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廢物嗎?我南陵的水師揚名整個大陸,陸地上我們打不過龍驤軍,現在連在水上,我們還要同江南的水師持平嗎!你們不丟臉嗎!”
楊希羽氣急敗壞,臨走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要把江南水師徹底的打敗,幾年前他們能登上江南的陸地,幾年後他們同樣能。
可現在呢?現在這樣的結果,楊希羽要是就這麼回去了,一定會成爲那些小人恥笑的對象,到時候就算自己的父親是個王爺又能怎麼樣?這些人還不是會在暗地裡嘲笑他?
那小將哆哆嗦嗦的稟報道,“世子,真的不是我們廢物啊,江南的水師他們……他們開的船能噴出火龍一樣的東西,一瞬間就能將我們的船擊出一個大窟窿,還有不知道他們往水裡放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好像活的一樣,只要我們靠近,那東西就會在我們的船底自爆,又炸出一個大窟窿,王爺,他們一定是會妖法!”
那小將士越說越激動,顯然是被炸怕了,也被嚇住了。
楊希羽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玄乎的玩意兒,根本就不怎麼相信,況且江南的水軍要是有這麼厲害的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用?非要等到現在C才用?
衆人也是一臉的莫名,根據那小將士的描述,這東西倒像是妖法一樣了,難不成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什麼妖魔鬼怪不成?衆人心中一陣的瑟縮,和人開戰,他們不怕,可要是和鬼神開戰,就憑他們這樣的肉體凡胎,還不成了渣渣?
這個時代的人還是相信鬼神的,於是當他們看到了或者是聽到了不符合他們認知的東西的時候,他們就會下意識的將其歸咎於鬼神之說中,似乎這樣一切都能說得通了,似乎這樣就是他們失敗的原因。
“世子,不如我們……”有人忍不住的想打退堂鼓了。
“閉嘴!隨我出去看看!”楊希羽不信邪,當然也不會輕易認輸,更何況他不能輸,輸給墨錦堯一次可以狡辯說是失誤,可要是這次握着一手好牌再次被打敗了,那楊希羽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就這樣,一行人來到了大帳外,他們的大帳就在離戰場不遠的岸邊上,坐上了戰船沒一會兒就能到達自己家戰船的正後方,看着前面的自家的戰船有幾艘已經是破敗不堪,船上的士兵雖然都是站着的,手中也都拿着兵器,可楊希羽還是感覺到了他們的疲累,不只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身體上的疲累,還有心理的疲累,那種心理上的落差,比身體上的累還折磨人。
楊希羽皺着眉頭,“去主戰船那裡。”
“世子……那裡危險,您……”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楊希羽十分的暴躁,或者說是氣急敗壞。
終於上了主戰船,穆方站在船上的甲板上看着前方的江南水軍。兩軍就這麼對峙了一天一夜,可就是這樣,他們卻不敢再貿然的往前走了,他們不知道前面的水下到底藏着什麼,也不知道再一時衝動下去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穆方本來就是個謹慎的人,當然不會貿然出兵了 。
可楊希羽不一樣啊,一登上船看着穆方在那兒站着,不懂一兵一卒,當時氣就上來了,冷聲道,“穆江軍這是在看什麼呢?我們的士兵都士氣不振,穆江軍就沒什麼想要說的嗎?”
穆方背對着楊希羽,沒看到他的臉,卻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位位高權重、狡詐如狐的世子的冷嘲熱諷,心中一陣的苦笑,這世子還真是什麼也不懂的主兒啊,若是可以,他也想現在就打敗江南的軍隊,衝到江南的大陸上,可是前面水裡那些東西,我們連是什麼都不知道,難道讓這些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將士們送命不成?
可穆方也只能這麼想想罷了,面對等級的差距,他們這些人除了服從之外,還能說什麼呢?何況,他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夫的兒子,就算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這樣的位置,可在像楊希羽這樣的大家世族眼裡,他只不過就是一個不名一文的莽夫而已,隨叫隨到,冷嘲熱諷。
壓下心中那些苦澀和無奈,躬身行禮道,
“世子,不是我們這些人怕死,也不知我們不想上,但想必這位小將軍也同您彙報過了,江南的軍隊裡忽然就多了很多奇怪的東西,現在我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因此只能先暫避其鋒芒,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穆方言辭懇切,說的話句句在理,這就讓楊希羽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一邊的將士們都看着這樣的一幕,沒說什麼,心裡卻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尷尬。
心想,這麼尷尬的一幕怎麼就讓他們遇見了呢?世子明明什麼都知道,偏偏還來穆將軍這裡冷嘲熱諷一番,實在不是一個世子該幹出來的事。
楊希羽自己也感覺到了尷尬,咳了一嗓子聲音還是那個死樣子的道,“將軍打算這樣一直耗下去嗎?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穆方沉默了一會兒,沉吟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對面是什麼,但絕不可能是像某些人想的那般是個鬼怪神明什麼的在施法。”
這一句話一說,跟在楊希羽身後的人都是一陣的不自在,他們就是那些某些人。
穆方故意頓了一下,看到他們的反應後,十分的滿意,這才接着道,“水下的東西確實是我們不瞭解的東西,但只要有人能把這些東西偷來,或者是破壞掉,我們的水師便能長驅直入,讓江南的水師徹底沉入這水底。”
等着穆方說完,衆人都點頭,想來都十分的贊同,可問題又來了,到底是讓誰去呢?又有誰願意去呢?
楊希羽朗聲道,“不知哪位將軍願意去破壞掉那些東西?”
楊希羽一雙桃花眼從衆人的臉上掃過,衆人都低下頭,顯然沒人願意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