺茶水分給了精壯的男人,這樣他們不會造反,那些年紀大的和小的,分不着也就算了。
萬一這大爺心情一差,全寨子連個活口都沒剩下,可就可就太慘了。這時他已經忘記了他們過路的人有去回的事了。
這就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啊!
趙侍衛親自帶着人下去把柳荷她們接了上來。幾人都十分的擔心,就怕尉遲逸風受傷。
“我沒事,你們別提心。”尉遲逸風看到她們無事,心也就安了下來。可是這臉上卻是一點喜色也無。他手下的官員竟然如此做,真讓他心寒。真的官匪一家!這朝廷的臉面都讓下面這些黑心的官員丟盡了。
“主子,要不要我們派人下去,把那官員綁了?”趙侍衛明白他心裡所想,這事可不是小事,不單單謀財害命,草菅人命,官通匪,爲了中飽私囊竟然視人命如草芥!太可惡了!這樣的人就是碎屍萬段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我們請他來做客!”請他入甕,讓他想逃都逃不出去。
“是!”皇上吩咐了那麼他就去辦。至於怎麼辦就得好好的琢磨一下了。
柳荷她們幾人住在小四特意收拾出來的一個院子裡面,雖然地方不大,可是還算乾淨。她們在山下風餐露宿七八日,也不挑挑揀揀的,有個暖和些的地方就成。
“逸風哥哥生氣了!我都好久沒看到他生氣了。”玄丹漣撇了一下嘴。
柳荷也看出來了,這次的事一定是與朝中大臣有關,不然單單一夥山賊怎麼能讓他如此動怒。
婁寧沒說什麼,其實也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事就擺在眼前,皇上的臉有多難看,大家也不是瞎子。看來這年要在這山寨上過了。她們也當一回山賊。
“趁着不用趕路的機會,我得給大家補補身子。”看看她們這幾個人瘦的,都快扯着一根線當風箏了。瘦的都沒有人形了。
雙頰全都塌下去了,皮膚也差了,就連眼睛都沒有以前亮了。這山寨上應該會有一些好東西,她現在就去找,一定得好好的補補。當下拉着柳荷與婁寧就去尋找大補的食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