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南宮瑾要上朝,所以要回去逸王府就要趁早,而此時鳳卿卻沒有醒,所以南宮瑾只好親力親爲地爲她換衣,做丫鬟、搬運工……
估計他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爲了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但是看着懷裡睡得一臉安穩的小臉,南宮瑾的心裡莫名地覺得溫暖實在,這種感覺是任何人都不能帶給他的。
親吻了一下鳳卿的額頭,南宮瑾轉身出發去上朝了。
小卯就在一旁守着,看見南宮瑾的動作臉紅了一下。昨天晚上南宮瑾急匆匆地從房裡跑了出來,差點撞到她,還叮囑她換一下被褥,他出門一趟馬上回來。如果說她遇見這樣臉紅的南宮瑾會好奇發生什麼事的話,進了房門看見被褥凌亂,連帶着鳳卿的衣衫也凌亂,她就沒了好奇心了……
如意一大早醒來就聽見南宮瑾回府的消息,但是笑容剛揚起來就聽見侍女又說,‘王妃也回來了’。臉色又刷的一下陰沉了下來,拿起牀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滾!滾!滾!”
侍女驚慌失措地退下去了。
“竹枝!”如意大吼,但是卻沒有人來應她。如意擰了下眉頭,“來人啊!”
等到有人過來了,如意沉着臉問:“竹枝呢?”
“竹枝姑娘自昨日去請王爺回府道現在都沒回來。”那人回答得兢兢戰戰,似乎在害怕如意突然發難。
“什麼?!她沒回來你們怎麼不和我說!”如意怒目大喝,但是又突然愣了下,雙眼迸發出喜悅,急忙從牀上起來,“來人啊,快給我更衣!我要去見那個女人,找她要回我的竹枝!”
本來還沒理由去找茬呢,想不到竹枝就給她製造了這個機會。從化妝櫃裡抽出那隻寒玉簪,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鳳卿,本姑娘容忍你那麼久,算是賜予你的恩賜了!
當如意風風火火殺到清月樓找茬的時候,清月樓門窗緊閉,像是裡面的人根本沒有回來似的。
“你親眼看見她回來了?”
如意擰眉問身邊的侍女。
侍女立馬點頭,像是怕如意不相信似的,連忙道:“今天早上奴婢親眼看見王爺親自將她從馬車裡抱出來,然後一路抱到清月樓的呢!那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懷裡是什麼寶貝兒似的呢!”
鳳卿!
如意咬牙切齒,自七歲之後,也就只有在她昏迷的時候南宮瑾纔會抱她,而現在他竟然將鳳卿當成是寶一樣護在懷裡!
她絕對要死,絕對!
如意示意侍女卻拍門,誰知道一拍十幾下都沒有人開門。如意皺起的眉頭都要打結了,恨恨道:“我就不相信她不開門,繼續拍,拍到她開門爲止!”
此時,鳳卿睡在牀上聽見那催魂兒似的拍悶聲,整個人都像是窩了一箱子炸彈,臉徹底陰沉下來。
她原本想要等那拍門的人自己識趣,想不到對方倒是像和她較勁兒似的,還拍個不停了?!
“
小卯,去看看那個王八羔子拍門,再拍門砍了他的手!”
小卯頗爲拍門的人悲哀,什麼時候不來找,偏偏要在主子睡覺的時候來打擾,他們是有幾顆雄心豹子膽呢?
清月樓的門突然就開了,而正倚在門上拍門的侍女哎喲一聲倒進了房裡的地板上。
“我還以爲她鳳卿要做縮頭烏龜,縮在清月樓裡一輩子都不出來呢!”
如意以爲小卯是來爲她開門的,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聲音有着傲慢和不屑。
小卯也不動怒,冷冷地掃了地上的一坨,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一坨,冷哼一聲,道:“王妃有令,沒到她睡醒任何人不得來打擾,如果再有敲門者,哪隻手敲門就砍掉哪隻手。”
雖然小卯聽爲她們感到悲哀的,但是擔心她們聽不懂,小卯立即祭出自己的關刀,右手翻轉兩全,刀鋒登時查到地上那一坨的手袖上,順便劃破了她的手臂,登時把地上那一坨給下暈過去了。
“我是王爺的表妹,我就不相信你可以把我的手給砍掉!”
見小卯動作,如意微微變了臉色,但是受傷的不是她,她自然是撐起了膽子,哼一聲強硬起來。小卯拿侍女來做示範,被如意以爲是不敢對付她,所以拿她的侍女打威脅。
小卯看向如意,深深地看向她,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這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莫不是人話她聽不懂?
“大膽奴婢,竟然敢這麼看着我!別以爲你的主子是鳳卿我就不敢拿你怎麼辦!給我把鳳卿叫起來,我有事要問她,她要是不醒,我就在門外敲鑼打鼓!”
如意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驕傲無比,哪裡經得起小卯看乞丐一般的同情眼神,登時推了小卯一把,指着她罵道。
小卯的臉色登時發冷,驟然出手,迅速點了如意的穴道。而後,蹲下身子將地上那暈倒的一坨扔了出去,砰地一聲給關了門。
“王妃有令,沒到她睡醒任何人不得來打擾,如果再有敲門者,哪隻手敲門就砍掉哪隻手。”門內,小卯的聲音重複了一遍,再開口時,聲音冷得像是冰雪陰森:“有想要做試試我的刀利不利的,儘管上前,反正我小卯只聽王妃的話,管得了你是誰的表妹,或者是誰的表姐!”
如意被定在了門口,其他的下人就算在如意再三示意的眼神下也不敢去敲門,畢竟連她都被定在門口,他們那裡還敢去挑戰拿着那個冷冰冰的小卯。
如意一行人在外面等啊等,沒有等到鳳卿醒來卻把南宮瑾給等回來了。
南宮瑾看着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如意,疑惑的問句裡有些不滿:“如意,你在這裡做什麼?”鳳卿一回來她就上門,這多少讓南宮瑾感覺不舒服。
如意一動不動,圍在她身邊的下人們立即上千解釋道:“表小姐被人定在這裡了!”
南宮瑾一怔,擡手正想要把人給解了穴道,卻突然停住了。
“表小姐做了什麼?”
南宮瑾問。
如果不是如意做了什麼,又怎麼可能會被定在這裡?
一圈的下人一聽便知道了王妃在王爺
心中的地位了,連穴道都沒給表小姐解開就先說審問了!而聽到問話的如意登時紅了眼眶。
“表小姐一大早就來敲門,王妃還在睡覺,所以……”
“誰讓你們一大早來打擾王妃睡覺的!”
南宮瑾擰眉,他和鳳卿朝夕相處兩個月,鳳卿的習性他也算是瞭解,阻攔她睡覺了別說如意,就連他都要被定在門外吹風!
一看南宮瑾的臉色難看,下人們立即瑟瑟發抖地低下頭,“表……表小姐說要找王妃的,說……說要找王妃要人……”
“要人?要什麼人?”
南宮瑾下意識就問,沒反應過來。
“表小姐的貼身近婢,竹枝。”
南宮瑾眼角一跳,臉色有些難看了。擡手剛解了如意的穴道,如意就轉身撲進了南宮瑾的懷裡,讓他防不勝防。
“瑾哥哥你好過分哦!竟然要如意在這裡等了那麼久才解開穴道!”
如意撲進南宮瑾的懷裡,又開始醞釀眼淚了。
“你是什麼性子本王清楚,王妃有嚴重的起牀氣,誰要是擾了她睡覺別說是你,就算是本王都進不去清月樓。”
南宮瑾儘量心平氣和地解釋了一句,伸手想要推開如意,誰知如意就像是粘上身的狗皮膏藥似的,說什麼都不放手。
“瑾哥哥,你要爲我做主啊!我的近婢竹枝昨天去請你回府之後就沒有回來了!肯定是被人給扣下了!上次她就在清月樓受了傷,這次肯定又是……”
“竹枝死了。”
南宮瑾平靜地打斷如意的告狀。
“瑾哥哥你可不能偏心,一定要將……”如意猛地一頓,瞪大眼睛,身子一抖,倒退好幾步,臉色刷白,“瑾哥哥,你說……什麼?”
“竹枝死了。”
南宮瑾再次說道。
事實便是事實,一再隱瞞等到她自己知道的時候只會更加傷心。
如意臉色蒼白,身子像是發軟了似的一下子癱倒在地,眼睛瞪的大大,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昨天她說了很過分的話,今天竹枝就死了?
突然,如意頹廢的表情一頓,猛然大變臉,雙眼兇狠起來,猛地站起來撲向清月樓的大門,大叫大吼,“鳳卿!鳳卿!你這個賤女人,你這個殺人兇手!把我的竹枝還給我!把我的竹枝還給我!你這個殘忍的殺人兇手!”
“咿呀——”
恰巧,門被打開了。
鳳卿懶懶地倚着椅子打了聲哈欠,聽到如意的指責,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宮瑾。
如意一見到鳳卿,掙扎着撲向她。如意的兇猛動作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見她就要撲到鳳卿的身上了,南宮瑾急忙上前攔住,劍眉打成了死結,“竹枝是本王殺死的。”
如意一震,難以置信地看着南宮瑾,眼睛裡滿是失望,咬着脣道:“瑾哥哥,我知道你緊張她,但是有必要連殺人罪都要替她背嗎?!”
南宮瑾搖搖頭,“竹枝真的是我殺死的。”
“當然是他殺死的,畢竟她突然拿刀行刺,不是她死,你的瑾哥哥今天就是鹹魚一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