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苦氣蔓延,天宸宸王是名動天下的戰神,卻斷袖成癖,終禍己毀陣,而鉅子山事件引致流言四起,軍心渙散,皆因風寧妖孽而起,若此人由天宸宸王親自發落,定其實罪,親手懲妖,事實俱在,以辰哥在天宸軍民心中地位,風寧事件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自能平息流言,鞏固軍心,而風寧獲罪再逃離天宸,當然更在情理之中,今日之舉雖是意料之外,卻正有用途。辰哥心裡自是認爲此一幕在戰王眼中是辱及柳藍尊嚴,於柳藍難容,從而解除風寧逃往柳藍墨州的可能。
風寧消失於天宸,又不在柳藍,蹤跡難尋,從此世間再無此人。不久天啓陣之戰如約而行,陣中較量,戰王曉以實情,這戰局是平是和,自由二王說了算。屆時,風寧不辱使命,戰王女容風姿傾絕而現,而宸王再時風華,一掃斷袖流言,當兩全其美。
然辰哥這勉爲其難,順意而爲的樣子,令‘候審’二字聽起來竟像是等着明明白白證明風寧身份心意,讓其光明正大地離開大牢,然後堂堂正正成爲他榮耀天宸的王妃。
這‘想不通’更是使她明白,辰哥一直對風寧的目的淡然處之,原來是因爲律法在他心裡根本不值一提,風寧男裝纔是他不解與好奇所在,所有縱容竟傾向於看清風寧辛辛苦苦地不暴露女容,到底是想幹什麼?否則,這要查要殺,怎麼轉瞬變得雲淡風輕?翻來覆去,風寧纔是癥結所在。
她的臉色更怪異了些,晉哥的話沒錯,也許沒有人能逼辰哥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說不定他真會爲風寧逆天而行。
天啓陣戰約日期將至,這‘審’自己是真沒時間‘候’了,辰哥你要想得通,恐怕不進天啓陣是不能弄明白的。今日之事既到此地步,速戰速決方爲上策。
心念一動,這倔勁自然而然地升上來,她身子微僵,道:“辰……王殿下,風寧傷害天宸宸王,禍在天宸社稷,所行所爲皆是證據確鑿,有目共睹,一無主謀,二無牽連,已經沒有審的必要了……”
眼見上官玉辰目光頓時幽暗,公儀無影心想,自己這麼說是不是過了些?自首認罪應該都是請求輕處,可自己這般行爲怎麼看卻都像是急着被處置似的,恐怕會過猶不及。
她定了定心神,接着又道:“在宸王府,風寧深受宸王愛護,卻處心積慮迫害宸王,甚至差點連累他人性命。風寧此刻認罪絕無他念,一心只想速求心安而已。”
上官玉辰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小臉,此刻她一副慣常謊話不用草稿的模樣,好多次這樣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這一次卻又是什麼心思?那正氣凜然倒有幾分將領的樣子,可這小嘴過分流利,卻分明是風寧的姿態。
本王一心一念只想你成爲本王不可替代的妃,如今在你口中竟言辭鑿鑿地變成了本王立你爲妃是傷自己,禍天宸了,將性命交與本王,倒是篤定本王會不了了之,竟這般急着讓本王處置你,他哼笑一聲,鉅子山已經毀了,你繼續隱藏你的女子身份,本王也忍了,可你這副曉以大義的傻樣是想讓本王在丟了鉅子山之後,再斷了對你的念頭?
公儀無影那個僞娘不是拿公儀世家的家訓阻止你與本王相戀麼?難不成你此次回去竟妥協了他的意思?若是這樣,本王便放不過此人了。
他臉頰緊繃,雙眉擰成川字,漸深漸厲的眸子如蟄伏的獸,速求心安?想心安的話,先把你的鬼話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