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羽據此分析江別鶴可能會提前找他們,而且還有意借他們的手,替他肅清衡山派一些反對他的人。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還不得而知。
不過,就在這時候,陸天羽的耳朵忽然動了動,隨後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怎麼了?”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悟空真人不禁問道。
陸天羽站起身笑道:“我們走吧,江別鶴來找了。”
悟空真人和北冥天聞言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沒想到,江別鶴真的來找他們了,而且還是在這麼快的時間裡,看來,他們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
其實,陸天羽他們早就猜到衡山派與先天一族的談判並不會那麼容易,但聞聽到江別鶴的話後,幾人還是有些皺眉。
“五行者非要與先天一族的首領一戰不可嗎?”陸天羽淡淡問道。
“並非定要一戰,五行者只是想見見首領!”江別鶴說道。
他這話並非完全是真的,因爲五行者的的確確說的是要見識見識先天一族的首領,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帝尊修爲和帝尊實力,要是沒有的話,衡山派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與先天一族和解的。
只是江別鶴身爲衡山派的掌門,自然清楚這番話說出來的後果,於是便稍稍更改了幾個字,而更改的這幾個字,意思就完全變了。
沒有更改之前的意思是,五行者以挑戰帝尊修爲、帝尊實力的大能修士,明顯沒有和解的意思,而更改之後的意思就是五行者想要拜訪先天一族的首領。
這一前一後,意思察覺之大,由此可見。
只是,江別鶴聰明,陸天羽也不傻,他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淡淡說道:“江掌門,先天一族的首領前輩說了,見面可以,但必須是在與衡山派和解之後。和解之前,他不會和你們見面的。”
首領的確是這個意思!
原因很簡單,他並不把衡山派的一衆人放在眼裡!
他畢竟有帝尊修爲、帝尊實力!
若不是爲了解決本族後人的生存問題,他根本不會與衡山派談什麼和解的問題。
那個時候,就算五行者想不與他見面都不行了。
“唉,這一點,在下自然清楚,只是,五行者也是我宗門前輩,在宗門中有很大的威望,他們的意思也是,沒有見到首領前輩之前,不會商討兩族恩怨的!”江別鶴嘆了口氣道。
“那就恕在下無能爲力了!在下只是傳達首領前輩的意思,至於接不接受就是江掌門的事了。”陸天羽淡淡的說着。
他的作用只是傳話,至於衡山派的事,他無權干預。
“陸道友的意思,在下明白,在下只是想請陸道友代在下向首領前輩知會一聲,在下有心與先天一族和解,請首領萬不要誤會!”
“至於五行者前輩,也請他不要介意,在下定感激不盡!”江別鶴說着,語氣在外人聽來,有些低三下四。
陸天羽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好,我會把此話傳給首領前輩的!江掌門,你是聰明人,我也希望你回去好好勸勸貴派的那些掌門,今時不同往日,認清現實吧!”
“唉,我知道!”江別鶴重重的嘆了口氣。陸天羽搖了搖頭,轉身就走,剛走出幾步,他又回頭衝着江別鶴道:“江掌門,聽我一句話,人生在世,有一些事做對了,也有一些事做錯了,但不論做對了事還是做錯了事,我們都不應該後悔。做對了的
事繼續去做,做錯了的事改正就好!切記,人,沒有回頭路可走!”
陸天羽說完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後,就直接離開了。
留下李博通、任天野、歐陽常林和江別鶴他們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疑惑的愣在原地。
沉默了片刻後,任天野皺眉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是在說掌門做錯了事?”
李博通跟着道:“我也覺得是這個意思,但他又怎麼知道掌門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呢?”
歐陽長林則是道:“可我怎麼覺得,他這話並不是簡單的輪對錯呢?他好像有別的意思。”
“有什麼意思?”李博通問道。
歐陽長林搖頭,他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一臉疑惑了。
這時,任天野想要詢問江別鶴,卻被洪興長老攔住。
“掌門似乎有所頓悟,你們不要打擾他!”洪興長老衝着江別鶴示意了一眼,低聲道。
李博通他們這才發現,掌門江別鶴似乎陷入深深的思索當中,一會兒眉頭深鎖,一會兒嘴角帶笑,一會兒點頭連連,一會兒又不斷搖頭……
整個人宛如癡迷了一般,讓人擔憂不已。
李博通低聲道:“掌門不會有什麼事吧?我等突破修爲的時候,也不見如此!”
任天野似乎有些明白怎麼回事道:“你我的修爲與掌門無法比,你忘了洪興長老先前說的,掌門現在正處在一種玄之又玄的無我境界中嗎?我想,陸道友剛纔說的那番話就是爲了點醒掌門的!”
點醒掌門?
ωωω◆тт kΛn◆C〇
任天野的話,不禁李博通和歐陽常林面露驚訝之色,就連洪興長老也是皺眉思索起來。
李博通則是驚訝道:“師兄,你這話誇張了些吧!那陸道友不過區區皇級修爲,掌門已經有聖者修爲了……他來點醒掌門?豈不是說,他的修爲比掌門還要高嗎?”“不錯!修爲和實力不能混爲一談!實力高不代表修爲高,修爲是境界,是對神道的感悟,陸道友的實力毋庸置疑,但修爲僅僅只有皇者修爲,他若有點醒掌門的能力的話,不可能只有皇者修爲吧?洪興長
老,你說呢?”歐陽常林看向洪興長老。
洪興長老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陸道友剛纔的那番話,並非無意間說出來的。”
不是無意間說出來的,那就是有意說出的。
但他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說這麼一番話,難道真的是他點醒了掌門不成?
“好了,大家不要亂猜了,等掌門醒來後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洪興長老說道。
任天野看了江別鶴一眼後,說道:“看掌門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清醒不過來的,不如我們幾個爲掌門護法吧!”
衆人自然點頭,剛要盤膝坐下爲江別鶴護法,卻不想,江別鶴忽然開口道:“多謝幾位的好意,我沒事了,不用幫我護法了。”
“掌門,你沒事了?”聞聽到江別鶴的話,洪興長老、任天野他們皆是露出欣喜之色。
江別鶴聞言淡淡一笑道:“我又沒受傷,能有什麼事?”
“不是說受傷,而是……”任天野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洪興長老則是直截了當道:“掌門,你的無我境突破了嗎?”
“突破成功了。”江別鶴點頭,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道:“多賴陸道友關鍵時刻點醒,讓我體悟道了真我二字,有幸突破無我境界,我欠他一個人情!”
李博通幾人聞聽到江別鶴的話,都是露出驚訝之色,道:“掌門真的是陸道友點醒的你?”
“自然是真的!”江別鶴點頭,注意到幾人的神色後,疑惑道:“怎麼了,你們好像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我們只是覺得,陸道友不過皇者修爲,而掌門你乃是聖者修爲!”李博通說道。
江別鶴瞬間明白過來,笑着道:“你們是想說,皇者修爲的修士無法指點聖者修爲的修士,對嗎?”
李博通他們齊齊點頭,的確是這個意思。
境界的重要性無需多說,要是皇者修爲都能指點聖者修爲的話,那豈不是說,皇者修爲要遠勝過聖者修爲嗎?
“論境界,皇者修爲的確不如聖者修爲高,可誰告訴你們,皇者修爲不能指點聖者修爲了?”江別鶴淡淡的說着,一句話,讓李博通他們更加不解了。
就連洪興長老也忍不住道:“掌門,此話怎講?”
“我問你們,修爲是什麼?”江別鶴問道。
李博通幾人對視了一眼,不明白江別鶴的意思。
江別鶴便繼續說道:“你們以爲,修爲僅僅是戰訣上記載的那些嗎?”
“難道不是嗎?”李博通問道。
“如果是的話,那麼,在沒有戰訣之前,修士是如何修煉的?”江別鶴反問。
李博通下意識張嘴,但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解釋不了,在沒有戰訣之前,修士是如何修煉的!
難道要他說,沒有戰訣的時候,修士都不修煉嗎?
那還算什麼修士。
“現在,我在問你們,何爲修煉?應該如何修煉?”江別鶴再次問道。
“行走坐臥行,修煉來自天地間!”洪興長老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江別鶴聞言,臉上浮現出讚賞之色道:“沒錯,行走坐臥行,修煉來自天地間,但你回答的並不完全準確!更準確的答案是,感悟!感悟神道、感悟天地間的一切!而這天地間的一切,難道只包括修士不成?那些凡人不算天地間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