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波箭雨過後,血腥的味道已經瀰漫了亂石崗。
踏着屍體衝上來的獸人部隊,就像是淌過了一條血河,斑斑的血跡,已經淹沒了他們腳下的靴子。
但是他們瘋狂的攻勢沒有絲毫的停止,浴血的雙眼,幾乎讓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有殺戮才能平息這場恥辱和悲憤。
無數的同胞慘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們參加了不知道多少的戰爭,但是這一次,是最慘烈的,呼嘯的箭支防不勝防,一個人躲過去,那麼身後人就會有人中招,狹窄的通道,擁擠的人羣,讓他們無處閃避。
對面的箭支幾乎完全不用瞄,只要衝着人羣射,那麼就會有一條生命殞命。
他們不知道,這箭上到底塗抹了什麼東西,有的時候,明明只是傷到了胳膊,但是一股麻木的感覺,就急速的擴散至全身,隨即四肢就會不聽使喚。
更有不少的獸人,原本沒有受到致命傷,但是在奔跑的過程中,鼻子和嘴巴就開始往外流血,跑着跑着就會倒下,然後長眠不醒。
“你娘們的本事還真不小,回去好好的犒賞她一下。”
李長風笑着臉,看着不少中毒而亡的獸人,然後滿意的看了巴克一眼。
“嘿,女人不能寵。”
巴克咧着大嘴巴一陣嘿笑。
“放屁!女人就是用來寵的。”
翻了個白眼,李長風將盾牌提在了手中。
弓弩的殺傷力,超過了李長風的預期,可是上箭準備的時間太長,三波箭雨過後,獸人已經踏着屍體來到了他們面前不到五十米。
“收起弓弩!肉搏!”
“嗤啦!”
李長風瘋狂的聲音響徹在人羣中,身上的長袍直接被他撕下。
高縱如山丘溝壑一般的古銅色肌膚,瞬間激起了所有人噴張的血脈。
“碾死這羣雜種!”
一道道縱橫的青筋,瞬間蔓延直李長風的全身,提着奧斯卡的盾牌,李長風就像一個人肉炸彈一般,伴隨着轟轟的腳步聲,率先奔向了迎來的獸人大潮。
“吼!”
“吼!”
……。
看着李長風的動作,尼古拉仰天一聲大吼,肥胖的身體瞬間發生驚人的變化,四倍狂呼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
伴隨着尼古拉的狂化,極地熊人一個個仰天大吼,被這血腥味刺激的血脈早就已經沸騰,呲咧着的牙齒,閃着瘮人的寒芒,充滿了死亡的眼神,冷冰冰看着嗷嗷撲上來的獸人。
“踐踏他們!”
隨着尼古拉的一聲咆哮,極地熊人就像是一條白色的攔截帶一般,一個個高大的身影,帶着不符合科學的敏捷,緊跟着李長風的步伐,就衝向了獸人。
相比較,普倫他們則是老實的多,在李長風出動的時候他們就跟了上去。
身穿重甲,手提雙錘,就像一個個的坦克一般,同樣是冷冰冰的眼神,但是鼻孔裡卻喘着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粗氣,這是他們發狂的前兆。
轟鳴的腳步聲,讓大地都在顫抖。
站在最後的小蝶,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戰爭的慘烈,遠遠的超過了她的想象,李長風本想是讓她和凱莉一起陪着塞婭的,但是她執意要來,沒想到來了之後,心臟卻受不了。
馬上就要撞在一起了。
小蝶緊緊的捂着自己嘭嘭的心跳,彷彿是身臨其境一般。
這一刻,她突然走神了,她連想到了奔流而下的大河,突然被大壩攔截之後,所發出的聲音,轟鳴四起,浪花飛濺。
“轟!”
“少爺!”
終於撞在了一起,顫抖着嘴脣,小蝶捂着胸口,輕輕的喃喃着,眼中帶着點點的晶瑩。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爲什麼會溼潤,但是她沒想哭,這纔是真正的控制不住,或許是擔心李長風的安危,或許是爲戰爭的慘烈,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但是眼睛就是溼潤了。
“轟!”
提着手裡的盾牌,李長風奮力的一揮,強勁的阻力和骨骼的碎裂聲音之後,眼前是一片空檔。
硬捱了李長風的這一記大盾牌的幾個獸人,差點被李長風砸成了肉泥,不過成不成泥,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是死透了。
磅礴的一擊,將的後面的幾個獸人,嚇得打了個冷顫。
這盾牌竟然是實心的?
摸着濺到他們臉上的那白花花、熱乎乎的腦漿,他們有點發呆,更是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下一刻,他們就用自己的真實體驗來證明了這個懷疑。
果然是實心的!
只是稍微的一發愣的瞬間,他們就被後面的獸人的推到了李長風的面前。
主動的前進,和被人推着前進,有着絕對的區別,幾個獸人踉蹌的,甚至是都沒有站穩腳跟,衝着李長風就趴了過去。
毫不猶豫,這機會多好!
提着盾牌,從下往上奮力的一掄。
“嘭嘭嘭!”
一連串腦袋爆裂的聲音,李長風甚至是看到,有兩個半頭,飛像了遠方。
“滾,離我遠點!”
李長風的這一次揮舞的幅度比較大,如果不是一旁的尼古拉及時的低下腦袋,估計這剩下的餘力,非得讓他腦袋扛了不行。
“頭,一人一片地方,你越界了。”
尼古拉嘴裡不滿的嘟囔着,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減下。
兩隻熊掌,就像是兩個大錘,極地熊人的格鬥術,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高大的身體,有着不符合常理的敏捷,看似笨拙的身體,但是卻出手如電。
極地熊人不需要武器,身體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除了一些要害部位用獸皮做成零部件皮護甲,他們手上只帶了一副手套。
但是就是這雙肉掌,卻讓他面前的獸人近乎崩潰。
瘋狂的一掌,打在獸人的腦門上,看似無恙,但是後腦勺卻帶着白花花的腦漿飛了出去。
隔山打牛!
李長風現在才發現,這羣肥貨,還有這樣的本事。
寸勁和隔山打牛之間,李長風分不清楚,到底有什麼聯繫,但是肯定和瞬間的爆發力有關,他以前的時候聽教官說過,但是沒學過,因爲那陣子他正苦練槍法,但是誰想,瞎忙活,槍法至今是他的恥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