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被消費的善良

當你去幫助別人的時候,先去看看自己錢包裡有沒有十萬塊錢!——艾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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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艾斯執行任務迴歸後

地點:夜刺醫療部門

視角:艾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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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豬 頭艾斯,哈哈哈哈……”醫療室內,威心印捂着肚子躺在牀上毫無形象地捂腹大笑。在另一個病牀上的艾斯一臉不開心地望着她,左眼周圍還有特大的青紫圓形圖案。流了很多汗,甚至讓頭髮黏在了額頭上一般順着髮梢往下滴,臉蛋兩頰明顯的紅腫了起來。總之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他現在的模樣,“慘不忍睹”。

“笑什麼笑!你知道這次任務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嗎?!(這是個梗)”面對威心印毫無形象地恥笑,艾斯眼角有淚抿着嘴一臉委屈,接着說:“那可是有着六塊腹肌的‘女人’(布萊克要毛了),跑的老快力氣又很變 態。要不是本帥哥機智用了異能,差點就栽在那兒。”

艾瑞克習慣地在一旁給艾斯處理着傷口,處理到差不過後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託着腮一臉淡定地看着他們。在椅子背後正好是一面鏡子,透過鏡片反射印出了兩個人的身影。一個頭部包裹着紗布手舞足蹈跟個精神 病一樣的對着一旁的空氣比劃,眼裡無光。

“咳咳咳……”等到艾斯罵罵咧咧的走出醫療室後,威心印的身影消失。艾瑞克的臉色才漸漸開始發白起來,疼痛使他僞裝的表情逐漸扭曲。他顫抖地扶着桌子想去辦公桌那裡,但雙腿卻發軟直接從椅子上跌落摔至地上。突然艾瑞克又狠狠地咳了兩聲,模糊的視線中露出了鮮明的紅色。艾瑞克愣了一下,艱難地起身扶着牆終於走到辦公桌前。桌上的文件被他不小心甩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摸索着抽屜摸到第三排的時候打開抽屜,裡面有大大小小的藥。艾瑞克顫抖的手在藥裡面摸索拿出最大的那瓶,擰開瓶蓋倒了兩顆在顫抖的手心裡,直接吞了進去。吃過藥的艾瑞克靠在白牆邊緩了幾秒後,他看起來好多了。面前的事物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嘴角又開始露出熟悉的職業式微笑,好像是已經習慣了的動作一樣。艾瑞克把掉地上的東西重新收拾好,轉頭看到之前在地上吐出的血 跡。鮮紅的顏色印在白色的地磚上,十分醒目。艾瑞克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變強是需要代價的,而往往所付出的代價是當事人承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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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大家都說我是個特別懂事的孩子。因爲我成績好,又不吵鬧,大家都蠻喜歡我的。但是我只是把在學校裡學的知識帶回來罷了。

一天,我在放學的途中,看到一個老爺爺摔倒在路邊。我看那個老爺爺躺在地上很久都沒有起來,但是附近的人卻都當做沒看到般遠離。我想那位老爺爺需要人幫助,所以我就上前去扶了。但是不知怎麼的,那位老爺爺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氣很大使我掙脫不開。污衊說是我推的他,我當時是根本沒什麼擔心的。我相信老師說的話,老師教導過:做人要從善,善人有善報,所以我相信做壞事的人會因此付出代價的。但令我失望的是,後面交 警來敲我家門。那位老人家屬領着所謂的“醫院證明”來訛 詐了我媽2000塊錢,因爲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我推的他,那邊又沒有攝像頭。而我父母又是比較怕事的,所以就把錢給他們了事了。那麼大一警 車停在我家門口,附裡相親們又愛聚在一起聊天,一傳十十傳百附近的人就都知道了,但我不知道他們聚在一起究竟說了什麼。當天交 警離開後,我就被父母吊起來打,他們問我爲什麼去扶。我只是覺得那位老爺爺需要幫助,所以我就去扶了。

“讓你去幫了嗎?”

我從沒見過父母這種表情,那種感覺令我害怕。同時我又覺得矛盾,老師教導我們要助人爲樂、勤奮踏實。別人有困難去幫忙難道是不對的嗎,我按照學校所教導的去實踐,過幾年後卻感覺越來越不對勁。社會上, 某些需要幫助的旅遊者哭訴着這星球的精靈太冷漠、某些被消費了善良後的人變得膽小、某些厚臉皮和無賴的人卻肆無忌憚。我發現事實跟學校所教導的內容完全不符,現實的醜陋、規矩的漏洞、好面子的家長……這些彷彿變成一種無形保護這類惡習的網,當善良的人得不到回報還惹事上身的事件逐漸增多,善良的人就會害怕,害怕一時的善心會家破人亡。如果這樣的話,當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還會有人敢上前去幫助他們嗎?

在你絕望無助的時候,不要怨別人沒有幫助你,也許他們只是不敢善良罷了。

後來我離家出走了,這裡夾雜着太多的險詐,就連父母的愛也是帶有着慾望和自私的。所以我逃離了那裡,在這個星球上,我希望還能找到純淨又溫暖的地方,那裡存在着沒有謊言又使我安心的人們。

我叫艾瑞克,是夜刺醫療組組長。負責夜刺的後勤及治療工作,偶爾會同艾斯心印一同出行任務。我沒有精靈力,所以戰鬥力就只能依靠幻術和體術,因此艾斯也給我做了一把便攜式短斧和一把鐮刀來彌補距離過長的不足。今天有一個女孩來到了夜刺,她長得很像心印姐。是個刻到骨子裡純到爆的生命,雖然極力掩飾着討好別人,但是人的微表情跟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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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威相印今天跳下水去了,原因是去救不慎露水的兩個小孩。因爲一個離得近一個離得遠,所以她就先去把近的救上岸。然後因爲水流過急,離得遠的孩子就被水流沖走了。那位母親走在岸上急得跳腳,但卻因爲不會游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捲走。喪子之痛使她把憤怒加在了救人的威相印身上,那位母親的拳頭一下一下揮在威相印後背上痛苦道:“你爲什麼不救我孩子?你爲什麼不救我孩子?”

不止如此,附近的人更是在嚼舌根添油加醋地訓斥着威相印。

“嗚嗚,我是個弱女子,我要是能游泳的話我早下去救我娃了,你賠我娃!!”那位母親最後就蹲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哭泣,這種“賣慘”的樣子更激發了羣衆們的“正義感”。

“就是啊,幹嘛不兩個一起救。”

“我們都不會游泳,當然得你去救了。”

“誰讓你去救了,既然去救那就得一起去救啊。”

而一旁獲救的家庭注意力卻一直在自家孩子身上,直到後面人羣逐漸散去。他們才反應過來帶自家孩子回家去了,但是他們卻忘記給某位救人者一句道謝。威相印一臉迷茫地站在原地,漸漸地頭上開始下起雨滴來。然後越來越大,威相印低着頭在雨中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影來到威相印背後,一個寬大的斗篷落在了她的腦袋上遮住了無數的雨滴。威相印疑惑地回頭看看,來人長着一副熟悉的面龐正靜靜地看着她,背後已溼漉了一大片。威相印眼孔收縮,雨滴順着她的髮梢滴在了眼睫毛上然後滴落下去,像是在哭泣一般。

因爲身高原因,布萊克低着頭很明顯地看到威相印顫抖的嘴脣下在打架的牙關。雙方的第一次重逢什麼話都沒說,威相印臉上又落下幾滴雨滴。在雨中,兩個人,不知待了多久……

這世界就是這樣,人們以道德的名義,利用過高的甚至不切實際的標準要求、脅迫或攻擊別人並左右其行爲。隨意消費別人的善良,道德綁架,最後還怨別人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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