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衫少年,竟是一拳直接轟殺了烏魘馬,彰顯出了他絕對的實力。
鬥氣凱旋,這可是需要鬥師境界纔有的威能。
這還不止,孟浩還看見那個白衫少年,頭上一定鎏金冠,金光璀璨,雖然比不上當年,在孟浩記憶當中,嫡長子孟瓏被自己打落掉入冰湖的象牙鎏金冠,可也價值不菲,再加上白衫少年竟是面對撒狂驚馬,面無懼色,臉上沒有一丁點慌亂的表情,管中窺豹,孟浩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是小侯爺?”孟浩驚訝。
要知道大隋帝國,現如今對於封賞爵位,十分嚴格。
孟浩的父親孟鈞,當朝太尉、大學士,另外因爲當年從龍有功,這才加封鹿鼎侯。
可是這個侯爺的爵位,只有嫡長子孟瓏纔有資格繼承。
即便如此,孟鈞的爵位還不是世襲罔替。
換句話說,孟瓏雖然身爲孟鈞的嫡長子,可要是沒有達到一定的功績,日後還不一定可以繼承孟鈞的爵位,享受廕庇,實際上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孟瓏雖然身爲嫡長子,可是孟鈞卻是對於孟臻,情有獨鍾,傾力栽培,爲的也就是日後可以繼承他的衣鉢爵位。
然而眼前的白衫少年,竟是號稱小侯爺?
玉京街上,此時一片人仰馬翻。
“趙兄你沒事吧?”孟浩翻身下馬,徑直走向趙無極,攙扶起來。
“沒,子賢兄我沒事!”趙無極捂着腦袋道。
“沒事就好!”
孟浩輕輕的噓了口氣,這才一正長襟,朝着那居中的白衫少年掃去,身爲這一屆科考的頭名解元,他必須要爲同年出頭,要不然的話他日後根本無法立足,雖然那個白衫少年,身份高貴,而且小小年紀竟是修煉到了鬥師的境界,不過孟浩沒有絲毫畏懼。
“你是誰?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王城御街,你也敢撒野!”
孟浩雙眼死死盯着白衫少年,凜然喝道。
“哼,什麼眼光,堂堂的鎮北小侯爺都不認得?”
少年身旁,那些士子已經恢復了精神道。
“鎮北小侯爺麼?我只知道鎮北將軍裴世永,他又是你什麼人?”
那個白衫少年雖然乃是鬥師高手,不過孟浩修煉出了胎息,跨入神通境界,對方雖然血氣方剛,不過孟浩也不是等閒之輩,試問出聲。
尤其是讀書聲,身上自然有一種浩然正氣,堂堂正正,不會折腰。
“鎮北將軍正是家父。”白衫少年傲然擡頭道。
“哦?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孟浩搖頭。
那個白衫少年,原本御街截馬,而且差點惹得玉京城,雞飛狗跳,心中倒是多少生出了幾分不安,可是看見孟浩,似乎聶於自己的名頭,有了退縮意思,腰桿子不由一挺,剎那之間,氣勢迸發了出來。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孟浩卻感覺對方,竟是宛若立熊。
白衫少年簡直就像是可以生撕人身的熊罷。
“果不其然
,虎父無犬子,聽聞那個鎮北將軍裴世永,一生戎馬,治軍有方,而且本身也是大斗師高手,曾經更是以五千兵士,硬生生抵擋住了古羌國三萬人馬攻城,使得對方,無功而返,一戰成名,這事還驚動了朝野,因此被冊封爲鎮北侯,鎮守邊關。而我大隋的封爵制度,即便是有祖蔭,要是自身沒有一點過人本事,想要封爵也難!”
孟浩打量着白衫少年,暗中有些佩服,不過今日卻容不得他退縮。
必須,要替同年們討回一個公道來。
“嘖嘖,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啊,我本以爲,鎮北侯的世子應當是有大家風範,真沒想到,竟然也只是魯莽匹夫,我等今日,御馬遊街,這乃是我大隋朝對待文人世子的褒榮,亦是我皇對士子們的嘉獎,你竟敢當街行兇,莫非是不將我朝律法,放在眼裡不成。”孟浩聲色俱厲,字字鏗鏘。
“什麼?”聽到孟浩竟是將反朝廷的大帽子,蓋他頭上,白衫少年一時也懵了。
“不愧是這一屆的頭名解元,果然璀璨舌蓮呢!”
白衫少年身邊,一名馬臉男子不斷搖動摺扇。
“真是馬兒不知臉長!”孟浩暗暗鄙夷,這都寒冬臘月了,竟然還煽扇子?
“對!”白衫少年連聲道:“你也不要拿大帽子扣我,我裴勇俊也不是好欺負的,我與父侯對朝廷對聖上,一片忠心,容不得你誹謗!”
“是不是我誹謗污衊,衆目睽睽,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
聽到這話,白衫少年裴勇俊的臉色一再變得難看。
“說吧,那你攔截我等,爲了何事?”孟浩陡然口吻一轉,不再咄咄逼人,對方不但是鬥師境的高手,而且還是小侯爺,他倒是不好逼迫太深,而且他可以說是軟硬兼施,正所謂一個棒槌一顆糖,三五下的,就弄的那個裴勇俊沒了脾氣。
“我等不服!”鎮北小侯爺裴勇俊道。
“爲何不服?”
“哼,這有什麼好說的,提學御史,分明是偏幫你們南方的士子,要不然的話,爲何我北方士子,在這一屆的科考當中,一個不中。”裴勇俊說話之間,眼眸當中,怒火涌動,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前年,本小侯參加武舉人,得了探花,如今我還要取得文舉,文武雙舉人,我大隋朝立國以來,能夠同時得此殊榮者,屈指可數。”
“原來小侯爺還是個武探花,倒是我等失禮了。”
孟浩對着鎮北小侯爺裴勇俊恭維了一句。
“好說好說。”聽了孟浩的話,裴勇俊英氣逼人的臉上,倒是流露出了一絲傲然於色,口氣也變得友善了許多:“你叫孟浩,本小侯其實聽說過你,你是太尉之子,本小侯生平沒敬佩過太多的人,除了父侯以外,你父親孟太尉也算得上一個。”頓了一頓:“不如這樣,你我雙方前往‘狀元樓’,這下就比個高低,若是你真的心中有丘壑,讓本小侯爺心服口服,我便算了,如若不然,哪怕是鬧的玉京城,天翻地覆,本小侯也不懼!”
“前面帶路!”孟浩不假思索,應了對方的挑釁。
孟浩等人殊不知,關於這一屆的舉人科考,牽扯到了各方面,甚至驚動了隋元大帝。
玉京城的中樞之地,皇城,正對子午中軸線。
皇城共有房屋九千九百九十九間,湊足九九正陽之數,除此之外,皇城外面,建有九條護城河,一來是爲鞏固京基,二來也是風水作用,若是有眼力高明的術士,想必就能看出,那九條玉帶似的護城河,宛若九條玉龍,這在風水秘術上面,叫做玉龍汲水。
而且,在整個皇城上空,還盤踞着一團紫氣,叫做紫氣東來。
當然這些不是尋常的人,可以看出來的。
守護皇城的是御林軍、禁衛軍,以及直接屬於隋元大帝直轄,甚至親自任命的‘平夷衛’三千餘人,本來隋元大帝叫做楊武夷,因爲避諱帝王的名號,夷字不能再用,可隋元大帝還是任名,可見那平夷衛有多麼受到恩寵。
偌大皇城,守衛森嚴,可以說是飛蟲難入。
此時此刻,在皇城內的勤政殿,這是隋元大帝審閱奏摺的地方,相當於他書房。
wωω.Tтkд n.¢ ○
“無殤,這屆恩舉的始末,你查清了沒?”
發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這個男子雙鬢微微斑白,不過卻是精神抖擻,尤其是他的那一雙眼睛,深邃的好比無底深淵,充滿了神秘色彩,彷彿大千世,都在他的眼中變化,而且他那修長的十指,彷彿可以主宰,衆生一切生死。
中年男子正是大隋帝王楊武夷。
楊武夷身上穿着明黃色的龍袍,上面錦繡,九天金龍,栩栩如生,似乎充滿了猙獰霸氣,彰顯着龍騰九五,帝王之尊。
在楊武夷的右側身後,杵着一位老太監,姓葵,名無殤。
這個葵無殤可是持印太監,甚至被朝廷大臣暗地裡頭,稱呼爲‘隱相’的存在。
“回稟聖上,根據老奴調查,這一切背後有人煽風點火!”葵無殤的聲音很尖細,可是卻不刺耳,甚至給人有種柔軟溫順的感覺。
“你給朕仔細說說!”隋帝的聲音很是低沉。
“啪啪!”葵無殤卻是把手掌一拍,詭異的事情出現,勤政殿,隋帝的面前突然空間一陣扭曲,爾後竟是在那扭曲當中,殿堂內直接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這還不止,不管是隋元大帝楊武夷還是葵無殤,對於那黑衣男子的出現,居然臉上沒有絲毫波瀾表情。
黑衣男子正是隱衛副統領,隱衛,也是隋帝暗中培植的最強力量。
“說吧!”看着單膝跪地的黑衣男子,隋帝沉聲的道。
“科舉紛爭,北方士子鬧事,這源於這一屆的科舉,北方士子,沒有一人中榜,因此懷疑不公,不過這事,根據微臣調查,暗中有幕後黑手,推波助瀾”說話之間,那個黑衣男子拱手將一道,半截拇指大小密奏,高舉過頭,呈送到了葵無殤的面前。
葵無殤自是將密奏遞給了隋元大帝。
“嗯?這事竟是牽扯到了鹿鼎侯的家眷?”看完密奏,隋帝楊武夷臉色就像是覆蓋上了寒霜,口吻冰冷:“荀氏勢大,有些人竟是不安份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