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只見一柄巨大的戰氣之斧,迅速從陸天羽右臂之上脫手飛出,瞬間撕裂虛空,發出陣陣尖利的呼嘯之音,瘋狂迎向了那柄齊天之劍。
如今的陸天羽,已經獲得妖神之力,絕非以前的戰師中期可比,發出的絕殺招“盤古開天斬”,亦不再是虛形斧影,而是完全凝聚成了實質化。
在飛奔途中,那巨大戰氣之斧兀自不斷膨脹着,幾乎眨眼間,便化作一柄長約萬丈的巨斧,狠狠和那柄齊天之劍撞擊到了一起。
伴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之音,響徹整個流雲派上空。
所有觀戰之人,在那斧劍交接的瞬間,齊齊身子倒飛而出,啪的重重摔落在地,張嘴噴血不已。
就連司馬雁也不例外,因爲要分出大部分能量保護身後的李香慧等人,所能用之保護自己的能量自是大打折扣,因此,也在那斧劍撞擊發出的能量餘波中,身子迅速被撞翻在地。
“啪啪”身處戰場的陸天羽與武刑天,更是首當其衝,受到了最爲直接的傷害,兩人的身子同時瘋狂倒飛而出,在半空劃過一道血色弧線,隨即啪的重重摔倒在地,體內,不斷髮出陣陣砰砰的爆炸之音。
兩人身上衣袍,瞬間破碎,化作無數布條條掛在身上,鮮血,更是仿若噴泉般瘋狂飈射而出,化作血雨紛紛揚揚灑落。
“咔嚓”陸天羽拼命咬牙支撐着,艱難從地上爬起,腰身位置,迅速傳來幾聲肋骨斷折的脆響,剛爬起一半,身子便劇烈一晃,再次啪的重重摔倒在地,此刻的他,已經受了極爲嚴重的內傷,就連起身亦是無法辦到了。
武刑天更慘,此刻的他,奄奄一息的靜靜躺在血水中,就連動彈一下手指也是無法辦到了,嘴角兀自溢出縷縷觸目驚心的血跡,使得身下血水更濃。隨即頭一歪,昏死過去。
從兩人受傷的情形判斷,高下立判,顯然是陸天羽稍勝一籌,雖然他也受傷了,但卻比武刑天傷得輕些,至少,還能從地上爬起一半。
“啊?”見到這一幕,所有流雲派弟子全都驚駭欲絕的睜圓了雙目,其內盡數不敢置信之色。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宗主竟然不敵陸天羽。
這,不由令得他們心中對武刑天的崇拜之情轟然崩潰,原本,他們以爲宗主定會一招將陸天羽滅殺,就算殺不死他,也能將其徹底打敗。
但,沒料到的是,宗主竟然敗在了陸天羽手中。
強烈的心理反差之下,使得這些流雲派弟子,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陸兄弟!”見陸天羽重傷倒地,司馬雁立刻唰的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奔上前,迅速將他從地上扶起。
“陸兄弟,你怎麼樣了?沒事把?”司馬雁邊向着陸天羽體內輸送戰氣,助其運功療傷,邊關切的問道。
“無妨!”陸天羽聞言立刻虛弱的答了句,隨即不再說話,緩緩盤膝坐於地上,運功治療起來。
“宗主!”就在此時,遠處六道長虹唰的飛奔而至,瞬間抵達武刑天面前,爲首那名白髮老者,迅速將他從地上扶起,右手毫不猶豫的瘋狂向其體內輸入一縷強橫的戰氣。
他們,正是流雲派的六位老祖宗。
先前,因爲和司馬雁交手之際,使出了聯合神通,以至於聯合神通功效一過,包括大師兄在內的五人,體內能量瞬間消耗殆盡,不得已之下,只得留在原地運功療傷,而斷掉雙臂的馬行風,則在一旁爲他們護法。
因此,直到體內能量恢復了五成,這個時候他們才現身。
“呃……”在老祖宗王希陽輸入的一縷戰氣刺激下,武刑天立刻幽幽醒來,見到身旁的六位老祖宗,不由羞愧難當的低下了頭,心中猶如打翻了百味瓶,完全不是滋味。
沒想到自己還是無法如願,最後仍然須得這幾位老祖宗出面,主持大局。
縱目四顧之下,王希陽立刻發現正幫陸天羽運功療傷的司馬雁,頓時怒髮衝冠的一聲怒吼“妖女。”
話落,王希陽更是毫不猶豫的將武刑天丟給一旁的師弟照顧,身子一動,瘋了似的向着司馬雁衝去。
王希陽曾遭受司馬雁數次戲耍,甚至被氣得吐血,心中已然將她恨之入骨,見了她,自是分外眼紅。
因爲正身處這流雲派總部,危機重重,在幫陸天羽運功療傷之際,司馬雁亦是沒忘記外放神念,關注外界的一舉一動。
見到王希陽瘋了似的向着自己殺來,司馬雁不由嚇得肝膽俱裂,此刻,她正處於幫陸天羽療傷的關鍵時期,根本無法脫身,一旦雙手強行撤離陸天羽的後背,便會立刻受到嚴重的反噬,落得個重傷吐血的下場,而且,最爲關鍵的是,陸天羽亦會受到牽引反噬,瞬間爆體而亡。
她可以死,但陸天羽絕對不能死,因爲,陸天羽關係着整個妖族日後的復興,一旦他就此死去,那麼,司馬雁的計劃便再也無法成功實施了。
在此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司馬雁不由狠狠的咬了咬牙,瞬間抱定必死之心,體內能量,毫不猶豫的瘋狂向着陸天羽一股腦的涌去,以期讓他能更快的恢復過來。
只要能保住陸天羽,那她司馬雁便能死而無憾了。
“轟隆隆”就在此時,流雲派廣場上空,猛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炸響,整個廣場隨之劇烈一顫,下一刻,流雲派總部上空位置,迅速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無數人影,齊刷刷從那窟窿內現身,紛紛落下。
爲首之人,是一名身穿紅袍的中年女子,此女生得可謂是禍國殃民。
只見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芊芊,不盈一握。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卻是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其內仿若水遮霧繞,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挑動着男人的神經。
“媚心?”見到此女,王希陽不由老臉劇變,身子猛然一頓,竟然忘了再次擊殺司馬雁。
“不錯,正是本宗,王希陽,沒想到你還認記得我,哈哈,今天你們流雲派真熱鬧啊,本宗前來,沒有打擾你們的雅興把?”那被稱之爲媚心的女子,立刻嫵媚一笑,一笑之下,那些實力較低的流雲派外圍弟子,頓時紛紛不可自拔,臉露迷醉之色,死死的盯住了她,就像是餓狼見到了肉食一般,目中盡是貪慾之色。
更有甚者,竟然有着六名弟子,不受控制的邁步向着媚心走去,一副神智迷失的模樣,嘴裡發出陣陣興奮至極的吶喊:“美人,我愛你!”
“美人,我來了!”
“砰砰”但這六人,剛走到媚心身週三丈範圍,立刻,便一個個全身爆炸,化作一灘血水而亡。
王希陽見狀,不由仰首一聲怒吼:“醒來!”
四字之中,夾雜着無比強橫的戰氣能量,化作一股巨大音波,瘋狂擴散開去。
頓時,那些眼露癡迷的流雲派弟子,頓時身子劇烈一震,目中再次恢復清明,看到媚心身旁殘留的一地血跡與殘斷體,不由紛紛駭然的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免得心神再次被那媚心所奪。
“媚心,我流雲派與你妖媚派素無冤仇,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率衆而來,大舉來犯,所爲何意?”驚醒衆弟子,王希陽立刻毫不客氣的對着媚心一聲怒喝,他能清晰的感應到,媚心雖然臉帶笑容,但身上卻是透出濃濃殺氣,她身後那上百強者,亦是一個個殺氣騰騰,來者不善。
“哈哈,素無冤仇?王希陽,你可還記得,十年前被武刑天斬殺的那名戰尊強者?”誰料媚心聞言,卻是忍不住悲慼一笑,雙目赤紅的恨恨望向了王希陽身後的武刑天。
“你說的是陳關西?他是你什麼人?”武刑天聞言,臉色不由變得更爲蒼白,不由虛弱的喝問了一句。
“他,正是家父!”媚心聞言,目中頓時兇芒暴射,仿若兩柄利刃般,死死的盯住了武刑天。
“他……他竟然是你父親?”武刑天聞言,臉上再無半絲血色,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這也難怪,妖媚派向來以神秘著稱,整個神荒大陸上,幾乎無人知曉其門派宗主媚心的身世,甚至沒有幾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什麼,武刑天當初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斬殺那好色的陳關西,本以爲此事就此過去,沒想到的是,時隔十年,他的女兒竟然找上門來了。
而且,此女竟然選在這個時候前來報仇,由此可見,媚心定是在流雲派內安插了奸細,將整個流雲派的情況掌握得清清楚楚。
“屬下見過宗主!”武刑天的猜測沒錯,只見他身後,迅速走出一名女子,快步奔至媚心面前,對她恭敬的行了一禮。
“紅柳,是你這賤人?”武刑天見狀,再也忍不住連連張嘴噴出數口逆血,身子已然搖搖欲墜。
那奸細,並非別人,而是他武刑天八年前娶的第四房小妾,紅柳。
沒想到與自己同牀共枕了八年之人,也是他最爲心愛的女子,竟然是媚心安插在流雲派的奸細。
難怪媚心能夠這麼快便知曉流雲派內發生的所有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