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就委屈方兄扮作我父親的隨從。”宇文元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那天元傘可真的是有備無患。
只是到底有多打大的效用,現在還未可知,只是宇文家的家主卻是不的不去。冰凌宗的集會凡是發出請帖的,沒有一個人能拒絕,除非那收貼的人已經死了,那便作罷。
這次盛會也是不例外,雖說這次盛會的理由無比的牽強,甚至是蹊蹺,卻是沒有人敢推脫。
據說千年前有一次冰凌宗的盛會,邀請了一些人蔘加,那些人起先都是不服氣冰凌宗成爲這四號島的霸主,後來那些人消失了,當年的事情都無證可考,那些人的後人也是無跡可尋。
雖然四號島有島主,卻是形同虛設。這千年來冰凌宗穩穩坐着四號島的太上皇。
方萬里腦中想過的卻是,能擋住上品天元靈寶的下品靈寶絕不多見,那宇文空肯這麼大方,就絕不會簡單。
暗招方萬里的認爲,這冰凌宗的所謂盛會根本就是陽謀,他們的意思清清楚楚,卻是沒有人敢不去。
千年之前的那些事情,他也略有耳聞,卻是無據可靠。原本不過是傳言的事情,在方萬里心底,卻是掀起軒然大波。
方萬里微微的點頭,扮成宇文家主的侍從,卻是是光明正大進入那冰凌宗的好法子,天涯一邊跟宇文元說話,一邊卻是暗暗地探出神識觀察着書房裡宇文空的動作。
那宇文空眼神專注的看着那浮在空中的元天傘,眼神莫名複雜,半晌,微微嘆了一聲,這才站起來。
走到那懸浮在半空中的元天傘之前,深深一禮。他的動作叫方萬里疑惑不解,可又不能宇文元,不打自招說他在窺視宇文家族的動靜吧?
宇文空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元天傘收起,元天傘重新化作一把小巧的傘具,躺在他的手心。
方萬里收回神識,那元天傘一定不一般。方萬里不會平白接受別人的饋贈,雖說今次是他打算渾水摸魚,但是宇文家以求自保,不過是各取所需,他也不必因此內疚什麼,只是,方萬里重新看了宇文空的手心一眼,那元天傘……
“方兄。”
宇文元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嗯?宇文兄弟喚我?”方萬里轉過頭來,發現自己跟着宇文元來到一處房間。
“方兄請自便,這是我的臥房,你自便就是。”宇文元轉頭給方萬里交代了一聲,走到了門口宇文元喚來門外的侍從,“小鄧……”
“少主,請吩咐。”那侍從彎腰行了一個禮。
“小鄧,去取一套一等侍衛服。就照這位公子的身形。”宇文元指了一下一邊的方萬里。
“是,少主。”小鄧把方萬里打量了一番,原來是家主的新侍衛,真是年輕,小鄧的眼睛裡閃出羨慕之色,卻是能叫少主親自領到他的臥房小坐,那肯定是很受家主重視的了。
方萬里知道小鄧誤會了,也就將錯就錯。看向那小鄧,臉上露出謙遜無比的微笑:“麻煩鄧小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鄧趕緊行禮,那一等侍衛可是比他的級別不知道高出多少,“趕緊去拿我要的東西,記住是一等侍衛。”宇文元催促道。
方萬里打量着宇文
元的臥房,見裡面就是一張書桌,一張牀,還有一張簡單的方桌,一把椅子,僅此而已。
“真的想不到,宇文家未來的少主竟是生活的如此節儉。”他原本以爲這宇文家族是這四號島上最大的家族勢力,當家少主的臥房不是窮盡奢華,應該也是金碧輝煌。沒有料想到卻是簡單至此,還不入他住過的客棧。
“奢華叫人迷失心智,不若玩物,我輩之人豈可沉迷於這世俗外物?”宇文元的話叫方萬里無從反駁,原本他在巴山,那裡生活條件原本就有限,後來他離開了哪裡,住客棧的都會選最好的。
也是沉迷外物。
他不過是深山裡的一個小子,卻是不及這世家的少爺,方萬里無言以對,轉臉看着宇文元臥房裡牆壁上一張很是普通的山水畫,那畫作很是拙劣。
看見方萬里的眼神看向那幅畫作,宇文元坦然說道:“那是我閒來無事畫的,方兄別見笑。”
“那裡,現在你才令我刮目相看。”方萬里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神識探查到來人,便收了聲。
“少主,您要的衣服。”原來是小鄧按宇文元的吩咐取來了他要的一等侍衛的服飾。“一等侍衛是我與我父親纔有的貼身侍衛,是家族裡侍衛的最高等級。”
宇文元一邊解說道,一邊親手把一套黑衣鑲這銀邊的侍衛服捧到了方萬里的面前。
“方兄……”宇文元雙手捧着那套侍衛服,臉上是無比的鄭重。走到了方萬里的面前就是,雙膝一彎就跪倒在方萬里面前。
“你這是爲何?”方萬里一怔。卻是沒有想到,宇文元會是做出如此舉動。和初認識他時,宇文元給他的感覺全然不同。
加之方萬里在宇文元的臥房裡的所見,他是地階魂師,別人的靈魂波動是瞞也瞞不過他。
“方兄,此事不同以往,你肯去,無論成或不成,都是幫了我宇文家族的大忙,當得起我一禮。”
宇文元如斯,方萬里哪裡敢給他說,他乃是另有圖謀?只怕他要是說出口的話,宇文元必定不許他同去。
“宇文兄弟,我從宇文家主那裡得來的那個物事絕不一般,而且,我弄毀了你兩處宅院,過意不去的應該是我纔是。”方萬里趕緊把他扶起來。那個在雷澤裡的神秘人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一般之物?
“那宅子都是小事,那個被你瓶子吸取的物事,我父親也是做主給了你,便是你的。”宇文元圓盤似的的胖臉上,肥肉微微的抖動。“方兄,拜託了。”宇文元一臉的鄭重其事,認識他數月,就是知道冰凌宗和風家的關係不菲,宇文元也是沒有出現過如此鄭重的申神情。
方萬里趕緊伸手把宇文元攙扶起來,略一思忖,也是說道:
“實話和你說吧,宇文兄弟,我進冰凌宗也是有所某,算是冰凌宗大敵了。具體所爲何事,恕我就不能多說了。”
方萬里出口的話叫宇文元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方兄你如此坦誠,倒叫小弟我羞於啓齒,等此事過去,你我再深談。”宇文元的話音裡似乎是意有所指,方萬里猶疑的看着宇文元,“哦?”眼睛裡帶着質問看着宇文元,
宇文元臉色凝重,認真的說道:
“不是 有意隱瞞方兄,實在是我宇文家族的隱秘。”別人的家族的隱秘,方萬里沒有心思打聽,快速的穿好衣服。
“既是你家族的隱秘,那就不必說起,此事也算是你我同仇敵愾,還望到時互相提攜。”
“那是自然,方兄不必擔心。”宇文元拿出一個人皮面具,“方兄要是用真面目,那冰曄一定能識別的出,有備無患,還是掩去真面目的好些。”
“只要方兄不介意這面具便是。”
“怎麼會呢?要是被認出來恐怕我連冰凌宗的門都進不得。”方萬里伸手接過那薄入蟬翼的人皮面具。
方萬里認真的說道:“此事無論如何,冰凌宗和你宇文家勢必徹底交惡,還望規勸令尊早作打算。”原本他和宇文元並無深交,此次宇文元拿出了幾件中品元天靈寶,所圖也是不小。
雖然宇文元沒有說什麼,可見他也是希望此事越亂越好。據說這次是安排他不要前去,方萬里晃晃手裡的人皮面具。
“宇文兄弟不會只有着一個吧。”方萬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元。見自己的意圖被方萬里識破,宇文元不好意思的說道:“方兄莫笑,雖說我的實力是不怎麼樣,但是爲人子,此事怎麼還能躲在老父羽翼之下,再說把那冰凌宗未必真的會做那麼絕。”
“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渾水摸魚的?”方萬里笑了起來,“有點那個意思,到時候我會扮作我父親另外一個侍衛。”
二人對視笑了一下,方萬里已經帶上了面具,再次站在宇文空面前的時候已經一個樣貌有些陰狠的中年男子。
“既然方兄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去見我的父親,想來他也一定等的着急。”
“小友。”宇文空也不怕方萬里把那元天傘拐走,當即把那元天靈寶交給了方萬里。
“家主……您這是?”
方萬里的吃驚不是假裝的,他卻是沒有想到宇文空會有這樣一舉,原本想的,宇文空會在進入那冰凌宗的時候,把這元天傘交給他。
宇文空此舉也是爲了叫方萬里放下芥蒂,萬一在關鍵的時候,方萬里不肯把那護身用的元天傘激發,那他們的性命休矣。
關於那元天傘,他也確實承諾事後,以靈寶奉送,這些都是真的,宇文空沒有告訴方萬里的是,他們家族數十代裡出現了一個修煉天知的人物。
天知是一種預算之術,預知未來,前塵往事,來因後果。
修煉天知術的必是天殘地缺之人,這種人最是敏感,最爲巧合的是,宇文空家族裡有這麼一個天知師。
那天知大師給宇文空說過,辭去那冰凌宗兇險萬分,唯有兩個異數的存在,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個異數有宇文元帶來、他能知道的是,宇文元是其中的異數之一,另一個異數也是因宇文元帶來,宇文空知道宇文元最近是認識了一個人,他和方萬里說的事事都是真實的,唯有這件沒有說而已。
“此事非比尋常,我也一時找不到小友這般修煉雷電之力帶着毀滅力量的修士。此事……”宇文空從善如流,比那宇文元不知道會說多少,“家主不必見外,我和宇文元一見如故,若是小子做的不妥,還請家主見諒則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