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
雲影塵聳肩,看那樣子就是十分的瞧不起眼前的人。
果然,面前的人被雲影塵的一系列操作給衝昏了頭腦,竟然也沒有細想就在他身邊的季逍遙和許知陌這兩個已經暈倒了的人到底會不會讓雲影塵投鼠禁器。
或者說在烏言的眼中,這兩個突然出現在雲家的人只是一個賓客而已,沒有那麼重要,根本不會讓雲影塵顧及他們的生死。
烏言從小面對的生活就是烏巴從來的不會顧及別人的生死,他沒有軟肋,這就是上位者,顯然,他也認爲雲影塵也是這樣的人,況且這幾年他也從未見過雲影塵爲了誰而放棄自己的決策,除了雲梓玥之外。
帶着面具的烏言如雲影塵所願被激怒,竟然離開了涼亭,向着雲影塵撲了過來。
雲影塵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頓時閃身後撤,在烏言離他不遠的時候,才猛然間發現雲影塵嘴角的笑意,當時就覺得不對,但是他既然已經衝了上來,那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因爲就在他身後的涼亭頂上,此時正坐着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幾日的墨錦堯。
男人似乎覺得這些十分的無聊,坐在涼亭頂上,絲毫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但是他就是坐在那裡,涼亭內的兩個人就已經十分的安全了,烏言想要動他們,也要看看他答應不答應。
“呵,你們真的以爲自己贏了嗎?天真!”
向着雲影塵撲過來的烏言終於是發現了自己中計了,然而他現在反應過來並沒有什麼用,他已經進入了雲影塵的攻擊範圍之內,想要脫身,除非他有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殺手鐗。
但云影塵在到這裡之前,雲梓玥就說過,鬼方世家的東西,就算是當初她的師父也沒有完全的弄明白,更何況是她了,所以,在對付這人的時候要小心再小心,萬一沾上蠱蟲這種噁心的玩意那可真是晦氣。
烏言知道自己今天就算是能逃出去也不可能把許知陌帶走了,但是他可不能折在這裡。
眨眼之間,兩個人就交上了手,與烏言的智商不同的是他的功夫,甚至讓雲影塵懷疑他的智商就是拿功夫換來的。
雲影塵一閃身,躲過了他迎面的一拳,也開始認真了起來,在他的記憶裡,在鬼方世家的各個弟子之中是沒有人有這麼厲害的功夫的,除非這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或者說一直都在他們的身邊潛伏着或者是烏巴的身邊待着。
想到這裡,雲影塵不由得認真了起來,這人雖然武功很高超,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打不過墨錦堯還打不過一個小小的間諜?
於是就在涼亭不遠處的石子路上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難捨難分,涼亭頂上墨錦堯像是在看熱鬧,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忽然之間,雲影塵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從剛剛開始這人的攻勢就開始變了,不再是招招狠辣要置他於死地的感覺,反而像是在預謀着什麼。
雲影塵猛然間警惕了起來,時刻在觀察着他的掌心。
“!”
眼看着烏言暴露出了自己殺招中的缺點,雲影塵像是中計了一般將計就計,直接攻向了他故意暴露出來的弱點,就在這個時候烏言笑了,笑的十分的放肆。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本來該是攻擊他暴露出來的位置的雲影塵驟然之間轉變了招式,直接向着他的天靈蓋襲來,逼得他不得已的向後彎腰。
這樣一來,手中準備好的東西一下子就失去了用途,雲影塵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手裡有東西,眼看着他向後倒去,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直接一閃身到了他的身前,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揚起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粉末。
“咳咳咳……呃呃……”
可憐了戴着面具的烏言,還沒有完全的起來就感覺頭暈腦脹,整個人直接站不穩了。
“你!”
你什麼雲影塵是不知道了,反正不是好話,不過結果還算不錯,這人已經暈了過去了,接下來就交給玥兒就好了。
還是玥兒想的周到,專門給了他一瓶藥,這樣也就不怕他自殺了。
“下來吧。”
雲影塵轉過頭看向了涼亭頂部,墨錦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和他一同消失的還有許知陌和季逍遙。
“……”
不幫他就算了,竟然還自己跑了。
“大哥!”
遠處傳來雲影逸的聲音。
“嗯,把這人帶走吧,看看他有沒有藏藥。”
“好。”
雲影逸答應着,伸手去掀開了他的面具,面具之下的是一張略有些普通的臉,沒什麼稀奇的。
“這就是潛伏了很多年的鬼方世家的奸細?”
雲影逸有些不敢相信,這人看起來就十分的普通,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厲害的人啊。
雲影塵點頭,看了他一眼也轉身走了,臨走時還說了一句。
“看好他,除了沒有什麼智商,武功倒是還不錯。”
“……”
雲影逸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感情這是個莽夫,不對,這莽夫在他們這裡潛伏了很長時間,他居然沒有發現?這科學嗎?
……
午後
季逍遙揉着頭清醒的時候,擡眼看見的就是一片花白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唯一的吊燈。
“唔,腦子好疼……等等!許知陌呢?”
季逍遙揉着揉着腦袋,總算是清醒了,看看房間內的擺設,這裡是他們的房間,那怎麼不見許知陌?
“許知陌,許知陌!”
季逍遙光着腳就蹦到了地板上,來不及穿鞋就要衝出去,嘴裡還喊着許知陌的名字,臉色十分的不好。
但也就是在他開門的一瞬間,迎面就撞見了正要推門進來的墨錦堯。
“……”
墨錦堯推門進來的時候差點兒和他撞了個滿懷,頓時皺眉,那樣子似乎是有些嫌棄。
“……”
季逍遙也沒想到自己推門出去就撞到了墨錦堯,不過仔細看他手裡拿着個碗,碗裡似乎還有藥?
“這是給我的?”
季逍遙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沒想到有一天墨錦堯會親自端着碗給他送藥過來。
墨錦堯看看自己手中的碗,接着打量了一下他沒有穿鞋的腳,似乎是更加嫌棄了,將碗塞到了他的手上,道,
“自己喝,許知陌沒事,在玥兒那邊呢,還有,你最好是先穿鞋,真是沒個三十歲的樣子!”
“……”
季逍遙聽到墨錦堯說的話後愣愣的接過了藥碗,知道許知陌沒事之後纔看向了自己的腳,似乎真的沒有穿鞋。
“王爺,我們也就是半斤八兩。”
墨錦堯斜了他一眼,轉身關門出去了,看來是真的嫌棄了。
季逍遙看着緊閉的房門,良久才翻了一個白眼兒,知道許知陌已經沒事了,這才放下了心來,這一放下心就聞到了碗中的藥味兒,一瞬間也不想墨錦堯那嫌棄的眼神了,只覺得自己手裡拿的似乎不是藥,而是毒藥一般。
這味道……似曾相識,但是許知陌喝的藥就是這個味道的,一聞就是出自王妃的手筆。
季逍遙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喝下去,但就當他想要把藥偷偷的倒掉的時候,門再次被推開,季逍遙以爲是許知陌,但是一擡頭就看到了墨錦堯那張堪稱冷漠無情的臉。
“怎麼……”
“玥兒說了,你要是不吃藥,體內會長蟲子,你自己看着辦吧。”
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房門再次被關上,只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季逍遙和他手中散發着“香氣”的碗。
“……”
仔細的考慮了一秒,季逍遙捏住了鼻子,皺着眉頭將碗中的東西一飲而盡……
而在另一邊, 雲梓玥正在檢查着許知陌的身體,許知陌不像是季逍遙,他沒有武功,也沒有內力,所以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雲梓玥之所以把許知陌帶到了這裡就是因爲怕季逍遙醒過來擔心。
“……玥兒”
“哥哥,你醒了……放心,季逍遙已經醒過來了,來,把藥喝了。”
雲梓玥聽到了身後牀上的聲音,從窗邊走了過來,端起桌子上的藥碗。
“……”
許知陌現在一看到藥碗就覺得滿嘴的苦澀,但是他不喝也不行……
“那個人抓住了?”
“抓住了 ,關在了地牢裡,現在還沒醒呢。”
“那就好。”
許知陌揉了揉額頭,喝完了藥想要下牀,卻被雲梓玥阻止了。
“哥,你還是先躺一會兒吧,雖然這只是迷藥,但是不是普通的迷藥。”
許知陌想要起來的動作一頓, 乖乖的躺下了。
“玥兒,那個人醒了。”
門外傳來了三哥雲影逸的聲音。
“哦,好,我馬上就去。”
“哥哥,你好好休息,侍從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跟他們說就好。”
“嗯。”
……
雲梓玥到了地牢的時候,有一瞬間還真有一點兒不適應,這幾年在天聖她沒怎麼去過地牢,而且天聖的地牢構造與這裡的不一樣,這裡都是智能人工在工作,就連鎖着這人的都是人工機器。
看守的人早就備好了椅子,雲梓玥坐在椅子上,與牢房內的人只是隔着一個智能的欄杆,這人的下巴已經被卸掉了,這樣他就算是想要咬舌自盡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剛剛雲影逸幾個人從他的嘴巴里還掏出了毒藥膠囊,看來這人還真像是個死士。
雲梓玥就這麼坐在這裡,看了他半天,似乎是笑了一下,接着揮揮手,有人進去將他的下巴給掰了回來。
“呸!”
這人下巴被掰回來的一瞬間就吐了口吐沫,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似乎是在嫌棄什麼,或者說是對他們十分的不屑。
看到這樣的額情景,雲梓玥笑的似乎更開心了,她就願意審問這樣的人,他越是不願意開口,越是豪橫,雲梓玥就越能讓她開口,反倒是那些自己還沒有問什麼,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口的人,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哥哥,你先出去吧,你們也都出去吧。”
雲梓玥觀察了這個人五分鐘的時間,看着雲影逸坐在自己的身邊,這才道。
“好,你小心着點兒他。”
雲影逸在臨走前在她的耳邊道。
雲梓玥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衆人都出去了,雲梓玥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向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有進去,反而是在欄杆之外就這麼端詳着他。
“呵,你把人都支出去,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嗎?你能殺了我?”
雲梓玥對此十分的詫異,搖搖頭,接着道,
“你還到不了能殺了我的地步,否則今日被關在這裡的就不是你了,不過……我們不妨打個賭,就賭會不會有人來救你,你說怎麼樣?”
雲梓玥話落,顯然剛剛還十分囂張的人頓時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你不要費力氣了,雲梓玥,你從小就在古武世家內長大,不會不知道每個世家的人都會接受刑訊訓練吧?想要嚴刑逼供,呵,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
“你倒是想的明白,不過……我這麼溫柔的女孩子怎麼會對你嚴刑逼供呢?你說是不是?”
雲梓玥緩緩一笑,看起來十分的和藹可親的樣子。
但這樣子看在正被綁着的人眼中就是莫名的覺得背脊發涼,不是因爲別的,之死因爲烏言見識過曾經的雲梓玥到底有多狠,所以在她現在這麼溫柔的時候他纔有點兒背脊發涼。
“你說要是沒有人來救你,你就得在這兒孤獨終老了呢。”
“那又能怎樣?就算我死在這裡也不會讓你得逞,勸你死心。”
“好,該說的我都跟你說完了,對了,你身上的那張符是在普度寺求來的吧,你放心,雖然你出不去,但是我怎麼貼心,一定會替你把你沒能辦完的事情辦完的……”
雲梓玥話還沒有說完,被綁着的人就有些不冷靜了,甚至可以說是情緒激動,與原來的情緒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