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徹除了後背一片乾淨,衣服其它地方都溼透了,他悲傷道:“切斷陣道派的盟友而已。”
明君臨搖頭道:“一個萬花宮,就是一羣女修,養生、美顏還行,綜合戰力,比得上哪個宮?花香山距攀天峰這麼遠,陣道派有難,她們來得及支援嗎?會來支援你們嗎?就像現在,我如果有殺你們之心,多一個萬花宮的盟友,能起到什麼作用啊?”
陣道派知道危險已經過去,於是都思索起來。
“從我踏入萬衆城的那一刻起,我對攀天峰沒有一絲敵意,成爲陣道派弟子,我沒有起過一絲異心。從始至終,我都是爲了修行,所有的一言一行,都是爲了陣道派,我真的是好心一片,但有許多人卻當作驢肝肺。真要坑殺陣道派弟子,在我最生氣的時候,我已經不是陣道派弟子了,也纔是切了一人一條胳膊而已,到現在爲止,誰死在我的手裡了啊?”
擂臺上的人,傷殘一堆,那也是與明君臨爲敵的人,惹火了明君臨的一羣人,其他人好好的。
“在花香山,與萬花宮弟子獨處一室,不是彼此瞭解,而是逼迫她說出選擇我的原因。我然後寫了休書,離開了花香山。如果當時宣佈,我與萬花宮弟子已經一刀兩斷了,會引起什麼後果?萬花宮肯定翻臉無情,必然扣押我問罪。萬花宮與陣道派的矛盾間隙,也產生了。”
“我在管家的幫助下,自然能全身而退。萬花宮爲了面子,請求大派支援,想想看,是什麼結果?”
“山水星域二十四個大派,傑出弟子都鬥得天昏地暗,要與萬花宮弟子結爲道侶,而陣道派的弟子卻不屑一顧,毫不猶豫地休了她。是陣道派的弟子特別優秀,看不上萬花宮的女弟子,還是其他派的弟子特別次,眼光低,選擇道侶的標準也低了?”
“他們都會以‘爲萬花宮討回一個公道’爲由,追殺剿滅陣道派的所有弟子,想想場面,將舉世皆敵,寸步難行!”
明君臨笑了笑,接着說:“經過這件事,我不是陣道派弟子了,但萬花宮有難,相求陣道派支援。陣道派爲了修復與我的關係,全力支持,弟子死了再多,出了再大的力,與我有什麼關係?我與萬花宮沒有一點關係,陣道派流再多的血,也是你們自己的決定,白流了。這就是我現在說出實情的原因,不要因爲我而決議什麼,採取什麼行動,我可不會領情了。”
如果不知道黑離休了萬花宮弟子,如果時間也來得及的話,萬花宮相求,陣道派肯定會派遣人去花香山的!
“爲什麼要休了萬花宮弟子,原因很多,但也有一條是爲了陣道派好!你們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好,無所謂了。反正熱心已經冰涼了,熱血沸騰也水波不興了。”
明君臨環掃一週,道:“從今天起,陣道派與我黑離,再也沒有一絲恩怨瓜葛。不要想着我的壞,我已經好心留下了一百多條性命;也不要記着我的好,現在反應過來,已經遲啦!”
明君臨抽出竹笛,笑着對牛齊青道:“我本打算,這幾天要去齊大師孤舍,奏一曲給你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以後相見,定當補上。”
明君臨只能叫牛齊青爲大師了,如果叫他前輩,與他現在尊貴無比的身份不相符,牛齊青也會慌恐;明君臨不能叫他師尊,因爲他有師尊陽和,而且他已經不是陣道派弟子了;叫他大師,既尊敬了牛齊青,也點出了他不忘指點音律之恩!教主在場,長老、執事一大堆,臨走時,明君臨只與他道別,可謂給足了他牛齊青的面子!
牛齊青嚴肅點一下頭,道:“好。”
明君臨輕聲對陽和道:“我們走吧。”
陽和拉着明君臨的手,騰空而起,封呂緊跟其後。陣道派上下,看着三人,從屏幕洞口中飛出,及至不見蹤影。
所有人都看着劉遲,是把掃尾工作做好,還是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劉遲看着洞口,久久出神。
相徹自知惹下了大禍,但受傷不輕,要閉關恢復,於是弱弱地說:“劉教主,我受傷很重,就先回去了。”
劉遲道:“又不是致命傷,開完會再閉關也不遲。”目光回收,道:“獨臂弟子,禁足於修煉之所;謠言參與者,按堂執事宣佈執行。長老、執事,牛齊青,到太極殿集合,其餘人,在此靜思三日。”
參加高層會議,牛齊青自然是第一次。他才結丹境中期修爲,距離化魄境,還得突破兩次屏障。
劉遲溫和地問牛齊青:“陣道派結丹弟子之中,你和黑離交情頗深,所以,本派要改善與黑離的關係,只能靠你來挑重擔了。”
牛齊青一臉苦澀,對大家道:“我與黑離從未見過面,能有什麼交情?”
大家都驚呆了,只有招尚明白其中緣由。
楚騰道:“黑離對你格外尊敬,誰都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
牛齊青道:“黑離入住攀天峰以來,他不尊敬誰了?他對誰懷恨在心了?他在擂臺之上,還是在擂臺上空所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他帶着一腔熱情與善意而來,卻帶着涼透的心而離開,卻沒有斬殺任何敵人,反而還在考慮陣道派弟子的生死未來!黑離離開之時,就已經宣佈了,他與陣道派沒有任何關係。他向我話別,也只是表達善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