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林的大婚儀式繼續在大廳中舉行。
這一次,荒林各部落在沒什麼心思。他們都無比清醒,知道以雷林能幹掉一名武者的可怕實力,只怕以一己之力,就能輕鬆滅掉他們的部落!
因此,他們不敢在有半點陽奉陰違了,都是竭盡所能地親近討好蠻石部落,酒席之上,觥籌交錯,賀喜聲不斷,這婚禮倒是比開始時還要熱鬧上三分了。
天色漸漸晚了後,荒林各部落的代表識趣地紛紛起身告辭。
一片歡天喜地中,雷林和雷弱惜被送入了新房。
將雷林和雷弱惜這一對新人送走後,雷戰和雷風又勉強振作着,將一些事務處理完,隨後才心事重重地離開了人羣,一同來到了雷戰靜謐的房間之中。
“唉……大哥,剛來的總會來的……”
一陣沉默後,雷戰長長一聲嘆息。
雷風表情一陣複雜,悲傷、痛苦、憤怒等等複雜的情緒在他臉上交織。他低頭看着自己殘缺的左臂,咬牙道:“老二,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這樣躲下去,而且我們也曾發過誓,一定要讓死去的親人安息。更重要的是,林兒現在所達到的高度,甚至超過我們的想象許多,我覺得,是該告訴林兒真相的時候了……”
雷戰點點頭,低頭看着手中那枚雷霆形的血色玉片——這血色玉片,正是從刀疤臉屍體上找到的那枚。
嘆息着,雷戰開口道:“其實,我曾想過忘記曾經的一切,讓林兒他們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可惜……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即使我們想逃避,它也主動找上門來了。大哥,林兒新婚不久,就讓他安心一段時間,在告訴他真相吧……”
雷風點了點頭。
……
雷林和雷弱惜被送進了新房中。但雷林卻是不能立即休息,他又在新房外,應付了蠻石部落中熱情的族人一陣,喝了幾杯酒後,才終於在老酋長的幫助下,讓部落族人都散了。
族人散了後,雷林松了一口氣,推門進入了新房之中。才推開門,他卻看到雷弱惜在牀上縮成了一團,渾身瑟瑟發抖。
“弱惜,你怎麼了!”
雷林大吃一驚,迅速上前抱起雷弱惜,卻見雷弱惜嘴脣青灰色,面無血色,渾身如同包裹在冰塊中一般寒冷。
“糟糕,弱惜身上的怪病又發作了!”
雷林一陣着急。
雷弱惜很小的時候就得了一種怪病,偶爾會渾身散發一陣奇怪的寒冷,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這種怪病很是奇怪,不發作的時候,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旦發作,她就會像現在這樣,陷入昏迷之中。
雷林一家都爲雷弱惜的怪病而着急,求救了荒林中不少出名的丹醫,但每個丹醫都說雷弱惜的身體完全正常,並無疾患。
這些年來,雷弱惜身上這怪病已經有數年沒有發作,雷林一家甚至都以爲她的怪病自我痊癒了,卻沒想到在今日這個特殊日子裡,雷弱惜竟再次患病。
雷林見過好幾次雷弱惜病發了,已經有了照顧的經驗,他立即拿來了火盆和木炭,升起了一盆炙熱的炭火,然後將雷弱惜緊緊抱在懷中,又裹上了被子。
漸漸的,感覺到懷中的雷弱惜身子終於有了點溫度,雷林才微微鬆了口氣,知道雷弱惜沒大礙了。
不知不覺,天色隱隱亮了,蠻石部落裡的雄雞開始打鳴報曉,而雷林懷中的雷弱惜身子已經不像剛開始發作時那麼冰冷,呼吸也平緩下來。
對此,雷林總算完全放下了心來,繼續抱着雷弱惜的同時,閉目沉睡了一會,以恢復身心的疲憊和體力的消耗。
後面幾日,雷弱惜清醒了過來,精神和身體卻不怎麼好,顯然她這一次發病比以前都要嚴重得多。不過雷弱惜的狀態穩定了下來,到不需要雷林多擔心了。
這一日,雷林在照顧雷弱惜安睡後,乘着空閒的時間,將自己閉關在房間之中,開始翻開從刀疤臉身上獲得的兩本秘籍,仔細研讀起來。
這一番研讀,雷林收穫極大,甚至有種將他的世界完全顛覆的感覺!
“天外有天,原來我們所在的這個區域只是大荒的一小部分而已,位於大荒西部。在大荒之中,資源更加豐富,功法和武技等的秘籍品質也更高,武修修煉速度更快,實力更加強大,武者竟隨處可見!”
小的時候,雷林曾問過部落裡的長輩,荒林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樣,而他們的答案几乎都是猜測的。因爲他們沒人到過荒林之外的世界中。
長大以後,雷林曾試圖親自探索。但他只是明白了爲什麼沒人走出過這荒林的原因。這荒林中窮山惡水,處處是兇猛嗜血的妖獸,還有險峻大山阻攔,以一般武修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走出太遠,這其中就包括他。
而這些年,因爲修煉上的變故,他**爲人人嘲笑的廢物,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了。
眼界是和實力掛鉤的,現在一切水到渠成後,雷林終於知道了荒林之外就是大荒,那是一片更加廣大的世界,有着更強的武者,更強的武道!
“在大荒中的武修看來,我們這裡就是窮山惡水,鳥不生蛋,因此幾乎不會有武者願意來到我們這地方。難怪那刀疤臉會是如此傲慢和看不起我們的言行,說我的實力等在大荒中不值一提……我們荒林中的武道的確只是一些基礎微末,不值一提啊……”
雷林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知道了外面的世界的大體情況,但忽然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武道落後區域,自己修煉的武道不過是武道的基礎微末,還是讓他心頭不怎麼舒服。
二世爲人,多年習武,又經歷過許多事情,雷林心性早已經堅韌而強大。略調整心態,雷林就祛除了頭腦中的雜念,又全身專注,繼續整理獲得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