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駕着天龍鉅艦,一路在虛空中飛馳,一日半後,已然進入丹鼎仙國境內。
雖然離去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此時再回到丹鼎仙國,倒讓孫寧生出一股重回故土的感覺。
他展開念力,不時探查四方,飄渺的仙境到處縈繞煙雲,看上去的確是一派祥和之相。
便在此時,遠處一柄飛劍之上,一名面色惶恐的白鬚老者匆忙向前。
這個人倒是有些面熟。
而後孫寧便想到,自己前往千度城主府時,似乎在府門前,與此老打過一個照面,好像是城主府的一位老管家。
看着此老明顯受過巨大驚嚇的神態,孫寧心頭一動,當即將天龍鉅艦向下降落,問道:“千先生,你看看那位老翁,是不是你們城主府的人?”
千石濤只是靈仙修爲,精神力哪裡及得上孫寧萬分之一。好半響後,他才大略探查到,忙道:“似乎是秦管家。”
又片刻,他徹底瞧了清楚,不由得悚然一驚:“的確是秦老,看他的樣子,莫非府中出了什麼事嗎?”
“秦管家,我乃你家二小姐的朋友孫寧,你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麼事嗎?”孫寧朗聲言道。
秦管家忽見一艘鉅艦轟然行來,正自膽戰心驚之際,聽得孫寧之名,大呼道:“孫公子,大事不好,千度城主府要亡了……”
言罷,已是老淚縱橫。
他是親眼看到城主被殺死的。
千石濤面色大變,驚聲道:“發生了什麼事?”秦管家一邊遞上千煙雲寫的信,一邊悲聲將此事經過,詳細訴說一遍,孫寧聽其言,觀其信,眉頭微皺,沉吟道:“我立即趕去城主府。此處距離千度城已經不遠,你們二
人隨後趕來吧。”
言罷,天龍鉅艦直上雲霄,眨眼間消失無蹤。
千石濤看着孫寧離去的身影,死死握着雙拳,恨聲道:“秦老放心,只要孫公子出馬,必定會將那惡魔繩之以法!”秦管家心中仍未報希望,畢竟白崖展現出的實力,實在超乎他想象太多,連連搖頭道:“你沒有見過那惡魔,不知他多麼可怕,他斬殺城主大人,便如、便如踩死一隻螞蟻
般輕鬆。”
“我知道,那惡魔,乃是大羅金仙修爲。”千石濤咬牙切齒的道:“但你不知道這位孫公子,有多麼強大。哪怕在整個春秋仙道的中樞八絕仙都,他都受萬人敬仰,乃是仙道第一強者。就連他駕着的那艘天龍鉅艦,
也可以斬殺大羅金仙!”
秦管家雙目發直,不可思議的叫道:“大、大、大羅金仙?城主府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嗎?”
說着又一次老淚縱橫。
城主府不僅是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還有他的家人,兩個月前,他的孫兒剛剛降世……
孫寧目光凌厲,心頭殺機滾滾。
他萬萬沒有料到,白崖行事居然如此下作,竟然來到小小千度城,對付那些羸弱的普通仙人。
此人不除,他於心何安!一個時辰後,全速前進的孫寧,距離千度城已只剩數百里之距。如今千煙雲被擒,他也不敢託大,收了天龍鉅艦,祭出彼岸之舟,化作微塵之小,先快速而行。到了城主
府附近,速度大幅放緩,以步行的速度,慢慢靠近正廳。
此時白崖抵達城主府,已過去整整三日。
他果然言出必踐,每過一個時辰,便殺十人。三日下來,死在他手中的人,已經接近四百。其中包括孩童數十人,最小的一個孩子,還不到兩歲。
偌大一個城主府,八千餘人,此時如鬼蜮般死寂。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白崖位列大羅金仙,在一衆天仙、真仙、靈仙前,他絕對無所不能,心念一動,便可取人性命。
別說反抗,但凡有人跪拜的動作稍有動彈,都被他殘忍殺害。
被他殺害的孩童中,絕大多數是因爲懼怕之下哭鬧,招來他的反感。
在所有人心中,這就是真正的惡魔!
正廳之內,此時也只剩下千煙雲一個。至於先前跪在堂內之人,都已被他殺害。
千煙雲同樣跪在地上,面無血色,雙目空洞,衣裙破爛。
白崖殺人還不過癮,竟然將她玷污。
此時的千煙雲,內心的絕望與痛苦,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
白崖並未限制她的行動,但她既不敢死,也不敢動。
她知道,只要自己稍有抗逆,連累的將是府中無辜的人。
她的內心只是在一遍一遍的呼喚着,孫寧,你快來,你快來……
隨後又會默默祈禱着,孫寧,你千萬不要來,這個惡魔,太可怕了……
一邊是府中的親人,一邊是仰慕的少年,她的痛苦與矛盾,莫可名狀。
“雖然只等了三天,但是我的耐心快要被耗盡了。”舒舒服服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白崖,忽然開口道:“派去送信的老匹夫要到達八絕仙都,少說也得半月,本座哪裡等得住?一個時辰才殺十人,太無趣了,八千多人呢
,要殺到什麼時候?所以,從下個時辰開始,我一次要殺一百人。”
千煙雲嬌軀猛的一顫,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光芒,卻是恐懼與痛苦,慘然呼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殺了,孫、孫寧一定會來的……”
“不要再殺了嗎?”
白崖淫邪一笑,眯着雙目,慢悠悠的道:“我在這兒等的太無趣了,不如你tuō guāng衣服,我的心情興許會好一點,你們府裡的人,也可以少殺幾個。”
“好,請你不要出爾反爾。”
千煙雲聲音顫抖,哆嗦着雙手,艱難的解開衣襟。
連白崖自己都不曾察覺,一粒若有若無的微塵,此時徐徐飄進正廳。
他並未料到,纔過去短短三日,孫寧就會抵達。在千煙雲麻木的脫去上衣的那一瞬間,忽然青芒一閃,她的嬌軀已被一個青色身影摟在懷中,目如利劍,神情冰冷的少年乍然出現,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寒:“白崖,我會讓
你後悔,你做過的每一件事。”自是孫寧到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