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醜陋

地點: 山草村

“行海師叔,弟子定當不負一生所學,救死扶傷,斬妖除魔,讓神州浩土的百姓安居樂業。”法空眼睛中有堅定之色。

“法空,如今神州浩天百姓遭難,無數家庭流離失所,你能有這份善心,當真是難得,當真是與我佛門有緣,但是,師叔我不能再教給你別的東西了,你去天下歷練吧!用你的眼睛和心靈好好看看這片大地。”

“師叔,弟子還要好好侍奉你呢!”法空眼睛中有震驚之色,絲毫不明白爲什麼師叔這時候讓自己出世歷練。

“癡兒,癡兒,我傳你醫術,授你做人的道理,難道就是爲了讓你感恩嗎?”興海師叔語重心長的說道。

“人活一世,所爲何來?當普度衆生,擔負拯救蒼生的重任,如今魔教勢力崛起,天下蒼生蒙受苦難,雖然你勢單力薄,但是,仍要堅韌向前,況且,……”

“哎,你去吧!”

“弟子還未向師傅和衆位師弟拜別呢!”法空眼睛之中有戀戀不捨之色,他深知,自己生來異象,若是普通人看來,定然是如妖魔無異,若是在人世間,定然遭無數人唾棄,只有在雷音寺這一方世界,纔是自己心靈的安定之所,所有,他實際上是極不願意入世修行的。

“我會代你拜別的,去吧!天下之大,當有你所尋找的真理,去吧,找到你自己心中真正的答案吧!”

法空又驚又駭,嘴張的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師叔,啞口無言,默然無語,低伏下身子,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三個頭。

剛叩完,便聽到師叔低低笑了一聲,笑聲中頗有悲苦之意和決然之意。

“弟子雖然心中的確有一個天大的疑惑,但是,縱然日後被天下人非議,哪怕遭我雷音寺各種師叔祖親手誅殺,但弟子仍要堅韌向前,只盼衆位師傅,給我一個心靈的歸宿。”法空擡頭說道。

“癡兒,癡兒,佛祖普度衆生,當爲任何人大開佛門。”行海師叔眼中閃過蕭瑟之色。

“弟子拜別!”說罷,深深看了一眼雲仙山,那在山腰處若隱若現的樓閣廟宇,此時,幽幽的鐘聲鐺鐺傳來,隱約伴隨着佛門梵唱。

……

一個蕭瑟殘敗的村落隱隱出現,整個村中空地上有一百多個農夫,只見村中心站着三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前面訓話的是個衣着光鮮的胖子,“你們這些賤民,整天就想着逃稅,今天要是再不交稅,你們可看見了,我身後可是軍人,哼,誰不交稅,你們看着辦好了。”

“老爺,我們村實在是沒有任何糧食了,拿什麼去交呀!”一個年級稍大的老者說道。

胖子怪眼一翻,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雖然是村長,但是這稅收是王上所定,我們若是沒收繳到,恐怕我們也不好交差呀!”

“王上所定,我看就是縣長所定的,一般的稅收只有二成,到了這裡,卻成了六成,你讓我們百姓怎麼活?”一個身體壯碩的村民說道。

“哼,縣上丹溪河潰爛,縣長爲了修繕河堤,不得已才加的稅收。”胖子冷哼一聲,說道。

所有的農夫面面相覷的互相看着,一時間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不過,恐怕就是能反駁也沒有什麼大用。

“丹溪河不過是條小河,哪裡能收那麼多稅呢?而且,這稅收更是持續了三月之久,村名所有的糧食和值錢的東西都被你們搜刮走了,哼,你們這羣貪官污吏,簡直就是橫行不法。”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語氣之中蘊含着錚錚鐵骨。

那胖子一看,原來是一個穿着黑色武士勁裝的少女,十六七左右,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秀髮斜披着,一雙英氣的眼睛來回掃動。

“好呀!好呀!你們竟然還請了武士來,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你趕快走吧,紫秀,我們的事情還是不要連累到你好。”村長臉色有濃濃的擔憂之色,趕緊說道。

“嘿嘿,好了,不要廢話了,快交錢吧!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太可憐了,這樣吧,老爺我的心腸實在是太好了,只要把這個少女交給我,做我的小妾,嘿嘿,我就大發善心,我就免你們些稅,哈哈哈。”胖子眼睛裡冒着邪光,上下來回看着少女窈窕的身姿,心中大爲火熱。

“哼,我今天就要行俠仗義,除了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壞人。”紫秀聽後大爲惱怒,眼睛裡更是閃過濃濃的厭惡之色。

胖子眼見情勢不對,退後了幾步,站在了三十位裝備精良的士兵中間,然後淫笑着說道:“聽令,這個小姑娘意圖謀反,給我拿下。”旁邊的村民聽到後大驚失色,“謀反罪”可是死罪呀!這些官府,當真是不讓人活了。

“哼,就憑你們?”紫秀寒着小臉,緩緩拔出了腰邊的劍,穩穩的指着那個胖子。

“上。”胖子冷笑一聲,又後退了幾步,

三十名士兵嘩啦一下就把這個小姑娘團團圍在中間,周圍的村民攝於威勢,都逐漸散開了。

這三十名士兵決對不簡單呀!紛紛圍成圓陣,相互之間互相掩護要害之地,顯然極其擅長肉搏之戰。

這紫秀是一名江湖中人,自小練習武功,但是,所擅長的武功全是一些江湖打法,但是軍隊的作戰方式完全不同,都擅長聯合作戰,而且招招都是以命搏命之擊,自己的防禦幾乎都交給了自己的隊友。

少女嬌喝連連,一把劍都快舞成一朵花了都,但是在數十把刀劍的合擊之下,仍是陷入困境,逐漸被壓縮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而且身上傷痕累累,神情委頓,顯然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要不是胖子想要刻意活捉,恐怕這個小姑娘早就死了,這批軍人絕對是生死戰場上歷練過的,絕非一般的衙役可比,這也是那個胖子最大的依靠。若是平常,早就開始哭爹喊孃的求饒開了。

此刻的局勢,可以說是不能再遭了,胖子看了看那個小姑娘快要被擒下了,又看了看周圍村民擔憂害怕的眼神,心情更是得意,暗道,如今收稅越來越難,而且越來越危險,自己虧是有先見之明,提前帶了三十名軍人來收稅,自己果然是英明無比的。

心裡正得意洋洋的自誇着,肩膀處忽然有人碰了一下,一個帶着寒意的聲音傳來。

“叫那些軍人走開。”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語氣之中有着極大的憤怒之意。

胖子頭都沒敢回,顫抖的說道:“都讓開,都讓開!後退三十步!”

所有的村民都看着突然看着出現的一個陌生人,一席青紗,頭戴黑色斗篷,背後揹着一個書箱,看着挺像一個書生的呀!

所有人都呆了,只有那個穿着武士勁裝的小姑娘一臉生氣的衝了過來,手裡拿着一把亮劍衝了過來。意思明顯的很,要拿這個胖子泄憤。

冰亮的劍橫斬而來,法空臉上有猶豫之色,但是終究右手揮動,把這個小姑娘橫掃了出去。

“你?”小姑娘在地上翻了一個滾,起身憤怒的說道。

“你何必要他的性命呢?”法空苦笑一聲說道。

“無惡不作,欺負良善,這樣的官府爪牙就該見一個殺一個!”

“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怎能擅殺人命呢?況且,他家中很有可能有年邁的老母,他若死了,那麼他的老母何人贍養呢?他家中若是有孩子,那麼他的孩子要來找你報仇呢?我們應當告訴他做人的道理,讓他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呵呵,笑死我了,沒想到竟然有如此迂腐的人!讓惡人放下屠刀,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不是!”紫秀一臉譏諷的說道,眼神裡更是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

“這位公子,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六歲的孫子,他們都是靠我養活的啊!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繞了小的吧!”胖子轉身立馬撲騰的跪下了,姿態極盡謙卑,哀聲求饒的說道。

法空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的三十名士兵,又看了看這個胖子,閉着眼睛,緩緩說道:“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好好善待百姓,好好做人。”

“是,是!小的以後定會好好做人!”說完,急走兩步,還回頭看了一眼,見這個人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眼睛之中忽地有一絲狡詐之色閃過,然後快步的走向了那羣軍人的身邊。

“哈哈,這個書生白癡,沒想到竟然有你這種迂腐之人,那小姑娘說的沒錯,老爺我怎麼會去做那遭人欺負的良善之人呢?兄弟們,給我衝!”一回到安全的區域,胖子就趾高氣揚,盛氣凌人的說道。

法空眼睛輕微顫抖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右手一抖,一枚金色的金針無聲無息的朝胖子射去,胖子最後一個衝字還未說完,眉頭之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空洞,撲騰一聲,肥碩醜陋的屍體撲騰一聲就栽倒在地,眼睛裡還殘留着一絲不可置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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