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將披風一扯,那披風卻紋絲不動,越發緊緊地兜在她的身上,她臉色一黑,冷嘲道:“都在王府裡了,還要什麼披風?”
“……”上官子然下意識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
“你不是要出門麼?”上官玉辰語氣微緩。
那聲音裡掩不住的關心,讓公儀無影有些無語——這麼多屬下在場,你倒是真做得出來!
她轉過頭,卻見上官玉辰看向她的眸光像氤氳着汪洋,眼底盪漾着柔情。
公儀無影忽覺眼角發澀,偏開頭,也不理睬衆人,徑直朝府外走。
許是沒想到她依然不猶豫地往府外而去,上官玉辰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盯着那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轉而朝遠處不露聲色地丟了個眼色,在她身後緩緩道:“要不要備車?反正賠不起了,多一樣少一樣也無礙結局。”
一衆侍衛:“……”
平七忍:“……”一段時間不見,更上一層樓。
公儀無影扯下披風窩成一團朝上官玉辰擲去,那飛起的披風在半途便撐開如蝶。
上官子然趕緊接了過來,苦笑道:“這披風不對。”
公儀無影一個勁地奔跑,腳步停下來,微微喘氣,若是恢復內力,還用得着這麼累?
一少年走了過來,問道:“公子可要馬車?”
公儀無影打量那少年一眼,點頭,隨即上了一輛馬車。
“公子要去哪?”少年問。
公儀無影原是想去清風樓,然總覺似有些古怪,微一思忖,道:“隨便。”
馬車在雲安城裡兜兜轉轉,好像故意讓她散心似的,可她卻發現馬車繞來繞去,重複經過一個位置已有數次,不會是爲了麻痹可能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吧?欲蓋彌彰,分明故作神秘。
她終忍不住道一聲:“下車。”
馬車停下,那少年道:“時辰不早,公子不如先去用膳。”
公儀無影擡眼看一眼天色——天色已晚,難怪自己肚子這麼餓,居然整日未食。
…………
雅廂裡,膳食早已備好,而另一側,正如公儀無影所料——晉哥。
雖是意料之中,公儀無影仍微覺驚訝,淡淡道:“晉哥怎知我有話要對你說?”
巫晉月手指微緊,道:“風寧的事……晉哥從未馬虎過。”
公儀無影坐下,執筷用膳。
微暗的光線裡,唯見一雙目光炯炯,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偏開視線,道:“晉哥……何不用膳?”
“我已經等你很久,膳食撤撤上上,看也看飽了。”他笑。
接下來是長長的沉默,待膳食撤下,巫晉月從懷裡搜出一對雙生珠花,淺淺道:“還記得它麼?”
公儀無影微微凝眉,這是晉哥曾經想送給自己,卻被自己拒絕的東西。
聽他繼續道:“此時,恐怕你不得不收下它了。”
公儀無影眉間凝了薄怒,道:“不用,晉哥知道我並不喜歡。”
巫晉月看她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悶痛,卻依然笑着將她的手握住輕輕放在珠花上,口裡道:“拿起來看一看,此珠花玄機暗藏,你必能短時間悟出其中端倪。”
公儀無影將信將疑地拿起珠花,看到那兩側的珠子反向,而珠子下方皆有暗紋,細細察看之下,似是玄門形圖,她順着暗紋的方向捻動珠子,只覺得手下一鬆,珠子脫落下來,而珠下竟是中空的殘體,放在鼻息間聞了聞——這氣味太過清淡,若非自己從小經過訓練,恐怕根本不知其中有什麼異樣。
巫晉月耐心解釋:“這雙生珠花一者藏毒,一者藏解,空間狹小且製作精妙,就算識破機關,這毒與解也是不會被人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