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神情冷峻,居高臨下,衣袂翻飛如鼓,黑髮飛揚如瀑,目光清冷如雪。
這青色結界,便是他佈置出的八荒**唯我獨尊命運大陣。
這門頂級陣法,耗費了他足足三萬點功績值,纔在倉促之間,艱難學會。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佈置八荒**唯我獨尊命運大陣,須得催動八件與自身血脈相連,祭煉良久的法寶,作爲大陣基石。
孫寧一口氣拿出鬼帝蒼生大印彼岸之舟青帝王璽青帝木皇鏡琅琊棒造化神爐,連混沌神樹,都被他藉助六根蓮嬰之力,勉強作爲其中一件法寶,用以佈陣。
從此以後,他身上幾乎所有壓箱底的法寶和本領,全部大白天下,再無秘密可言。這對他未來的修行,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和危害,根本無法預料。
而這仍然不夠。
佈陣之基,仍差一件。
孫寧燃燒壽元,催動小命運算術,活生生將自己,暫時祭煉成一件法寶。這損耗了他整整三萬年的壽命!
昔日孫寧一劍斬掉瑤仙九千載壽元,就將她幾乎逼入死地。
而現在,足足三萬年的壽元,對剛剛進階成大羅金仙的孫寧而言,也是重大打擊!
好在,八荒**唯我獨尊命運大陣,成!這門大陣,以命運之力爲原力,以自身軀體爲載體,勝過聖仙道祖要花大代價大心血開闢出的混洞洞天,不受外力侵擾,不受天命所限,超越法則束縛,堪稱不死不滅
。
這幾乎是仙界最強大的防禦!
不可一世的天太極,加上他不可一世的道術,終於逼迫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孫寧!
命運大陣,超脫命運,主宰自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付出如此重大的代價,孫寧已到油盡燈枯的境地。
這一戰,真正打光了他的所有儲備,一切手段!守護甜心之紫蝶之淚
孫寧虛懸長空,平靜而冰冷的看着天太極。他既沒有絲毫的憤怒,也沒有任何懊悔,只剩下對實力的極致渴求——倘若他的修爲同樣達到大羅金仙最巔峰,何至於被天太極逼迫到如此境地?就算不能戰而勝之,要
想安然離去,也是輕而易舉。
自己終歸,還是差了一籌。
他不會怨天尤人,只有對自己的警醒和鞭策。當然,更少不了報仇雪恨的堅定意志。
修行之路,勇猛精進,斬殺一切,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絕無忍氣吞聲的道理。
這少年,太可怕了。有太乙祖仙喃喃自語。
天太極的確厲害,但這強大的洞天結界,便是混元至仙來了,也絕對破不開。這一戰,天太極註定要無功而返。原始大仙境之主言語之中,滿是無奈。
他位列一大仙境之主,修爲臻至混元至仙,卻在這兩個大羅金仙級別的小輩之前,感到深深的無奈無力,甚至有種是不是該告老歸隱的反思。
寒山劍帝等人,內心悲愴之餘,心頭一塊巨石,也總算落了地。
他們自然看得出,孫寧付出了無法想象的慘重代價。
但這條命,終歸是保住了。
只要活着,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哈哈哈哈哈誰也沒有料到,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聲,忽然從天太極口中發出。只見他狀若瘋狂,滿目竟是怨毒之色,惡狠狠的盯着孫寧,淒厲咆哮道:你以爲佈置出這張龜殼,我天
太極,便奈何不了你嗎?
孫寧!你害了我,你害苦了我!不過,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今日,我天太極,絕對不容你活下去!
轟隆隆在他怨毒的咆哮間,周身忽然響起滾滾雷鳴,只見他周身的硃色太極法印道袍,忽然脫身飛起,如同一襲飛舞的袈裟,黑白兩色光芒洶涌間,那硃色法印中迸發出比大
日還要璀璨的光芒,天雷轟鳴,狂風大作,法袍化作一面方形石碑。這石碑,正面純白,反面純黑,正反兩面的最中心,有硃色印記鮮豔如血,似能攝人魂魄。僅僅尺許方圓,裡面卻映照着真實的生老病死,紅塵世情,增減生滅,似乎驅離退休老超人的日常
策着普天之下一切芸芸衆生。
更有淵深高遠的銘紋,絲絲縷縷,仿若匯通天穹,問鼎天道。
這這這是遠處,有人發出震駭莫名的驚呼。
那不是太極宮鎮宮之寶,上品聖器太極聖法大印嗎?怎麼會被天太極穿在身上?
列位大仙境之主齊齊大驚,神情劇變,毛骨悚然。
太極宮鎮宮之寶,上品聖器太極聖法大印,乃是太極宮創宮老祖,所留下至尊級法寶。傳聞此印在手,碾殺聖仙道祖,易如反掌,甚至可以硬扛天君!無數年來,太極宮始終巍然聳立,橫壓極光仙域,在偌大仙界都傲視羣倫,所倚仗的不單單是層出不窮的絕世強者大能,最重要的,還是這件上品聖器,太極聖法大印的
存在!
這件曠世重寶,以極強的威懾力,震懾八方,令想與太極宮作對的任何勢力,都要好好掂量,是否能夠承受得住太極聖法大印一擊!傳聞之中,又因此寶威力太巨,干係太過重大,太極宮老祖早就下過嚴令,將太極聖法大印封存於太極宮聖殿最深處,除非遇到關乎太極宮生死存亡的災劫,否則絕不允
許私自動用此寶,連太極宮宮主都不例外。
誰曾想,如此重寶,竟然被天太極隨身穿在身上!
天太極嘶聲獰笑,殺機凌然:孫寧,能死在太極聖法大印之下,你這一生,已經值得萬世稱道了!
言語間,太極聖法大印嗡嗡作響,這件曠世重寶,顯然已經開始蓄勢。
這一刻,天太極內心的憤恨怨毒與殺機,委實難以形容。
他的父親,太極宮宮主,將他視若珍寶,爲了護佑他的周全,連太極聖法大印這等宮內重器,都私自從聖殿最深處取來,穿在了他的身上。他至今清楚記得,素來溫和慈祥的父親,在將這件重寶交付於自己時,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嚴厲,三番五次叮嚀,除非到了生死一線,否則絕不允許他將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