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主子,沒事的,不就是打輸了一場嘛。”谷玉嬉笑安慰道。
“主子,你在我心裡依然高大。”白峰出聲肯定。
“主子,其實你輸於輕敵,大意,這是兵家大忌,若是改掉,贏面還是很大的。”天翼總結分析道。
北雲霄安靜坐在案桌前,身上已飄着沐浴後的清香,像是未聽見三人說話,右手指腹不斷來回摩擦,鼻尖仔細嗅着,沒錯的,確實有血腥味,那個女人到底幹什麼去了?
心不可遏制的慌跳,腦中兀地想到相府門口那日。
“你們說,如果一個人的血是黑色是怎麼回事?”
嚴肅的語氣使的幾人一怔,立馬收斂神情。
“黑的?怎麼可能,那不是中毒麼。”谷玉駁道,不經意間點出要害。
剎那,空氣凝固,冰冷寒意充上每個人心頭。
“王妃!”白峰驚呼,瞳孔不斷放大,那日的情形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喀,厚實的紅木案桌突然裂開,北雲霄神色變得驚慌大亂。
夜一點點消失,天色漸亮,朝陽升起,金燦燦的光線從天際照下,天色澄清,蔚藍無雲,明淨的像是面鏡子,天氣極好。
管家辦事效率極高,不過一夜,央未苑的狼藉便在悄無聲息中消失,新種的雲竹山茶,新修的水月亭臺,新砌的紅瓦青牆……一切恢復如初。
央未苑。
景袖一邊啃着醬肉餅一邊喝着小米粥,心情甚好。
頭頂忽地一道探究的視線落下,景袖擡頭,視線消失。
黛眉輕擰,繼續用餐。
探究的視線再次落下。
景袖擡頭,又消失不見,面前北雲霄安靜的用着清粥小菜,神態大方自然。
景袖眯眼,咔嚓咔嚓,繼續啃餅喝粥。
又來,一來三回。
“啪!”竹筷一甩,景袖拍桌:“要看就給老孃正大光明的看!”大早上與她玩躲貓貓呢。
北雲霄嘴角一裂,討笑:“嚐嚐,這是聚福樓新發明的粥,紅棗富貴,一定很不錯。”
伸手不打笑臉人,景袖眉眼一瞥,頓時嫌棄:“不就是多添了兩紅棗麼?富貴個屁!”當她傻呀。
呃……
北雲霄一滯,瞧着手中米粥,還真是,劍眉緊蹙,他不是吩咐弄點補血氣的東西麼,這該死的老闆,居然敢坑他!
水袖一甩,景袖就要起身離開,懶得再搭理對方。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這人犯什麼神經病,從她起牀,就開始大獻殷勤,送餅,送新衣服……連洗臉水都給她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去哪?”北雲霄急急站起。
“上班!”高吼,頭也不回,再不去接幾單買賣,她這個月業績有屁呀。
苑外的“將軍”立馬站起,凶神惡煞的警告陣北雲霄,立馬帶路。
北雲霄鎖眉,上班?什麼意思?稍想一下,立馬追上:“我陪你去。”
待這處人影離去,只聞鳥鳴風聲。
屋頂的三大血王唰唰落下。
“你端洗臉水。”
“我找舊衣服。”
“我收集頭髮。”
“快!”
雷厲風行,閣樓迅速被“洗劫”着。
京城長街。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很是熱鬧。
“天啊,是霄王爺,咱們的戰神戰神。”
“快看,快看,王爺陪王妃逛街呢。”
“啊,好恩愛呀,王爺還給王妃買這麼兇猛的寵物,我要有個王爺這樣的夫君就好了。”
“不嫌妻醜,王爺真是我們耀天的模範夫君呀。”
……
諸如類似的聲音一句接着一句,一人一犬聽的黑線連連。
“你很閒麼?”咬牙切齒,景袖神色不善的盯着身邊一臉春風得意的男人。
“唔唔。”將軍磨牙,鬼才是你買的。
“呵呵,愛妃,
反正今日府裡沒什麼事,我當然要陪你逛逛,怎麼,有看中喜歡的東西麼?跟夫君說,我給你買。”北雲霄笑的燦爛,心情前所未有的高興,原來秀恩愛是這種感覺呀。
“買個屁!”景袖狠斥,身形一閃,急速消失在街口,這死男人,肯定忘了吃藥,還愛妃,愛他大爺。
淘寶樓。
風揚正噼裡啪啦打着算盤,神色蒼白,冷汗連連,天啊,這紅妖姑奶奶接的單,怎麼全是差評?完了完了,這要讓小姐知道,不得剁人啊。
一個差評扣一分,十個差評扣一心,天啊,這是要關門的節奏麼?
“叮嚀。”一聲鈴響,正哆嗦的風揚下意識擡頭,這紅妖不是拿了鑰匙的麼?怎麼還按鈴?難道是生意來了?
眸眼一亮,迅速下樓。
北雲霄錯愕的望着眼前奇怪的樓門,這是怎麼回事?居然能響,而且這門沒上鎖頭居然關的這般嚴實。
咔嚓,玄鐵製的九叩循環鎖一擰,木門打開。
景袖擡腳邁進。
“歡迎客……”
風揚話剛出,神色蒼白:“主子!”驚呼,唰的消失在樓道上,只留殘影。
景袖黛眉一蹙,暗斥:“發什麼神經。”擡腳便向樓上走去,行到一半,忽地想起什麼,巧首一回,便瞧見北雲霄立在門前不動,手指不斷摳着玄鐵鎖釦,像是在研究什麼。
腳邊“將軍”呲牙咧嘴的恐嚇着。
“亂看什麼!把門關着。”景袖高吼,她這做殺手買賣的樓門是能隨便開的麼?
北雲霄一驚,下意識將門推掩,咔嚓一聲,樓門關上,緊合的連個縫都不見。
“天啊,你這門誰做的?”北雲霄驚呼,神色難以置信,這京城何時有了這般巧手的工匠,尤其是那鎖,簡直可以稱爲奇物。
“大驚小怪。”景袖哼道,徑直轉身上樓,這可是她跟“黑瘋子”學的手藝,這技術能差了?
想起那人,心頭一顫,一絲觴情臉上滑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