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陣寂靜,人羣隱隱騷動起來。
股東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在重新評估着夏塵這一番言論的真實性。
江淑妃心裡滿是疑惑,夏塵他有這麼多錢嗎?
沒錯,大家都認爲他是打算自掏腰包,給江淑妃堵上這巨大的資金缺口。
沒有一個人想過他真的談下這筆生意的可能性!
江占城和江佔飛兩兄弟交換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呵,不過一個一副窮酸模樣的廢物,能掀起什麼風浪?
“我看你就算是打算賣掉全身器官,也不可能拿出一個億吧?”江佔飛按捺不住地嘲諷道。
一旁的江占城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夏塵不以爲意,拉起江淑妃的手便準備離去。
股東們心裡沒底,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提問。
江家兄弟也沒有阻擋的理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二人離去。
這個廢物,果然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只能灰溜地逃跑。
夏塵紳士地拉開會議室大門,燦爛的陽光灑落一地。
衆人不禁眯起眼睛適應強烈的陽光。
只有江淑妃睜大了眼睛,此刻夏塵是多麼的耀眼奪目。
就好像個英雄!
感受着手上那股溫暖堅定的力量,或許這一次,我可以試着相信他?
她暗暗下定決心。
不管怎麼樣,我要好好珍惜他。
夏塵對江淑妃的想法一無所知,只是發現對方也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夏塵好整以暇地轉過身。
“既然你們都覺得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談判。那麼,合同拿回來之後,”夏塵故意停頓了一下。
眼神像鋒利的刀芒剮過幸災樂禍的江家兄弟,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要你們在爺爺的墳前向淑妃跪下道歉。”
這個廢物怎麼會有這麼銳利的眼神?
江家兄弟還來不及驚訝,就被這句話像巴掌一樣打得火冒三丈。
股東們卻是一片瞭然。這江家人啊,真是明擺着坑江淑妃,也難怪夏塵會生氣!
不過跪下?可真是沒人敢想象那個場面。
沒等他們再開口,夏塵邁開長腿,拉着江淑妃悠然離去,只留下了瀟灑的背影。
剛出公司大門,夏塵就收起了一臉的冷厲,轉而溫柔地摸着江淑妃的頭髮。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夏塵的聲音聽起來堅定平穩,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擔心,一切有我。”
這個傻子,怕是在軍隊呆久了沒有金錢概念,把二十億說的像二十萬一樣容易。
江淑妃忍俊不禁,罷了,自從爸爸走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她前面護着。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談不下來大不了自己就不當這個總經理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是爸爸常說的一句話。
江淑妃笑得花枝亂顫,認真的夏塵並不覺得哪裡好笑。
那麼多年她所經歷的,他眼神一暗,我會一一替你找補回來。
付出代價?太簡單。
我要的,是完全的碾壓!
戰場磨礪了夏塵的性子,也磨礪了他的手段,殺人無形,見血封喉!
一輛瑪莎拉蒂駛來,優越的性能使它悄無聲息地滑行,穩穩當當地停在兩人身邊。
江淑妃輕輕地拉了拉夏塵的袖子,仰起的臉上寫滿了不捨。
兩朵紅霞泄露了她含羞帶怯的心情。
“晚餐,一起嗎?”聲音裡盡是少女的羞怯。
“當然,等我。”回答簡短有力。
夏塵貼心地打開後座的門,幫江淑妃護住頭頂。
車輛離開了視線,夏塵環顧四周,來到一條小巷。
巷子不深,夏塵緩慢踱步,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如幽靈般突然出現,便是一記勾拳。
換了普通人,只怕會大驚失色!
夏塵一記手刀,來人倉惶躲避,退到一旁。
“夜十,你怎麼可能是戰神的對手?也就是他不同你計較!”一道凌冽的女聲響起,看似責備實則護短。
原來在軍隊中,夜十就熱衷於挑戰夏塵的身手。
無一例外地,迎接了第一千兩百次失敗。
隨之而來的是一位身着黑色禮服的嬌豔女子,她緩緩行禮:“事情都辦好了,請您放心。”
“什麼計劃?”夏塵看着手下里唯一的女性,夜五,漫不經心地問道。
夜五的行事作風和性格一樣俱是爽利非常:“雲端大廈的持有人云家,已經收到了北境的提醒,知道有大人物在幫着江淑妃,自是願意免費雙手奉上!”
北境之人的辦事能力,不需懷疑!
所指之處,千軍萬馬,前赴後繼,義無反顧!
夏塵滿意地點點頭,示意他們退下。
轉眼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小巷裡只有的落葉在風裡打着旋飄落。
第二天來的很快,快到江淑妃都來不及想出解決方案。
她憂心忡忡的模樣夏塵看在眼裡,只覺有趣。
八點的鬧鐘準時響起,盡忠職守地提醒着兩位主人。
江淑妃睡得很沉,但在噪音的干擾下還是擰起了秀氣的眉毛。
夏塵的眼睛睜開,一片清明。
多年從軍養成的習慣,讓他在六點時已經完全清醒。
睡在枕邊的人放棄了起牀的念頭,似乎有什麼新的習慣在養成。
叫醒江淑妃,二人整理完畢便下樓準備出發。
“你個蠢貨!”正在用早餐的周鳳梅忍不住破口大罵:“也不看看你是當總經理的料嗎?”
“折騰這麼多,小心連累我和你一起被踢出江家!”周鳳梅恨恨地摔下刀叉,“原來以爲你眼光不行,沒想到腦子也隨了你的短命爹!”
不甚清醒的江淑妃一大早又捱了劈頭蓋臉的訓斥,心裡更是涼了一大截。
“如果岳母不會說話的話,就以後都不要再說話好了!”夏塵薄脣輕啓,說出的話卻無比駭人。
周鳳梅心裡一緊,這話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江淑妃之所以在家族中如此舉步維艱,周鳳梅可謂是重要的幫兇。
雖然夏塵現在不打算動她,可是不代表她可以繼續胡作非爲。
“我教訓女兒,哪裡輪得到你插話!”周鳳梅揮舞着塗着紅色蔻丹手,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夏塵牽起江淑妃的手,懶得多講一句話。
他沒有在開玩笑。
今天之後,再沒有人敢說江淑妃不配當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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