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練功房越是奇妙,孫寧就越知道,要拿到它是多麼不容易。
他的心中,其實沒有報太大希望。
這種近乎BUG的東西,得之吾幸,失之吾命,如是而已。
“看來,到了再去找一找那位百曉生大師的時候了。”
孫寧起身,自言自語了一句,目中之中,卻是露出一道冷意。
就在孫寧動身的光景,在元界戰場極西之地,距離位面十方大聖門不知多少萬里,連綿羣山的一處洞穴之中,忽然傳出近乎瘋狂的咆哮聲。
“可惡!孫寧小兒,老夫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該死!有朝一日,我太擒天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不將這小兒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兩道嘶吼聲中,充斥着的森然恨意,叫人遍體發寒。
赫然是施展聖遁術逃命的太渾天和太擒天。
兩人顯然才從劇烈反噬中稍稍恢復,都是面色慘白,目光暗淡,七竅之外,仍有黑漬,那是流出的鮮血所致。
這樣嘶吼的後果,便是兩人幾乎同時發出劇烈的咳嗽,似乎連肺都要咳出來,氣管都要被嘔斷般,哪裡還有位列聖境巔峰的強大,完全就是個行將就木,半隻腳已經踏進土裡,隨時都要死去的垂垂老朽。
足足五分鐘後,平復了身心的太渾天,才終於能夠再開口說話,他森然道:“可惡!孫寧小兒逼迫我們施展聖遁術,給我們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傷。我體內精血,失掉八成!聖道本源,大大流失。就連我的經絡,都變得纖細和脆弱……此仇此恨,如刺在喉,我一定要將孫寧毀掉!”
太擒天恨聲道:“我的傷勢,與你大致相當。孫寧小兒將我們逼迫到這個地步,早晚有一日,叫他血債血償……”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道帶着嘲諷意味的冰冷聲音,在他們耳畔響起:“就憑你們這兩個廢物,也想報仇?”
“什麼人?滾出來!”
兩大太司大驚失色,對方能夠如此清晰傳音到耳畔,而自己卻毫無所覺,可見修爲之高,定然勝過自己一線。
啪!啪!
伴着一道陰風捲入洞中,兩大太司的面上,響起清晰的耳刮子聲。
便是他們遭受劇烈反噬,但修爲實力,絕不遜色於普通上境聖者。竟被人這樣輕易的抽了耳光,對方實力之強,更是難以揣度。
“你……你敢打我!”太渾天捂着臉怒吼道。
言未落,又是兩記耳光,分別抽在兩大太司的臉上。
“住手……”太擒天氣的全身發抖。
回答他的,又是兩記耳光。一人實話,兩人捱打。
轉眼之間,兩大太司分別被抽了十幾耳光,連臉頰骨都被打碎,面容深深凹陷下去,已是面目全非。
偏偏直到此時,仍然沒有看見動手的是什麼人。
“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們二人若有得罪之處,還往海涵!”太渾天終於被的口上服了軟。
當然,心中的怒意恨意,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消的。
他們是太渾天、太擒天!欽天監三大太司,統御位面的主宰。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屈辱?便是如今虎落平陽,也難容被人如此折辱。
“終於會說人話了。”
那道冰冷的聲音,這纔再度響起。兩人眼前一閃,便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這人身姿偉岸,全身被籠罩在黑色寬袍之中,便是連面容,都籠罩着一層奇異的黑霧,捉摸不定,給人以幽深陰森之感。
他的身上瀰漫着一種邪異的氣息,彷彿從地獄來的惡魔,又彷彿某位邪惡的神靈,手段陰毒,法力滔天。
太擒天失聲道:“閣下何人?”
黑袍人不答反問,言語中充斥着無盡輕蔑之意:“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廢物一般,還想找孫寧報仇,真是異想天開!”
太擒天怒道:“我們雖然暫時受傷,但總有傷愈之時!就算恢復不到全盛狀態,但只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出手,定然要將孫寧付出巨大代價,只要設計巧妙,甚至將他擊殺,也不是不可能!”
黑袍人狂笑數聲,纔不屑道:“有這種想法,說明你和蠢驢無異。你們全盛之時,尚且被孫寧逼迫到這般田地。如今遭受反噬,早不復當日之勇。而孫寧,卻在可怕的持續進步。你們每多休養一日,他的實力就再強一分。你們拖延一年半載,他就能強大到令你們絕望的地步!”
兩大太司,齊齊默然。
對方所言,絕非虛言恫嚇。
太渾天目光閃爍道:“閣下這時候找上我們,不知可有什麼指教之處?”
黑袍人大袖一揮,兩道血光飄落過來,卻是一件似卷非卷之物,表面斑駁彷彿龜甲,又蒙着一層血光,隱隱有幾分邪惡的氣息。
“這是魔器血海魔圖,上下二卷,正好歸你們二人一人一半。它是你們擊殺孫寧,報仇雪恨的最後機會!”黑袍人冷聲道。
“血海魔圖?此前怎麼從未聽說?而且看上去並不如何厲害,憑它,能對付得了孫寧?”太渾天質疑道。
太擒天更是直截了當道:“最重要的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啪!啪!
這句話剛剛說完,兩記兇狠響亮的耳刮子,幾乎同時落在兩大太司已經凹進去的臉頰上。
“就憑,我隨時都能要了你們的命。”黑袍人森然道。
兩人的眼裡,齊齊露出畏懼之色。
太渾天長嘆一聲道:“若能殺了孫寧,報仇雪恨,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請大師指點迷津!”
黑袍人讚許的點點頭,冷冰冰的道:“這血海魔卷之所以看似平平無奇,乃是其中缺乏血魔靈之故。只要你們二人,往其中吸納足夠的血魔靈,此卷威力大增。屆時一旦打出,孫寧小兒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哪裡可以弄到血魔靈?”太擒天急切問道。
“我先向你們傳授血海魔卷催動之法,你們自然知道血魔靈如何弄的到。”
黑袍人冷冷說完,雙掌齊出,兩股赤色氣流,猛的籠罩兩大太司。
太渾天和太擒天齊齊劇震,接着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恍若血光的赤芒之下,隱約可見他們的身體,像一團癱軟的面,被不斷揉捏成各種不規則的形態,連靈魂似乎都在被瘋狂折磨……
如此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後,赤色光芒漸漸消散,兩大太司如兩堆爛泥似的栽倒在地,嘴脣緩緩翕動着,眼皮都擡不起來,可見方纔的過程,將他們蹂躪到何等地步。
“爲了幫助你們更好的催動血海魔卷,你們的反噬之傷,我都已經治好。這件事情,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晚。你們若是膽敢拖延,就要了你們的命!”
黑袍人大袖一揮,轉身就要離去。
太渾天萬分艱難的道:“可否告知在下,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