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了大概的情況之後,夏依依表示自己也很無奈,雖然她不想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但是她也知道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國家,她不瞭解這個社會皇室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她一個弱女子無力抵抗聖旨,若是逃跑了,只怕下場很慘,跑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把她抓回去的。依依吃也吃飽了,便上牀睡覺了,明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養足精神。
黑夜慢慢過去,月亮和星星都回家了,東方的天色開始亮起來,屋外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個黑影飛走,只是掉下來一片樹葉,但無人注意。
軒王府,府中的僕人忙忙碌碌,仔細一看,竟全是小廝,連個丫鬟都沒有,所有的下人走路極輕,更沒有高聲說話的人,整個王府都顯得異常的寧靜。
王府書房,黑漆漆的,屋裡一支蠟燭都沒有,一個偌大的書櫃裡整齊地擺放着滿書櫃的書籍,牆上斜掛着一支劍,書桌後的輪椅上坐着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筆直挺拔的背顯得非常剛毅,嗜血的眸子讓人不敢直視。
一個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王爺,準王妃……”
“嗯?”一個鼻音響起,屋中溫度瞬間下降。
“哦,不,不,是夏依依,她下午撞牆自盡,說是要向志王證明清白,但是被下人救了下來,後來又跳湖自盡,晚上才被救醒來,公爺府怕她再次自盡,拿繩子把她綁了,還派人看守,她居然能夠自解了繩索,打昏丫鬟,企圖逃婚,還挾持了夫人,辱罵護國公。但是在逃跑過程中被肖副將打暈,關在房中。她醒來後居然誰都不認識了,連現在是何地何時都不知道了。大夫說是夏依依失憶了。”
暗衛不禁害怕,渾身發抖,明明是寒冷的冬夜,暗衛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滴滴答答地滴在了地上,明知道王爺不喜歡這樁婚事,就不該稱呼夏依依爲準王妃。志王將一個夜會男人,名聲有污,又是志王拋棄不要的人硬塞給王爺,這是實實在在的打臉,是對王爺最大的侮辱。若在王爺還沒有殘廢之前,志王哪敢這樣?現在暗衛只求自己還能走出去,而不是橫着出去。
“失憶?她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軒王冷哼一聲,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那個女人可真能折騰啊。
“稟王爺,夏依依得知失憶後曾對着鏡子大叫,似乎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而且連現在是什麼朝代也不知道了,她呆坐了兩個時辰之後便問丫鬟府裡府外的事情,到像是真的失憶了。”汗水滴滴答答的掉落,房內的低氣壓讓暗衛緊張不已,自從王爺被賜婚後,脾氣越發的怪異,他們這些暗衛是越來越膽戰心驚了,根本不敢靠近王爺,他們寧願派去外地執行刺殺任務,也不願意留在京中在王爺身邊辦差。
“繼續盯緊,下去吧。”
“是”那暗衛腳下抹油了似的快速逃離,好似後面有老虎追一樣,不,比老虎更可怕,可算是撿回來一條命。等他逃出王府,用手一摸後背,全是汗水,被風一吹,更是冷得打了個冷顫。
依依實在是太累了,沾枕即睡,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果然睡足了之後精神也好多了。她明日就要出嫁了,今天必須把一些事情辦好。依依起牀後,要丫鬟服侍了洗漱,換了身衣服,其實依依根本就不想要丫鬟伺候,一點都不習慣別人伺候她這樣那樣的,只是這裡的一切她都不習慣,還是有人代勞比較好,就說這複雜的衣服她都不知道怎麼穿。
穿戴好後,又畫了淡妝的依依比昨天更美了,只是額頭上的傷估計會留疤了。依依擡腳就要往屋外走,被兩個丫鬟攔住“大小姐,夫人下令您不得離開這間屋子。”
“你去告訴夫人一聲,我已經想開了,明天會嫁過去的,只是今天有要事和她相商。”
“夫人今天忙着籌辦婚禮,怕是沒空見你,大小姐有事明天再說吧。”那丫鬟見大小姐又變得和顏悅色了,心道昨晚上肯定是看錯了,大小姐哪有那麼厲害,因此丫鬟便恢復了平時無理的態度。
“你去告訴老爺一聲,我見他也行。”夏依依忍耐着性子說道。
“老爺也沒空”小菊十分不耐煩。
“啪”的一聲,依依甩了很重的一巴掌到小菊臉上,小菊捂着半邊腫起的臉驚訝的看着依依,柔弱的大小姐居然會打人。
“你最好現在就去傳話,如果我見到他們,我還會配合明天的婚禮,否則就領着我的屍體去軒王府吧,還不快滾。”依依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菊,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啊。
小菊趕緊跑了出去,心道一定要去夫人那裡告狀,讓夫人好好的修理她一頓。小菊跑到正院,見夫人和老爺正在準備明天婚宴的事情,連忙擠出幾滴眼淚,哭着跑過去,把紅腫的半邊臉伸過去給夫人看,把依依的話又添油加醋的傳達給夫人。
李氏一聽怒不可竭,自己昨天就被她刺傷脖子,今天還敢打自己派過去的丫鬟,非得修理修理她不可。當下便叫丫鬟去把依依帶過來。
依依跟着丫鬟往前院這邊走,走了許久,才發現越靠近前院,這些院子越氣派,自己住的那個小院子簡直說的上寒磣,堂堂嫡小姐怎會住那樣的院子呢?便問道“二小姐住哪個院子?”
“二小姐住在夫人旁邊的那個院子”
如此好的位置必定是個大院子了,母親在世的時候自己斷不可能住那麼偏的院子,想必是後來被李氏調過去的,“那我以前住哪裡的?”
丫鬟不吭聲了,夏依依冷哼一聲,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自己的房子被二小姐佔了吧。
“我原先的院子就是二小姐現在住的那個吧?”
丫鬟依舊不吭聲,看來真是被鳩佔鵲巢了。這原主也真是被妹妹欺負得可憐,心上人被妹妹搶了,院子也被妹妹搶了。那李氏母女可真無恥,依依決定不爲自己也得爲原主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