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迷亂的心緒將她殘存的清晰思維包圍得密不透風。
辰哥要讓公儀無影無法交代,向誰無法交代?如果公儀無影不將風寧分離開,他會不惜代價。風寧受戰王之命盜取天宸國家機密,也許有可能將兩國的矛盾提高一個檔次。
公儀無影就那麼靜靜地在他懷裡,默然無語。
馬車裡光線明亮,公儀無影深深地看着上官玉辰,此時心緒混亂,辰哥的目光分明是一如往昔,熟悉不過,卻爲何從那淡然不驚的目光裡,竟似有無法言明的光芒要濺出?那是不可抑制的灼熱和能深深撼動人心的執狂。
怪嗔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脣瓣顫抖多次,終忍不住道:“風寧只是一介小廝……”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上官玉辰兩隻手指輕輕抵住她的脣,緩緩說:“你既是公儀無影費盡心思安插到本王身邊的人,想你必有過人之處。而你爲了一匹心愛的寵物,隨口便是三十萬兩黃金,身份必然不低。”
他將抵住她脣的手拿起,輕柔地撫在她的臉頰上,慢慢挪到她柔滑的髮絲上,彷彿是在輕慰自己的心。
“假如沒有這一次留書離開,我也不會將映月山莊的‘罪證’遞給戰王。既惹了本王,又怎麼可以毫無顧忌地離開?”
公儀無影心說,原來這一切竟是在迷迷糊糊中自己造成的,辰哥的目的就是讓風寧無法再回柳藍。但公儀無影與風寧之間的關係,如何能夠分得開?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風寧便是公儀無影,自己替自己默默地化解難題。
她大腦逐漸茫然,變得沉默異常。在上官玉辰的眼裡,竟是心事重重而冷靜非凡。
一絲不安浮上上官玉辰心頭,他輕聲道:“你在想什麼?辰哥不想讓你難過,但更不想讓外人左右你的內心。你說過,你不想離開我。你的離開,可是因爲他?”
公儀無影無言以答,卻清晰地感受到上官玉辰內心好像還帶着某種內疚的不安,遂聲音柔和許多:“風寧來到辰哥身邊確有目的,但風寧簡簡單單,辰哥一代戰神,不須庸人自擾。”
“風寧簡簡單單?”上官玉辰輕輕哼了一聲,“僅僅半年而已,竟能以區區小廝身份在雲安城內呼風喚雨,雲安舉足輕重的人物全都願意傾力相助於你。辰哥要留住你,只能斷了你的後路,誰叫辰哥已經瘋狂喜歡上你?”
他慢慢收斂了笑容,“風寧,你只能在本王身邊。”摟住她手的力道再一次收緊。
他的呼吸暖暖地拂在公儀無影臉上,他的聲音便如“嗡嗡”的響在她的耳畔。
“你怎麼可以想走就走?一點都不顧忌我呢?所謂的留書,只不過留給我一肚子想不通的難過。”
公儀無影真不知道自己的留書到底錯在哪裡,錯愕間,她將手抽出,不自覺地便撫在上官玉辰臉上,只見他眼裡似乎有了奇異的神采,如同日光一樣耀眼。
“你也清楚你不情願,是吧?”
公儀無影不解此語,輕輕搖了搖頭。
上官玉辰凝視她片刻,便猛然狂亂地吻下去,急迫而迷戀,帶着不容置疑的掠奪,輾轉吸吮。
公儀無影臉頰滾燙,全身如同在燃燒,這彷彿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執狂。排山倒海一樣,她半縷理智地想要推開上官玉辰,但一顆心卻跳得急迫。那樣快,就像有什麼東西要迸發出來。
透過車窗,也不知是外面的風大了還是馬車快了,無數的樹葉在風中搖曳着,而自己便像那風中的一尾輕羽,就那麼身不由己地漂浮在了無形的風中。
“籲”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似乎整個世界都靜止下來。
外面一個恭敬的聲音:“王爺,王府到了。”
上官玉辰握了公儀無影的雙肩,卻並未讓她離開自己的胸懷,只沉聲道:“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