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頭髮哥哥好厲害啊”直到江海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的時候,蘇薇才滿眼冒着星星的說道。
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世界,強者,在哪裡都是受到尊敬的對象,在哪裡都有話語權,如果今天遇到這事的人不是江海,而是一個實力弱小之輩,那麼毫無疑問,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便能脫得了身的。
“是很厲害”蘇薇旁的俊逸男子微微的點了點頭,被蘇薇叫做義飛哥哥的俊逸男子其實是蘇薇的同門師兄,叫做謝義飛。
“哇,連義飛哥哥都說他很厲害,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那義飛哥哥,他能打得過幾層實力的你啊?”蘇薇得到的謝義飛的肯定,臉上興奮之色更濃,下意識的便是開口問道,謝義飛雖然和蘇薇是同一輩人,但實力相差卻是天差地別,蘇薇不過才勉強達到水系英雄二級的程度,但謝義飛卻是已經達到了水系英雄四級巔峰的層次了,其實力之強,甚至可以比的上比自己高出一個輩分的門人,在同輩中更是鶴立雞羣一般,如果要比試,謝義飛可以輕鬆完虐門中同輩,所以,謝義飛經常壓制實力與別人比試,是以蘇薇纔會有如此一問,蘇薇是個極其仰慕強者的女孩兒,平日裡對謝義飛可以說是崇拜的無以復加,剛剛江海表現的那一手,頓時引起了蘇薇的注意。
“這個......不好說啊.......”謝義飛聽完蘇薇的話,頓時心裡冷汗直流,尼瑪我是厲害,可我能一口氣就把人吹飛,吹出內傷麼?開什麼玩笑,那人的實力保守估計也在英雄六級以上,讓自己和他比,別說自己不用全力,就算自己使用全力那也不夠人家動一根指頭的資格,這小丫頭,不知道是單純過頭了,還是犯傻,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自己這個問題,當然,事實雖然是那樣,但謝義飛平日在自己小師妹心中留下的優秀印象可是不能破壞的,但謝義飛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說自己比之前那人強,所以謝義飛便是說了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這個大方雖然很短,但含義卻很深刻,首先可以理解爲,謝義飛對上江海,輸贏不好說,其次可以理解爲,自己用幾層實力能贏江海,不好說,當然,還可以理解爲,自己會不會輸,不好說,所以他這個答案,可以算做是很投機倒把了。
不過蘇薇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罷手的人,眼見自己的師兄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她哪裡會就這麼完事,頓時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謝義飛,眨巴眨巴的說道:“義飛哥哥,到底他能贏過幾層實力的你嘛?五層,六層?”
謝義飛此時那個汗啊,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自己這個好奇的小表妹。
“難道他能抵得上義飛哥哥的七層實力?那真是太厲害啦”蘇薇見謝義飛表情怪異,又問。
“這個,這個,真不好說......”謝義飛尷尬之極,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如果不是還要檢查,他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可蘇薇似乎好不打算放過他,眨了眨眼睛又說:“既然不好說,那義飛哥哥,我們進城了找他比試吧”蘇薇說完便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這,這,不太好吧?”謝義飛吞了口唾沫,臉色難看的回道。
蘇薇聽完頓時眉頭一皺:“怎麼不好呀?我們在門中的時候,不是經常找人比試的麼,難道義飛哥哥怕打傷了他?沒事的,義飛哥哥,你的魔法控制的那麼好,肯定能收放自如的”
“這個,這個......”謝義飛在師門中的時候,是經常被小師妹帶着招搖過市,沒事便是去與門人比試,謝義飛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同輩之中從無敵手,所以每次比試都不用全力,便是可以輕鬆獲勝,小孩子心性的蘇薇對這樣的事向來是樂此不彼,謝義飛也是賺足了面子,自然也不會拒絕。可今天情況不一樣,那人雖然年紀和自己相仿,是屬於同一輩人,但實力卻強的太過匪夷所思了,別說同輩,在謝義飛師門中,再高上兩輩的前輩,也未必是其對手,讓自己去找他比試,那不是找虐麼!
“義飛哥哥,你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難道你打不過他?”蘇薇見謝義飛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不樂意了,皺着可愛的小鼻子滿臉不高興的說。
“誰,誰說的......”
“那義飛哥哥幹嘛不去跟他比試”
“我們又不認識人家......”
“比試完了不就認識了麼”
“那,那,到時候再說吧......”謝義飛被逼無奈,心想進城之後也未必會再遇到將天辰,自己的小師妹又步步緊逼,主動認慫,那是萬萬不能的,乾脆用了個緩兵之計。
“就知道義飛哥哥最好了”蘇薇見謝義飛答應,皺着的小鼻子頓時舒展開來,一臉嬉笑的挽着謝義飛的手,撒起嬌來。
這師兄妹兩的對話無不被旁人聽在耳裡,心中無不對蘇薇的癡傻所莞爾,更有對謝義飛的不齒,心中不由詛咒讓謝義飛真的和將天辰比試一番,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蘇薇本來還打算再說些讚揚謝義飛的話,可謝義飛是打死也不願意再開口了,否則,自己的臉還真不知道往哪兒擱,蘇薇自己說了兩句,見謝義飛不再搭理自己,也只得悻悻的閉上了嘴巴,開始等待入城檢查。
而處於人羣之後的拉馬戈,則是滿眼怨毒的看着江海離開的方向,男人最怕的便是在自己心儀女子面前出醜,現在他終於知道,叫將天辰的男子對於自己的設計陷害爲什麼能表現得那麼從容淡定,原來人家竟然是一個英雄六級強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在其眼裡,不過是一跳樑小醜罷了,此時的拉馬戈,對江海真是羨慕嫉妒恨,羨慕江海爲什麼有那麼強的實力,嫉妒江海身邊的女人,恨自己沒本事!
心裡雖然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想要報復卻是無望,拉馬戈只好收回怨毒的表情。
此時的江海三人,已經走在了帝都繁華的街道上,哪裡知道自己不經意間,竟然又得罪了拉馬戈,雖然是可小人物,但有時候,在特定的環境之中,那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發生陰溝裡翻船的事,不過此時江海卻是對張牙舞爪的梨白正頭大如鬥,哪裡有心思想那些。
“那邊,那邊,那裡好多人啊,我們快去看看吧”梨白進城之後,立刻便是如魚得水,歡快的不行,一會兒跑東一會跑西真恨不得把整個帝都都翻一遍,剛剛還將一家布料店給翻得亂七八糟,結果什麼都不買,江海好說歹說,才熄滅了店家的怒火,此時梨白看到前方圍了一大羣人,立馬又是衝了過去。
“早知道不帶她來了......”江海無語的看着梨白蹦蹦跳跳的跑開,照這樣的情況,遲早會惹出大麻煩來。
沐顏寧惜撇了江海一眼,隨即有些嘲弄的說:“帶在身邊都讓你頭大如鬥了,要是放任不管,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的事來”
江海想想也是,既然來了,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也緊跟梨白而去,雖然梨白實力不錯,但這帝都更是藏龍臥虎,高手數不勝數,要是梨白一不小心衝撞了某位強者,又是數不清的麻煩。
江海好不容易跟着梨白擠進人羣,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儒雅的遊吟詩人正在講述自己的見聞,真是江海在賞金城時遇到的那位曾經問過自己名字的遊吟詩人,江海怕被他認出來,頓時身體向後縮了縮,躲在前方一大漢身後,想要看看,這遊吟詩人到底會說些什麼。
“那日,賞金之城,擂臺之上,兩強相爭,精彩萬分,一爲賞金衛,一爲神秘白髮男子......”
“氣勢如虹,鬥氣激盪......神奇秘術,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四環聚頂,實力飆升,六級有餘,不知白髮男子該如何應對......”
這遊吟詩人還挺會弔胃口的,講到最後,竟然還不忘賣了個關子。
“那最後怎麼樣?”
“誰贏了?”
“我猜肯定是四環聚頂的賞金衛隊長贏了,畢竟,那黑環每多一個,實力就要翻倍,要是這樣翻下去,誰還是對手”
“我絕對神秘白髮男子會贏......”
聽了遊吟詩人的講述,江海不禁莞爾,原來是在講述自己與林里斯在賞金城擂臺上的比試。
江海的小聲,頓時讓身邊正討論的激烈的仁兄看不慣了,他偏頭瞄了江海一眼,一眼便看見江海那滿頭囂張的白髮,頓時臉上露出不屑,他說:“小子,你笑什麼笑”
“額。。。。。。我沒笑”江海沒想到,自己笑了一聲還能惹到人,頓時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
“我剛剛明明就看到你笑了,你說你沒事弄一頭白髮幹什麼?你以爲你一頭白髮,別人就會把你當成賞金城的強者了麼?年紀輕輕的,要多努力,認真修煉,將來纔會有作爲,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啊,最喜歡幹這種沒用的事,真是的......”
江海旁邊的人宛如連珠炮似的,一口氣便是將江海給教訓了一通,弄得江海哭笑不得,只得笑道:“這位大叔說的是,小子受教了,回頭我就去把頭髮弄回來,您還是繼續聽吧”
那位大叔見江海態度誠懇,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變暗自嘀咕了聲“這年頭,哪裡都能遇到”說完才也滿意的回過了頭,繼續聽了。
倒是江海旁邊的沐顏寧惜,咯咯的笑個不聽,連剛剛發生的不快也是拋之腦後了。
一時間各位聽客真是衆說紛紜,意見各不相同,激烈的爭執了起來,這便是遊吟詩人,以遊離大陸爲生活,靠講述生平見聞爲職業,畢竟,整個聖輝大陸龐大無比,許多人,一輩子也只能呆在很小地方,想要知道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就需要靠遊吟詩人,這些遊吟詩人都是飽讀書卷,口才了得,江海自認爲但是與林里斯一戰,一點也不激烈,根本沒有什麼亮點可言,但經過這遊吟詩人的口一說,立馬變的是驚天動地,驚險紛呈,讓人如身臨其境一般。
“快說,快說,最後怎麼樣了”
看客們焦急的想知道最後結果,但那遊吟詩人卻是笑而不語,擡起手指指了下身前所放的一個圓形小鉢,衆人頓時會意,紛紛掏出金幣丟了進去。
雖然有許多人捨不得爲了聽那麼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結果而破費,但總有好奇之人,願意掏錢,就連江海也不動聲色的從後方丟了十幾個金幣進去。
不多時,那圓形小鉢便是被裝了個半滿,遊吟詩人看着衆人焦急的情緒,也不再賣關子,畢竟他也沒有指望每個人都給錢。終於說出了最後的結果。
江海卻是不由得嘖嘖讚歎,自己以前頗爲看不起遊吟詩人的,可現在看來,能夠將大陸各地的奇聞妙事灑遍大陸的遊吟詩人,也是十分了不起的,畢竟,人家就說了那麼一小會,就轉到了上百的金幣,這比做些小生意的人賺的都要多。其實江海不知道的是,這還只是不出名的遊吟詩人,有些遊吟詩人,口才達到登峰造極,其名聲也是遠播大陸,其講的都是些轟動大陸的大事件,每次講述,都能賺到數萬金幣呢。
得到了最後的戰鬥結果,聽客們滿意的打算離開了,遊吟詩人也開始將圓形小鉢裡的金幣一個個的撿出來。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突然跳了出來,指着正在撿金幣的遊吟詩人說道:“你胡說!”
來人正是梨白,她雖然失憶,但天火城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江海與林里斯一戰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此時見遊吟詩人把江海吹得天花亂墜,本來對江海十分不爽的她更不爽了,立馬便是跳出來搗亂。
梨白這一嗓子,頓時引得衆人譁然不已,神馬?遊吟詩人竟然說的是假的?作爲一個遊吟詩人,最重要的是,其所講都是有憑有據,完全講述的是事實,這纔是遊吟詩人的珍貴之處,否則胡編亂造的講故事,那任何人都可以當遊吟詩人了,根本不用再滿大陸跑,每天編寫故事出來糊弄人好了,當然,大路上也不乏這種投機取巧之人,但如果被人知道的話,那這遊吟詩人可就到大黴了,以後別想再去講述了,因爲每個遊吟詩人在講述之前,都會自報家門,而這個家門,往往代表着這一次講述的價格,所以遊吟詩人對自己的名譽是很看重的,所以才很少有人編故事糊弄人,那樣只是飲鴆止渴,最終斷了自己的財路而已。
遊吟詩人聞言心裡一頓,奶奶的,老子講的可完全是真的,竟然有人說自己胡說,這還了得,這可是嫉妒損害名譽的事,當下就要大怒,但他剛剛擡起頭,梨白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便是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遊吟詩人頓時鬱悶之極,感情來人竟然就是自己講述的那位叫將天辰身邊的人。但是梨白將自己壓上去賭戰的事,他還記憶猶新,既然她出現了,那說明將天辰也到了,就是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跑出來拆將天辰的擡。
既然是將天辰身邊的人,他也不敢發作,只是淡淡的說:“這小姑娘可是說笑了,在下說的句句實話,哪裡是胡說了,況且姑娘當時可是在場的”
正準備離去的看客們頓時再次譁然,神馬?有親眼目睹者來了?頓時也不打算離開了,乾脆看看這遊吟詩人,是不是招搖撞騙的人,如果是的話,一定要給他好看。
梨白只是看不慣江海出風頭,想搗亂而已,此時被遊吟詩人這麼一說,頓時語塞,但她從來不是示弱之人,頓時鼓起臉說:“反正你說的那個將天辰,就沒有那麼厲害,他就是個大色狼,大色鬼”
江海本來懶得理會梨白搗亂,便依然藏在人羣之中,可哪曾想到,這梨白真是口無禁忌,竟然當着衆人的面說自己是個大色狼大色鬼,當即便是大怒,就要衝到前邊去問梨白:“老子哪裡色了?”
可江海轉眼一想,不妙啊,如果自己真上去,梨白又一口咬定自己色狼,那自己真是百口莫辯,色狼之名做實了去,畢竟人家一個姑娘,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吧?
“那姑娘倒是說說,那次比試,到底是誰贏了?”遊吟詩人哪裡知道梨白的情緒,他只在乎自己的名譽。
梨白看了看黑壓壓的看客,也不好睜着眼睛說瞎話,只得不情不願的說:“他就算贏了,也是耍賴”
“那到底是贏了沒有呢?”遊吟詩人又問。
梨白被問得煩了,乾脆不耐煩的說:“贏了贏了”
“諸位可聽得明白,在下並沒有胡說八道吧”說完,遊吟詩人便是收拾東西離開了,反正也沒他什麼事。
梨白見自己破壞沒有成功,頓時氣鼓鼓的向江海擠了過來,江海老遠便是看梨白向自己過來了,頓時暗道不妙,腦袋一縮,便是想要逃跑,可梨白哪裡能讓他跑了,扯着嗓子指着江海便喊了聲:“大色狼,不準跑!”
江海聞言,跑的更快了,梨白則氣鼓鼓的追了過去。
衆人這才注意到跑開的江海,當衆人看到江海一頭白髮,又聯想到梨白剛剛說的話,頓時反應過來,一時間唏噓不已,沒想到遊吟詩人所講的那等強者,竟然就在自己身邊,更令人莞爾的是,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嚇得逃跑。
只有那位之前將江海教訓了一頓的大叔滿臉的怪異,感情自己把真人給教訓了一通,真是有眼無珠,還好看那人性格隨和,不像是會找自己麻煩的人,最後終於是嘆了口氣:“丫的,這世道,怎麼哪裡都能碰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