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娘們,是你出的手!”窮爾臉色陰沉的呼道,雖是問句,卻態度篤定,因爲景袖手中的血刃還泛着寒光。
景袖眼皮微擡,正打算削人,一道銀光先她而出。
只聽巨大的一聲“啪!”
火辣辣的一下,窮爾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長高。
北雲霄立在衆人面前,雙手揹負,臉色異常冰冷:“罵她,誰給你的膽子!”
這突兀的一下,不僅是布思這方,連着對面也齊齊目露驚悚。
這窮爾是誰,可是川瀾排名第三的惡寇,塔漢王想剿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這人生性狡猾,身手又是了得,不僅在圖爾騰境地爲非作歹多時,還攪的這片混亂不堪。
這惡人不僅搶地盤,搶牛羊,連女人也搶,凡是被他盯上的,哪個沒遭受荼毒。
其中這圖爾境地的第二親王夫人也遭過他的凌辱,後來被逼的剛烈自殺,氣的第二親王帶着手下出戰剿殺,結果第二日,第二親王的人頭就被掛在圖爾騰境地的封祀臺上。
如此一個惡劣,衆人恨不得親手屠之,卻又懼怕他身手的惡人被北雲霄抽了大耳瓜子,這……實在大快人心呀!
“索!”好!
“咔勒索!”
滿場呼聲,吹着號角,慶賀。
被景袖定住的黑麗莎整個臉還陰沉着,杏目血紅的恐怖,誓要把這人碎屍萬斷。
“想報仇嗎?”景袖悠語聲落在她耳邊。
不知爲何,黑麗莎這一刻似乎聽懂了,狠狠的點頭,用生澀的語言迴應:“要,我要!”即使打不過,她黑麗莎也要,他們布思家,他們圖爾境地第一家,重來沒有退縮的孬種。
薄脣勾彎起妖邪的弧度,景袖指尖在黑麗莎肩上拂過,也沒有說什麼,這一瞬,黑麗莎心頭忽地涌出中莫名的熱血,似乎全身的力量都在膨脹。
“去吧,你只有一刻鐘。”民族語言,景袖卻說的沒有半點生澀感,聽着周圍的聲音學習,看着他們的表情辨別,歃血暗王,總有非比尋常的學習能力。
黑麗莎愣了一瞬,身如煞鷹猛地衝了出去,莫名的,她就是信這個女子。
正朝北雲霄撲來的窮爾攻擊被攔下,晃眼一看,竟是黑麗莎,眸眼瞬間兇惡猙獰,罵道:“滾開臭娘們,老子這會沒心情餵飽你,若是等急了,去找老子兄弟。”
他要殺了這男人,他要殺了這狗東西,敢抽他窮爾,他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生吃!
聽着這話,窮爾身後的隊伍唰的飛出五人,面上盡是淫邪的光,嬉笑着,齊朝黑麗莎撲去:“來吧,小麗莎,哥哥們陪你,今兒一定把你你的身子喂的飽飽的。”
羣戰,他們可是最擅長的。
黑麗莎胸口火氣更甚,手上動作更是狠辣,她黑麗莎發誓,今兒不廢了窮爾,就不再做圖爾騰第一武士。
武士信仰,在他們心中,往往比生命更加珍貴。
女子的傲骨,景袖自是看出,也感受到,手中銀蘭血刃飛出,剛剛飛出的五人唰的腦袋分家,骨
碌滾在地上,濺起一片血色,連正與黑麗莎糾纏的窮爾都心生詫異。
惡人自有審時度勢的敏銳,一邊與黑麗莎糾纏,一邊向景袖北雲霄掃來,兩人挺立,深不可測的氣息使他心思變的凝重,看來今兒是踢到鐵板上了。
一邊想着,一邊給身後兄弟打着暗號,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他窮爾可不會頑固作死。
看着對方悄然退走的動作,景袖嘴角冷笑,轉首,對着身邊的布思道:“布思親王,今兒咱們弄一場剿寇晚會如何?”她一邊說話,一邊向人羣中的格桑使着眼色。
小丫頭除了不會說話,人很是聰慧玲瓏,看着對方人馬的動作,也猜出一二,指着對面立馬咿呀吆喝起來,手足舞蹈,這些族人與格桑相處多時,自然明白格桑的意思。
一看對方果然是要撤退的意思,一些個血性漢子,瞬間翻身上馬,朝他們隊伍最後衝去。
有如此厲害貴客坐陣,他們有何懼怕?
布思聽了景袖的話,反應也是極快,手裡鐵錘一揚,一聲鼓舞人心的呼號,身後人馬立馬衝了出去。
剿寇晚會,他布思喜歡!
兩方立馬交戰在一起。
而窮爾這方被北雲霄景袖一左一右架出道包圍圈,看着黑麗莎與他纏鬥,不讓他退出包圍圈半步。
漸漸,窮爾身上掛了些彩,臉上青烏着,眼前的黑麗莎像是變了個人,周身力量提升五六倍,揮舞着彎月刀,招招朝他要害刺去。
身後是兩方交戰,獵犬豺狼廝殺,景袖北雲霄便站立在這方,神色平淡無緒,眸中卻包含整個戰場局勢。
時不時一道銀光拂出,幫布思擋掉身後人的偷襲,時不時銀蘭血刃飛出,斷了一人腦袋,看似不在戰場之心,卻舉手之間便改變着局勢。
“呼呼……”粗重的喘息聲,是窮爾被黑麗莎一個反踢逼到死處。
景袖身形忽地動了,她踏出步子,向左悠悠的走了一步,口裡念道:“黑麗莎,你還有十個數,十……”話落,便數道。
黑麗莎不解十個數是什麼意思,但又似乎明白,她身體的力量正變化着,一把拔起地上的彎月刀,瞳孔血紅,生着破釜沉舟之勢朝窮爾褲襠刺去。
敢侵犯她黑麗莎,狗東西,你給我去死!
唰!寒芒,利光,在地上喘着粗氣的窮爾瞳孔放大,忽地,他猙獰的臉上露出道森紅的血光,白光在衆人眼前一閃,不知從哪拔出的匕首狠狠朝黑麗莎胸膛刺去。
“臭娘們,老子看你死,還是我……”
話聲落出一半,戛然而止,他咽喉抽動着,一道細長如針的口子,鮮血涓涓飈了一地,瞳孔睜大,死死的瞪着景袖的芊白的五指。
血刃依舊透明,銀蘭栩栩如生。
“砰!”再無生息。
大地似乎瞬間禁止了,連周圍的打鬥這一瞬都停止了。
窮爾死了,窮爾真的死了,就這麼死了……
震撼,驚訝,落在每個人眼裡,過了好久,激烈的歡呼聲響透夜空,而窮爾帶來的隊伍仿若知曉大勢已去,不願被
殺的,繳械投降,掙扎的,瞬間便被布思族人收了性命。
月如華,草生風,腥血一地,呼聲驚空。
“謝……謝謝……”窮爾屍體旁,黑麗莎微弱的聲音落出,此時她沒有一點力氣,就算這樣半撐着身子,也廢了她好大氣力。
“麗莎,麗莎……”布思緊張呼道,攬住他心中的驕傲。
景袖眸閃羨慕,擡步上前,在黑麗莎頸上一拂,一枚銀針落在她手心,還泛着光:“沒事,力量透支了而已,休息兩日便好了。”依舊清亮如泉的悅耳聲音,看似冰冷,卻帶着常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不知何時,北雲霄立在景袖身後,眸光驕傲,呼道:“好了,我媳婦累了,要休息了,就不陪你們處理這些瑣事了。”
冷淡的話出,斷了布思剛想感謝的話,微張了嘴,還是打算說點什麼,北雲霄已經擁着景袖走了。
衆人望着兩人背影,眸光復雜,更多的是敬意和畏色。
遠處,漸漸傳來。
“袖袖,你可真厲害,瞧這一手血刃使的,真是天下絕無僅有啊。”一如既往的拍着馬屁,眸光盈盈。
景袖嘴角生着淺笑,聽的舒坦,時而回上兩句:“你也不錯啊,瞧那耳光甩的,把在場的人都震住了呢。”
“嘿嘿,那是,誰叫他罵我媳婦來着,要不是你要讓那什麼黑女人親自報仇,我早再抽他兩耳巴子了,抽完了,我就把他分屍,一刀一刀的,然後再撒點鹽……”
聲音漸遠,月色依舊清幽。
白線露在天邊,草原上的晨風格外舒心,讓人有種無拘無束的自在感。
吃過北雲霄自制的醬香牛肉餅,景袖悠閒的在晨陽下做着特殊早操。
踢腿,拉韌,鍛鍊手指力量……
北雲霄則靠在一邊的草垛上,吃着肉饢,眼冒星星注視着景袖的一舉一動,他媳婦就是漂亮,怎麼看怎麼不夠。
瞥見北雲霄神情,景袖就知道這人想着什麼,暗翻個白眼,懶得搭理這花癡,眸光又落在一旁的格桑身上,手裡動作一收,招了招手,小丫頭迅速跑過來。
“想不想練點拳腳功夫?防身。”揮舞下拳頭,景袖道。
她今日就會離開,還有點捨不得這小丫頭,怕她以後受欺負,所以……
格桑一愣,立馬興奮的點頭。
景袖輕笑,即使皮膚黝黑,那笑容依舊自然,純粹,迷人。
手腕擡起,想要過渡點源力給格桑,指尖突地一疼。
“嗷嗚……”一聲狼嘯突地打斷景袖動作,就見不遠處,一羣人舉着狼頭刀不知道在幹什麼。
被吸引注意力,格桑眸光一亮,迅速的衝了過去,十三歲,童心未泯,總喜歡看些熱鬧。
原處,景袖怔怔的看着指尖,那裡還依舊酥麻的疼痛着,剛剛……
“袖袖,怎麼了?”看着景袖發呆,北雲霄立馬走了了過來。
眸光一閃,回神:“哦,沒事,走,我們也去看看。”疑惑的心思被景袖牽手的動作頃刻拋到九霄雲外,袖袖,牽他手了,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