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葉無缺眉頭頓時微微一挑。
瞬間就確定了白書杉的話是真的！
身爲煉丹大宗師的他，自然明白藥理與藥性之間的剋制關係！
一重完美僞神，可無視魔性，讓其自我潰滅。
那麼，其凝聚出來的完美神性之物，確實是有資格去對抗魔性的！
甚至，是唯一的對抗之物。
白書杉則是繼續嘆聲道：“所以，一重完美僞神的身份地位，在玄級位面內，同樣是超然而出類拔萃的！”
“於己，潛力無窮，經過豐厚的栽培之後，有超過五成的機率，可以參悟出第二重真神特性！”
“於他人，可以凝聚出的‘完美恆沙’是釋魔丹至關重要的原材料！”
“一重完美僞神，自然也是唯一可以與釋魔煉丹師地位相若的存在。”
“葉道友，現在你知道一重完美僞神……也就是你這樣的成就，是多麼的了不起吧？？”
白書杉看向葉無缺，眼底深處的熾熱與無力卻是突然慢慢變成了一抹死硬的堅定！
“也不是沒辦法！紫昊位面之主大人，特殊無比，或許，有這個能力！”
“而且，一旦葉道友真的可以加入我紫昊位面，那麼有朝一日一旦成功，當初的那段‘因果’就能……”
似乎想到了什麼，白書杉眼中閃過了一抹彷彿刻骨銘心的同仇敵愾。
噠噠噠！
此刻，葉無缺一根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似乎在消化着從白書杉這裡得來的消息。
但其實，葉無缺目光深處涌動着的卻是一種饒有興趣之意。
“釋魔丹……釋魔煉丹師……一重完美僞神……”
“這麼巧的自給自足自煉？”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確已經好久不曾煉丹了……”
“手倒是有點癢了……”
葉無缺心中似乎已經做出了某個決定。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清楚。
“白道友，你方纔提及的那個‘栽培契約’是什麼意思？”葉無缺再度開口，詢問白書杉。
白書杉卻是一點也不意外，甚至覺得理所當然，而後深吸一口氣道：“‘栽培契約’是所有玄級位面都存在的東西，相當於一個交易。”
“交易的對象，就是選擇加入其內的一重僞神。”
“不管是本土誕生的一重僞神，還是類似葉道友你這樣從黃級位面升上去的一重僞神，如果接受了某個玄級位面的招攬，那麼就要簽訂下契約。”
“這契約對於一重僞神來說，有着一定的制約，但卻不存在任何苛刻的條件，甚至是無比的優待。”
“因爲每一個玄級位面在成功招攬了一位一重僞神後，都會耗費資源開始栽培！”
“一來會以不同的方式提供釋魔丹。”
“二來，一重僞神想要參悟‘第二重真神特性’，可不是如同第一重真神特性那樣直接簡單的參悟，是需要大量的模擬和積累的。”
“每一處都需要耗費資源！”
“如果招攬了一位白眼狼一重僞神過來，享受完了該位面的資源之後，突然拍拍屁股走人，或者投靠其他新的玄級位面，那麼原位面不就是血虧？”
“所以，栽培契約也就應運而生了。”
“但正如前面所說，栽培契約對於一重僞神的制約並不苛刻，交易乃是雙方的，而位面對於一重僞神最大的要求就是……”
“效力！”
“位面耗費資源栽培你，培養你，讓你越發的強大，你自然也需要付出回報。”
“最大的回報就是爲位面效力一段時間。”
“根據位面栽培你的資源消耗程度，需要效力的時間也不相同。”
“少則十年，多則數百年，甚至千年。”
“畢竟，大家都早已是神靈，經歷了太多的腥風血雨，殺戮背叛，早已不是少年熱血的階段，除了一個位面土生土長的一重僞神可以情誼和家鄉來認定外，僞神們更相信的也只有利益和價值的交互。”
“各取所需，才能長久，以利益捆綁，也才能皆大歡喜。”
一番介紹下，葉無缺自然明白了“栽培契約”的意義。
“所有的位面都存在‘栽培契約’麼？”
葉無缺這般詢問。
白書杉點頭道：“是的，栽培契約有位面之主與一重僞神彼此制定和遵守，由‘位面法則’來監督，誰若是違背栽培契約，那麼‘位面法則’將會降下可怕的懲罰！”
白書杉自然明白，任何一個一重僞神，都不會喜歡“栽培契約”的存在，必定誰都不喜歡被制約。
但這早已是所有玄級位面的共識，是保護位面利益的最公平最有效方式。
一重僞神，無法違背。
甚至就是一重完美僞神，也要簽訂栽培契約。當然，一重完美僞神的栽培契約內容肯定不一樣。
葉無缺若有所思。
旋即，他再度開口道：“釋魔丹，對於走肉身和靈魂兩道的一重僞神，也同樣有效果麼？”
眼前的白書杉，就應該是肉身僞神。
“當然有！無論是元力、肉身、靈魂哪一道，釋魔丹都可以壓制魔性，因爲魔性是相同的！”白書杉給出了肯定的答桉。
“當然，普天之下，無數位面之中，幾乎七八成的僞神走的都是元力一道，元力僞神，這是最主流之路。”
“而肉身僞神和靈魂僞神……”
“前者，很難！畢竟，讓肉身千錘百煉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也需要經歷無數的苦難，想想看，在窺神境，需要誕生出肉身界之力，得要將肉身錘鍊到什麼程度？？無法想像！”
“就比如我，唉，昔日爲了錘鍊肉身，真的是太慘了……”白書杉搖頭嘆息。
“至於後者……”
“如果說肉身僞神一百個裡面能出現七八個的話，那麼靈魂僞神，不但比肉身僞神數量更稀少，更是難上加難！甚至是可遇不可求，哪怕在所有的玄級位面內，也是屈指可數！”
“其數量甚至比釋魔煉丹師、比一重完美僞神還要稀少！”
“注意，這裡我指的得都是單純的靈魂僞神，而不是……一重靈魂僞神！”
“因爲在十萬八千個玄級位面內，從過去，到現在，成功領悟了靈魂第一重真神特性‘元神出竅’的一重靈魂僞神，只有一個叫做……”白書杉眉頭微皺，開始回憶此生靈的具體名字。
“想起來了！”
白書杉雙眼微亮，而後看着葉無缺有些意外挑眉道：“葉道友，此生靈與你同姓，都姓‘葉’，但其名字有些奇奇怪怪的，叫做……”
“葉之怒！”
靜靜聽着的葉無缺目光微閃。
葉之怒？
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是常規的名字，反而更像是特意選取的別名？
“沒錯，就是‘葉之怒’，此生靈是唯一一個成功了的一重靈魂僞神！”
“青史留名般的存在！據說來自排名靠後的‘空流位面’。”
“當時，甚至引動了很多強大的位面之主想要一見，想要見識一下‘元神出竅’的真面目威能是怎樣的，無比好奇！”
“不過奇異的是，這個葉之怒似乎一個也沒見，後來更是詭異的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就這麼失去了一切蹤跡，再也沒有出現，徹底成爲了一個傳說。”
“靈魂僞神，屈指可數。”
“一重靈魂僞神，玄級位面古往今來只出了一個！”
“葉道友，現在你知道靈魂一道是何等艱難與渺茫了吧！”
白書杉語重心長，感慨連連。
對面的葉無缺面色平靜，此時也緩緩點頭。
但白書杉並不知道此刻葉無缺心中卻是早已掀起了波瀾！！
擁有了“元神出竅”真神特性的一重靈魂僞神竟然如此的罕見？
玄級位面古往今來只出現了一個！
這一刻。
葉無缺突然有些慶幸。
如果他之前選擇的是靈魂通道的話，現在成沒成功都不好說，而且就算成功了，一旦暴露出來……
怕是引動的風暴將會直接震動所有玄級位面！
一名名強大的位面之主都會趕過一探究竟！
搞不好就成了小白鼠了啊！！
瞬間。
葉無缺心中就明白了過來，與他相鄰的那條靈魂通道，眼下他怕是無法進去了。
一念及此，葉無缺終於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之意。
“原來如此！”
“一重靈魂僞神，竟然如此艱難！”
“古往今來成功的只有一個。”
“那麼白道友，玄級位面的歷史上，有沒有出現過那種同時誕生了兩種界之力，並且最終成功的同時參悟出元力和肉身兩種真神特性的僞神呢？”
此話一出，白書杉再度愣住了！
同一時刻。
外界。
位面戰場的九天之上，也就是之前葉無缺潔白真神特性光柱飛向的那一處。
嗡嗡嗡！
此刻，勐地閃耀出了光輝，濃烈的空間之力盪漾，隨着更是出現了一道漆黑狹長的裂縫！
下一剎，從中出現了五道一字排開，涇渭分明，神力澎湃。帶着如出一轍激動和期待神情的神靈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