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9章 不自由，毋寧死
葉無缺的聲音平淡不高，卻猶如驚雷炸響！
整個灰色小路四面八方的灰色霧氣，隨着葉無缺最後五個字的落下，徹底紊亂，不斷澎湃！
原本滿臉兇獰之色，猶如一尊大魔神的漆黑巨猿在聽到葉無缺的話後，瞳孔猛然劇烈收縮！
渾身上下可怕的氣息同樣一滯，而後那雙兇殘的眼神頃刻間竟然變成了睿智、震驚、無奈、嘆息之意。
最終化爲了一抹苦笑！
“不愧是葉小友！沒想到老朽到底還是瞞不過你啊……”
只見從這可怕無比的漆黑巨猿口中，此刻卻是響起了一道倉滄桑卻溫潤的聲音，赫然正是之前猿谷內的猿族老祖宗！
它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被葉無缺點破了身份！
葉無缺寧凝視着猿族老祖宗，此刻目光微微閃爍。
方纔與漆黑巨猿拼了一記，葉無缺感受到了一絲其氣息，立刻就辨認出了這就是猿族老祖宗，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難掩震動。
“唉，想不到千躲萬躲，終究還是沒有躲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麼？”
這一刻，猿族老祖宗看着葉無缺，嘆息開口。
“前輩，你之前無比突兀的封閉猿谷，不讓我們再進入猿谷，想來和此刻發生的這一切有關係吧？”
葉無缺緊跟着說道。
葉無缺雙眼眯起！
“有人違背了仙土意志，強行再一次開啓了羽化仙碑？”
“羽化仙土，乃是……不祥之地！”
“這是老朽的宿命！”
猿族老祖宗再度給出了一個殘酷的答案。
“傀儡？”
葉無缺這一刻終於也明白了過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奇怪？”
葉無缺腦海之中，立刻出現仙之殿內陸羽皇的模樣。
“若是反抗，死路一條！”
之前的猿谷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偏安一隅，在仙土第六層內隱秘而快樂的生活着。
“一旦羽化仙碑被激活，生靈接受考驗，那麼我就會被直接攝來，淪爲工具！”
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猿族老祖宗此刻和盤托出，不再隱瞞。
“不自由，毋寧死！”
“老朽身爲如今的猿族首領，有着義務和責任要護佑猿族傳承，尤其是在小英雄覺醒了至尊血脈之後，更是如此！”
“是的，從很久很久之前，老朽就已經是這羽化仙碑內一處鎮守。”
“葉小友，你不是好奇我到底看到了什麼？”
“老朽決不允許它深陷在這仙土之內，與我一樣，一輩子只能當一個……傀儡！！”
自由？
此話一出！
葉無缺立刻想起了之前經天朵兒提醒，於自己丹田之內發現的詛咒之力。
“但是這一次……很奇怪！”
猿族老祖宗的聲音變得低沉，更有一絲厲然！
“深陷？”
“前輩，若是能通過考驗，會獲得什麼？”
葉無缺一針見血。
猿族老祖宗聞言，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嚮往與黯淡之意。
猿族老祖宗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可怕，更有一種反抗命運的怒吼！
“一切的變化都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真是……”
“但要放棄得到的一切，什麼都帶不走，只能帶走自由。”
猿族老祖宗的眼神變得驚懼。
“這樣的宿命，如能再讓小英雄接替？”
猿族老祖宗臉上的苦笑之意越發的濃郁起來，卻是緩緩點頭道：“沒錯！”
“沒錯，按照道理說，羽化仙碑的考驗，早就已經結束了纔對，可不知爲何，又被強行的激活了！”
“那麼前輩之前在那個灰毛老猴子的神魂空間內，到底看到了什麼？”
“老朽不知道這一切是巧合還是宿命，可只要小英雄有一丁點的希望，我都會爲了它拼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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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它像我一樣，被打上羽化仙土的烙印，生命與自由徹底與羽化仙土綁定，淪爲羽化仙土的工具！”
“這都被葉小友你察覺到了？”
因爲與陸羽皇之前的說法截然不同！
按照陸羽皇所說，通過考驗，功德圓滿，解除因果之力後，就能成爲羽化仙土的主人之一！
葉無缺目光一凝。
“據我所知，這是從未發生過事情，違背仙土意志，極其詭異。”
而後重重點頭！
“可以獲得……自由！”
“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小英雄如今是我猿族一脈全部的未來和希望！”
“也就是說，可以獲得一個活着離開羽化仙土的機會！”
猿族老祖宗神情再度一變，看向葉無缺的眼神已經透出了一種震驚之意。
“若不反抗，就只能與接受考驗的生靈生死對決！”
“詛咒……無處不在！”
“可又有多少生靈會珍惜這樣的自由呢？”
猿族老祖宗重新睜開了雙眼，同樣滿是疑惑。
“我看到了小英雄的未來！”
葉無缺眉頭一挑。
活着離開羽化仙土的機會？
這讓葉無缺也是有些意外。
此話一出，猿族老祖宗的神情出現了變化，閉起了那雙兇瞳，姿態都頹然了下來。
“它是老祖真正的嫡系血脈，擁有着光明的前途和充滿希望的前路！”
兩種結果可謂是天差地別，截然相反。
“有意思……”
這就更有意思了……
“葉小友，你真的以爲我猿谷可以安寧的存活在仙土之內，繁衍生息，不需要付出代價麼？”
“想要活着，就必須拼盡全力去搏殺！”
“小英雄覺醒‘至尊血脈’，被仙土意志察覺到，只不過因爲葉小友你們的出現，使得仙土意志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了！”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機緣造化之地，而是受到了詛咒的不祥之地！”
“所以老朽纔會立刻封閉猿谷，不再與你們見面，也是存了一點想要利用你們的心思，希望你們可以將仙土意志的注意力徹底引走，不再關注猿谷！”
“這些秘聞，本來老朽是不能說的，否則必死無疑！可在這‘無歸路’上，暫時隔絕時空，隔絕一切窺探，倒也無所謂了。”
猿族老祖宗苦澀的搖搖頭。
“能夠活着走出羽化仙土的生靈，漫長歲月以來，不過寥寥，屈指可數，我猿族一脈的真正老祖，算一個！”
“其餘的，幾乎沒有！”
葉無缺立刻想到了之前在猿族老祖宗神魂空間內看到的畫皮可兒！
“安寧和生存，是需要付出等價交換的。”
如今已經被輪迴之力包裹，雖然無礙，但卻與猿族老祖宗說的不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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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族老祖宗給出了這麼一個飽含複雜情緒的悲哀答案。
“葉小友，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你應該也早就受到了不祥的詛咒！”
的確！
“這是仙土意志，老朽根本無法反抗。”
緊跟着，猿族老祖宗卻是突然這般開口，語氣之中帶上一絲疑惑。
“絕對不可以！！”
“你看我現在！”
“所以，前輩駐守在這裡，凡是遇到闖關想要通過考驗的生靈，就只有……殺無赦？”
“小英雄暫時成爲了漏網之魚，沒有被佈下烙印，它現在還是安全的。”
葉無缺目光一動。
猿族老祖宗嘆息一聲。
可此刻，葉無缺卻是瞳孔猛地一縮！！
“前輩，你說這條路叫什麼？？”
葉無缺變化的態度頓時讓猿族老祖宗微微一愣，但還是立刻再度回答道：“這條路名爲‘無歸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