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朝天門這樣的大門派而言,青年戰車哪怕在貴重,也是代步工具罷了,丟了或許會找,或許不會找。不過,如果他們知道,許衡被斬殺,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陸天羽看着一言不發的嶽淳,淡淡的笑道。
“殺許衡的是你又不是我。”嶽淳心裡已經贊同了陸天羽的話,嘴上卻不服道。
“你覺得,這樣的話,他們會信嗎?”陸天羽拍了拍嶽淳的肩膀,惹來他一陣白眼。
“行了,老子算是上了你對賊船了,說吧,你打算怎麼做?”嶽淳沒好氣道,其實他也想找找朝天門的晦氣,畢竟在海域上,被許衡追了那麼久,這口氣,總是要出的。
“那許衡不是說嘛,朝天門在青松鎮的分部,只有一個一轉師級修士坐鎮嗎?你有半天的時間,能夠恢復到二轉師級的修爲,斬殺他應該沒問題吧?”陸天羽道。
嶽淳暗暗思量了一番,確實,如果對方真的是一轉師級強者的話,憑自己解除修爲後的修爲,斬殺他綽綽有餘。
“斬殺那師級修士沒問題,不過,斬殺之後呢?”嶽淳問道。
“斬殺之後還用問?當然帶着青鳥戰車逃之夭夭了?”陸天羽理所當然道。
“你有把握控制青年戰車嗎?”
嶽淳狐疑的看着陸天羽,青鳥戰車可是五階戰車,操作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如果連這點把握都沒有的話,我也不會打他的注意了。”陸天羽微微一笑,而後道:“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做不做?”
嶽淳心動了,深吸了一口氣,道:“最後一個問題,朝天門勢力極大,甚至還要強於你璨巖域界的璨巖王朝。我們若真斬殺了那姜濤,整個煉烏域界可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姜濤乃是朝天門在青松鎮的負責人,嶽淳雖未見過他,卻聽說過他的名字。
“那又如何?朝天門勢力大,我們也不是他們可以肆意揉捏的。再者,你想想,跟你一起出海的六個人全死了,唯獨你還活着,而許衡又是去追的你,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一旦朝天宗知道許衡已死,第一個懷疑的會是誰?肯定是你!那個時候,就算你招惹朝天門,朝天門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陸天羽道。
這些問題,不用陸天羽說,嶽淳也明白,他所缺的,不過是一絲豁出去的膽氣罷了。
此時在陸天羽的話語誘導下,想到在海域下,被許衡追殺的倉皇逃竄的處境,嶽淳眼中厲色一閃,狠聲道:“幹!那許衡追了老子幾百海里,老子偷他一輛青年戰車,不爲過!”
“這纔對嘛!”陸天羽心裡好笑,這傢伙終於上鉤了,手上已經放出了狼頭戰車道:“既然決定了,咱們就不耽擱功夫了,現在就去!”
虎頭戰車發動,化作一道利光,往青松鎮的方向飛去。
陸天羽想偷取朝天門的青鳥戰車,除了請嶽淳做幫手外,自然也做了詳細的計劃。
第一步,便是挑起飛鳥門、聽濤山莊這些勢力和朝天門的矛盾。
很快,朝天門許衡斬殺孫老二、閆青松等人的消息便傳遍整個青松鎮。
“聽說了嗎?那孫老二原來不是海妖獸斬殺,而是死在朝天門的許衡手中。”
“此事當真?孫老二雖然只是飛鳥門的長老,不過飛鳥門的靠山可是戰武帝國的第一勢力千天宗啊,朝天門竟敢斬殺他?”
“那又怎麼樣?難道那朝天門的勢力比千天宗小嗎?”
“不管怎麼樣,死的可是七位轉生修士,而且個個來頭驚人,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整個青松鎮都在爲許衡斬殺孫老二等人的消息議論紛紛,言語中,除了對千天宗和朝天門兩大勢力的忌憚外,心底對許衡的所作所爲,異常看不起。
畢竟,在這青松鎮,都是出海捕獵的獵獸人,平時最厭惡的就是下黑手這件事。
大家都是冒着生命危險出了捕獸,最後卻被他人下死手,不但東西沒撈着,還丟了命,這等事,就算是朝天門,也抵不住大家的鄙夷。
至於孫老二等背後的門派,更是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到了青松鎮,其中不乏師級強者的高手存在。
儘管他們的勢力比朝天門要小不少,但他們可是實打實的戰武帝國本土門派,被人在家門口欺負,死的又都是轉生修士,這口氣,當然不能輕易嚥下。
因爲各大勢力修士大量涌入的關係,青松鎮的氣氛與往日有了明顯的不同。
駐紮在此地的其他門派,個個都關起門來,等着看好戲。
那些零散的獵獸人,也都減少了出海的時間,免得被人誤會斬殺。
整個青松鎮,隱隱間有了幾分山雨襲來風滿樓的氣氛。
這天正午,一輛青鳥戰車懸浮在青松鎮的上空。
戰車上,幾名氣鍊師正忙着修復戰車上的陣法,不時有珍貴的材料運進來。
這是朝天門的青鳥戰車,先前在這裡停放着,並沒有怎麼用,故而有不少地方是損壞的。
自打許衡斬殺孫老二等人的消息傳出來後,朝天門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姜濤當即命令氣鍊師,修復青鳥戰車,隨時準備離開。
他雖是一轉師級強者,也不敢獨自面對千天宗、聽濤山莊等勢力。
青鳥戰車乃是五階戰車,可不是陸天羽的虎頭戰車能比的,內部的空間極大,法陣極爲複雜,平日裡就算有損壞,也沒人理會。在這小小的青松鎮,沒有幾個地方能用得着青年戰車。此時,乍然間讓快速修復,饒是朝天門派出的幾位高階氣鍊師,也是累的氣喘吁吁。
“媽的,平時這五階戰車爛在那裡沒人管,現在卻讓我們趕緊修好,想害死我們啊!”
“噓,你小聲點,別被護法聽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我們老老實實的聽命就好。不過,這五階戰車還真是變態啊,只是修復其中的陣法,就把我們累成這樣,能把它煉製出來,那得花多大的代價啊!”
“哼哼哼,我沒有親自煉製過,不過我見過。嘖嘖,幾十個魂階氣鍊師,數個聖階氣鍊師齊齊煉製,那場面,我不說,你們自己體會吧!”
“哇,要是我也能參與煉製一回就好了。”
“可惜,你們沒這個機會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衆人皆是一驚,齊齊回神,就見一個年輕人站在不遠處,微笑着看着他們。
“你是何人,擅闖我朝天門青鳥戰車!”一名氣鍊師怒喝道,其他的氣鍊師也是將陸天羽團團圍住,他們怎麼也想不通,陸天羽是怎麼闖到戰車上的。
要知道,因爲修復戰車的緣故,朝天門派了幾名逆天極聖修士守在這裡,還有那些運送材料的修士,凡是能登上戰車的出入口都有人把手,按理說,應該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纔對。
這年輕人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怎麼進來的,這個問題你們就不要關心了,現在,你們還是關心關心自身的安危吧。你們的氣煉術或許很厲害,不過,戰道嘛,那就只能呵呵了!”
陸天羽對幾名氣鍊師視若無睹,這些氣鍊師可不像他,乃是氣煉、戰道雙修,他們一絲修爲都沒有,陸天羽自然不用擔心,他們會把自己怎麼樣了。
幾名氣鍊師聞言,臉上浮現出頹然之色,確實,他們叫的再兇又如何,難不成衝上去跟一名戰道修士肉搏不成?
幾名氣鍊師面面相覷,任由陸天羽大搖大擺的走到青年戰車的控制檯前。
看着控制檯上凌亂的戰法,陸天羽眉頭大皺,搖頭嘆息道:“唉,這麼好的東西,竟然被破壞成這樣子,朝天門還真是敗家子啊!”
嘴上說着,他手上掐訣連連,一道道禁制符文飛出來,落入戰車上的陣法當中。
那幾名氣鍊師,看着他嫺熟的手法,一個個都愣在當場。
他們最起碼的眼裡勁兒還是有的,能看得出來,陸天羽的氣煉手法,遠在他們之上。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似乎有人在打鬥,不時一陣慘叫聲響起,連帶着青年戰車也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那些氣鍊師一個個臉色大變,青鳥戰車可是五階戰車,有極強的平穩性,能讓青鳥戰車都晃動的戰鬥——難道是千天宗那幾個門派找上門來了?
陸天羽卻恍若未聞似的,手中的動作不減,一道道的禁制符文快速的飛入戰車的陣中。
其實他心裡也頗爲緊張,要是外面的戰鬥損壞了青鳥戰車的話,那他得心疼死。
“你是何人?敢來此地撒野,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我朝天門的分部嗎?”一道怒吼聲響起,帶着強烈的威壓,伴隨着恐怖的氣息,席捲而來,青鳥戰車搖晃的更厲害了。
“我不但知道這裡是朝天門的分部,還知道你是朝天門在此地的護法姜濤。可惜,老子殺的就是你們!”說話的正是嶽淳,他的話音未落,便又是幾道慘叫響起。
“你到底是何來歷,連個名字都不敢報嗎?”姜濤厲喝道。
“死人是不用知道那麼多的!”嶽淳愣愣道,與此同時,體內的陰陽玄冥掌消失,封印解除,壓抑已久的氣息轟然散發出來。
姜濤臉色陡變,“你是二轉七脈境師級?不知在下有哪裡得罪了大人,還望大人明示!”
姜濤的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別看一轉師級和二轉師級只差了一個小層次,實力卻相差如天差地遠,他根本就不是二轉師級嶽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