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新來的尊主?!”看到來人後,雲非墨先是一愣,隨後一點點站起身來,憤怒的問道。
葬花尊主冷逸地站在原地,戚芷染離他很近,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冷氣。
呵……這個雲非墨真是蠢。
她不禁爲雲非墨的智商堪憂。
他巧妙的得罪了所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尊主,過去幾年就是這個男人經常到我們葬花谷搶奪撈掠!”一個侍衛急忙告起了狀。
聞言,葬花尊主眸子沉了沉。
“哪裡來的畜牲?”冷冷的低音恍若從地獄中傳來,戚芷染根本都沒看見他動脣。
他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聽到這席話,雲非墨渾身一顫,冒了一身冷汗。
“你,你說誰是畜牲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
砰!
葬花尊主隨意擡了擡袖子,雲非墨整個人如星光一樣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啊……哥哥!我哥哥他會不會有事啊!”雲不悔嚇了一跳,她還從未見過哪個人有這樣逆天的本事。
“雲師妹莫怕,我讓我的契約獸去找雲師弟……”音落,景慕瀾張開手掌,一個銀色的仙鶴飛上了天空。
“藥明谷的弟子?到這裡來做什麼?”葬花尊主陰邪的聲音打破了安靜到可怕的氣氛。
聞言,衆人屏住了呼吸。
不知爲何,葬花尊主的氣場竟然強大到讓他們畏懼!
“自然是爲了實訓,說白了就是奪寶。”在衆人沉默之時,一道女聲再次打破了寂靜。
戚芷染話語一出口,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葬花尊主眸子一側,目光落在了戚芷染冷若冰霜的臉上。
他的臉上帶着面具,戚芷染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連他的眼睛都看不見。
葬花尊主看着戚芷染的臉,冷笑一聲:“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人類……”
音未落,他又補了一句:“最適合剁碎了下酒了……”
“呼……”四周再次傳來了衆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人羣中,唯有戚芷染一人面無表情,不卑不亢。
葬花尊主的話似乎並不能驚起她心底一絲一毫的漣漪。
“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別動丫頭!”凰北陌急忙擋在了戚芷染身前。
“對!有什麼事衝着我說!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衛玄機也衝上前來。
“呵……女人,你倒是有本事啊,讓這麼多男人護着你。”葬花尊主再次冷笑一聲,可這笑容裡夾雜着的寒意竟比未笑時更重。
聽到這句話時,戚芷染平靜的眸子裡不經意間泛起了一絲波瀾。
這話聽起來怎麼酸溜溜的?
“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衝着我來。”戚芷染擡起下巴,不卑不亢的對視着葬花尊主。
見狀,他隱藏在面具下的薄脣勾了勾:“好啊……既然你們是來奪寶的,那你若是能以一人之力鬥得過本尊主,這葬花谷裡的寶貝你們隨便拿,你若輸了就將自己賠在這裡當奴隸,你看怎麼樣?”
聞言,戚芷染淡笑:“你確定?”
“你連考慮都不考慮就同意?”他笑意更深。
“考慮有用嗎?我可以說不同意?”她不急不緩的反問,紫眸裡映着一片瀲灩的詭譎之色。
“自然不可以。”
“那不就得了。”她雖第一次遇見他,可不知怎麼的,她好像很摸得清他的脾氣。
像他這樣的人,說一不二,她也只有這一個選擇。
“不行!這對丫頭太不公平了!那個當奴隸的人憑什麼是丫頭!”凰北陌第一個站了出來,爲戚芷染打抱不平。
相比凰北陌,戚芷染卻淡定多了:“怕什麼,賭局還未開始,誰說我會輸了。”
“不行的……”
“別擔心。”說完這三個字,戚芷染朝着葬花尊主邁了過去。
“你很乖哦……”他慵懶的低笑。
靠近他時,戚芷染有一瞬間的恍惚,他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
下一秒,四周場景一變,戚芷染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巨大的牢籠裡。
四周……全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而她的對面是一條巨大的蟒蛇,蟒蛇頭頂上坐着的男人正是葬花尊主。
“你不怕?”見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玩味般的勾了勾脣,聲音中透着絲絲媚惑與沙啞。
“怕?爲什麼要怕。蟒蛇湯我都喝過……”回想起那一次在鬼域城的情景,戚芷染的眼底不自覺的漫上一層光華,臉色微紅。
她略帶溫柔的神態,被他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
驀地,他的眸子沉沉的。
“不是要對戰嗎?怎麼還不動手?”見他遲遲未出招,戚芷染有些等不及了。
“急不可耐了麼……”他輕哼一聲,在她詫異之時,揮了揮袖子。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他吸了過來,她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懷裡。
跌入他懷裡的一瞬間,戚芷染一顆心猛地顫了顫。
熟悉感……久違的熟悉感。
“本尊已經放你走了,這一次是你自己回來的!”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
聽到‘本尊’兩個字,戚芷染整顆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夙司陰!
竟然是他!
戚芷染擡起頭來,一點點伸出手去摘他的面具,他沒有動,放任她做任何事。
面具摘下來的那一刻,戚芷染瞳孔一漲,肩膀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是,是你……”她的聲音輕的像鴻毛,潛意識裡生怕自己聲音太大致使眼前人消失。
“怎麼,看見本尊很失望?”他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看着這張夢裡出現無數次的臉,心尖劃過一絲疼痛,她同樣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目,看着他的五官,看着他的每一寸肌膚……
是他,是他……
記憶裡缺失的空白……就是他。
“怎麼,還不逃?”他有些意外,以往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想辦法逃離他的懷抱嗎?
“我不逃了。”她舒了一口氣,垂下了頭。
“爲什麼不逃了?”他挑眉。
“我不想逃了!”她鼓了鼓腮,擡眸與他對視。
“爲什麼不想逃了?”他不慍不火的看着她,笑容褪去。
她心尖一蟄,猶豫了一秒,鼓足勇氣道:“夙司陰你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蠢……”
“什麼意思……”
“我,我不想離開你……也離不開你。”說完,她急忙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