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周方齊不瞭解天雄大陸上的野獸,但也能看得出來,這隻雄鷹確實不錯。
眼神銳利,羽毛光滑,氣勢雄壯,確實不愧爲天空王者。
但想到這裡,他卻是有些擔心起來。
如果是他們幾個,對付這種普通的妖獸自然不在話下,哪怕這海東青號稱天空王者,但再強大的野獸也是野獸,無法與妖獸相比。
他們幾個連妖獸都能斬殺,更何況野獸。
可張文豪不過是普通人,他真的能對付的了這種海東青嗎?
幾個人狐疑之間,那隻海東青已經發現了盤在石板上的花斑毒蛇,忍不住發出一聲興奮的尖嘯,衝着花斑毒蛇俯衝而下。
那花斑毒蛇也發現了天敵來襲,忍不住打了個顫,而後掙扎着往一旁爬去。
奇怪的是,它爬動的方位並不慌亂,不偏不倚,正好是張文豪灑下白粉的那條路。
不多會兒,這條花斑毒蛇便爬到了那兩條數的中間,這裡有張文豪下好的繩套。
看得出來,張文豪有些緊張,看到花斑毒蛇爬過來,他下意識的握了握匕首,死死的盯着匍匐而下的海東青和爬過來的花斑毒蛇。
就在花斑毒蛇的身子穿過那繩套的時候,海東青撲了下來,尖銳的爪子,一把抓住那條花斑毒蛇,花斑毒蛇受痛,不斷的掙扎着,卻依然掙不開海東青的利爪。
此時,那隻海東青死死的抓着花斑毒蛇,銳利的鷹眼眨眼不眨一下,巨大的翅膀不斷的撲扇着,捲起漫天的黃沙。
終於,那隻花斑毒蛇奄奄一息,不再掙扎,海東青便又發出一聲尖嘯,翅膀撲閃的更厲害了,似乎很得意。
然而,沒想到,就在它想帶着獵物飛離的時候,爪子似乎被什麼牽絆住了似的,任憑它怎麼撲閃翅膀,怎麼用力,也飛不起來。
它頓時意識到了危險,急的不斷仰天長嘯。
看到這一幕,饒是周方齊和齊天同兩人也是有些驚訝道:“這張文豪是用的什麼方法,控制住這隻海東青的?”他們根本就沒看清楚怎麼回事。
陸天羽笑了笑道:“你們難道忘了,張文豪先前在這裡曾佈下一條繩套?”
陸天羽說着,指了指海東青的腳下,示意齊天同和周方齊兩人看那裡。
這兩人聞言看去,果然就見海東青的腳上正拴着張文豪先前下的繩套。
“可是這繩套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海東青掙脫不了,反而越掙脫越緊呢?”周方齊道。
“其實就是一種很簡單的活結,越掙扎會系的越死,最後徹底被系在繩套內……這小子果然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陸天羽讚歎了一聲。
“可是僅僅憑這條繩套,很難控制住這海東青吧?”齊天同道,要是真這麼容易就抓住一隻海東青,這畜生也就枉稱天上王者了。
陸天羽點了點頭,“那繩索的材質並不堅韌,以海東青的力量,掙斷、掙脫不過是遲早的事,但是張文豪不會給它這個機會的。不信,你們看。”
說話間,三人就見張文豪從大樹後面摸了出來,而後瞅準機會,對着海東青其中一隻翅膀,狠狠的便是一劃。
海東青吃痛,慘叫一聲,回頭就衝着張文豪狠狠的啄去。
張文豪不慌不忙的跳開,而後拿着匕首與海東青對峙。
這海東青倒也聰明,知道張文豪是來對付它的,它一邊掙脫着腳下的繩索,一邊衝着張文豪示威似的的叫着,讓他不要靠近。
張文豪自然沒有輕易涉嫌,而是不斷的圍着海東青遊走,分散他的注意力,找機會下手。
張文豪頗有耐心,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等那海東青掙扎的沒了力氣後,才又是一個閃身撲過去,對着它另一隻翅膀狠狠的劃了一下。
兩隻翅膀似乎是海東青的命門所在,被張文豪接連劃了兩刀後,海東青掙扎的力量明顯弱了許多,巨大的身子也漸漸的往低下落去。
張文豪意識了機會,丟掉手中的匕首,隨後拿出一個——麻袋!
沒錯,就是麻袋!
看到這東西,饒是齊天同和周方齊也是目瞪口呆道:“這莫非也是獵人的裝束?”
陸天羽哈哈大笑道:“是不是獵人的裝束我不清楚,不過肯定是張文豪的裝束。”
那邊張文豪拿着麻袋不斷的與海東青對峙遊走,隨後趁着海東青一個不備,舉起麻袋,就朝着海東青猛地罩過去,把海東青套在了麻袋裡。
“終於抓住你這畜生了!”見獵物進了口袋,張文豪不禁鬆了口氣,根本沒有注意他腳下的花斑毒蛇動了一動。
他掏出繩索把麻袋裡的海東青捆好後,就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候,那花斑毒蛇猛地飛起來,衝着他狠狠的咬去……
張文豪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撿起地上的匕首剛想離開,不想,一擡頭,卻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陸天羽和齊天同。
他愣了下,道:“兩位公子,你們怎麼來了?”
陸天羽沒有回話,只是示意他往後看。
張文豪疑惑的回頭,隨後就見周方齊手裡拿着那條花斑毒蛇,花斑毒蛇顯然沒有死透,在周方齊的手上不斷的掙扎着。
張文豪愣了愣,瞬間明白過來,連忙道:“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嗯!”周方齊點了點頭,隨後手上一用力,便捏碎了花斑毒蛇的苦膽,把它丟到一旁。
看到這一幕,張文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常年打獵,自然知道這花斑毒蛇的不簡單。
這種花斑毒蛇,不僅毒性猛烈,而且皮糙肉厚,輕易不會死去,否則也不會被海東青抓了那麼久,還活蹦亂跳的。
周方齊卻輕輕一捏,就捏碎了花斑毒蛇的苦膽,足以證明周方齊的實力。
張文豪出生卑微,自然沒有資格拜師修煉內力,故而,他看到周方齊的手段,禁不住有些羨慕,若他也能修煉內力的話,就能保證母親不受欺負了。
但他頗有骨氣,並沒有開口提這件事,而是舉着麻袋道:“陸公子,你要的海東青我已經抓來了。您看看,若是滿意的話,就請隨我去幫我治我母親的病吧。”
陸天羽聞言笑了笑,道:“海東青不用看了,剛纔我等已經看過了。我現在比較好奇,你是如何抓到這海東青的?你拿着的那瓷瓶裡是什麼東西?”
陸天羽確實很好奇張文豪的手段,尤其是他先前撒出來的那些白粉,似乎對花斑毒蛇有某種刺激的功能,纔會讓花斑毒蛇在慌亂的時候,還沿着張文豪它設下的路走。
張文豪沒想到陸天羽會問這個,猶豫了下道:“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會有興趣打獵,我便告訴你們吧!那花瓶裡的白粉是蛇花粉!”
“蛇花粉?”陸天羽三人一愣,不知道所謂的蛇花粉是什麼東西。
張文豪解釋道,蛇花粉其實是一種名叫蛇花研磨出來的粉末,蛇花長在蛇巢的旁邊,能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這種幽香對蛇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就如同蜜蜂採蜜、蝴蝶戀花一樣,越是有劇毒的蛇,越是抵擋不了蛇花散發出來的香氣。
張文豪發現了蛇花這種特性後,就採了來,將其淹沒成粉末,用來抓蛇燉蛇湯。
“那你先前是如何控制住那條花斑毒蛇不動彈的呢?”周方齊好奇。
張文豪解釋道,“蛇最喜歡蛇花的香味,而最怕的就是硫磺的辛味,只要我給它聞了硫磺粉的味道後,它就沒了力氣,任我擺佈了。”
“所以你先是用硫磺粉控制住花斑毒蛇無法動彈,然後又用蛇花粉驅除硫磺粉的辛味,讓花斑毒蛇恢復行動,然後一路順着蛇花粉爬到了繩套那裡?你倒是夠聰明的!”
周方齊由衷的讚歎了一聲,他畜生馴獸世家,在獵獸、馴獸方面頗具經驗,但他畢竟是修士,對付妖獸的時候,更多的還是靠自己的力量。
張文豪卻靠的是自己的經驗和智慧,確實不簡單。
張文豪道謝一聲,而後對着陸天羽道:“陸公子,這隻還東西你打算如何處理?”
陸天羽淡淡道:“你自己留着吧!”
張文豪聞言一愣,而後急了,“陸公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天羽知道他心裡擔心什麼,笑了笑沒說話,旁邊的周方齊道:“小子,不用擔心,陸兄已經幫你檢查過你母親的病情了,他自會治好你母親的。”
“真的嗎?謝謝陸公子,謝謝陸公子!”張文豪一臉激動之下,說着就要跪下。
陸天羽攔住他,道:“我答應你,會幫你母親治好病,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現在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說,你好好考慮考慮給我答覆。”
張文豪點了點頭道:“陸公子請說!”
陸天羽沒有隱瞞,把自己是修士,以及幫七大家族挑選修士的事說了一遍,而後道:“我觀你資質上乘,有心想助你踏足戰道,成爲修士。但前提是,你要留在七俠鎮,護佑七大家族的安全,你可願意?”
七枚丹藥本來就是三清聖祖爲了護佑七大家族而留下的,若張文豪服用了,必然也要留在七俠鎮,護衛七大家族。
以張文豪對張家的怨念,陸天羽並不確定他會不會同意,故而,纔要他好好考慮。
果然,聞聽到陸天羽的話,張文豪臉上的喜色漸漸散去,好半晌沒有開口。
陸天羽便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無非是覺得,張家這些年如此待你母子,你卻要護佑張家安全,覺得很不公平是不是?”
張文豪點頭,“我雖姓張,卻從覺得自己是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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