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天微怔,他連忙道:“軍爺,我是徐將軍特許允許考覈的,您若是不信,不妨派人去詢問一下就知道了。
那名軍士首領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你沒有資格考覈,而是說你不用考了。”他說着,拿筆在憑證上寫了幾個字,道:“你可以走了。”
鄭浩天擾了一下頭皮,拿着憑證看了眼,上面寫着:“力士,免考。”這四個大字。
他眨了兩下眼睛,道:“我免考了?”
那軍士首領和睦的說道:“不錯,拿着你的兵器去吧。”
鄭浩天懵懂的應了一聲,他轉頭向着四周瞅了一眼,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周圍衆人的眼眸之中雖然都有着難以掩飾的羨慕眼神,但卻並沒有人流露出絲毫的不忿之色,似乎對於他的免考之事都是平靜的接受了。
他轉身,將憑證收了起來。
雖說他並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受到這等優待,但既然有了好處,他當然不會再自找麻煩了。
來到了狼牙棒之前,他俯下身去隨手將兵器拎了起來。那恐怖的巨大兵器甚至於比他的人還要長上幾分,但是拎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拎着一隻繡花針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
旁邊衆人無不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同時在心中暗道,這小傢伙還真是天生怪力。
鄭浩天將狼牙棒用樹藤卷好,重新背上,邁着大步離開了這片營地。在三項考覈中,力量的考覈無疑是最輕鬆也最爲快捷的,簡直就是走進走出,沒費半點兒力氣。
他信步而行,順着牌子的指點,很快就來到了最後的一個考覈項目上。
兵器對戰,這是所有考覈中最爲危險的項目,也是最受歡迎的項目之一。凡是對於自己的武力有強烈自信之人,基本上都會選擇兵器對戰或者是空手搏擊。也唯有在這兩項之上獲得好成績,才能夠儘可能的吸引到大世家的關注。
當鄭浩天來到此地之時,操場中已經有十九人在擂臺下等候了。
兵器對戰的規矩更加簡單,二十個人同時抽籤,一共十個擂臺,抽到同一號碼的,將登上同一個擂臺上比鬥。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這種比鬥與籤運有着極大的關係,若是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極爲厲害的對手,那麼武功再好也有落敗的可能。同樣的,若是籤運極好,抽到了一個劣手,那麼武功一般之人也可以過關。
當然,若是擂臺上交手兩人的實力太差,根本就上不了檯面,那麼主考軍士有權親自出手測試。
不過,發生這種事情的機率並不大。凡是有信心來此之人,手底下必定有兩把刷子,沒有人願意來這裡成爲別人的墊腳石,也沒有人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自取其辱。
見到鄭浩天交上來的憑證,主考軍士雙目一亮,高聲道:“二十人齊了,你們抽籤吧。”
鄭浩天正待上前,突地感應到一縷灼熱的視線凝望了過來。他心中一凜,轉頭望去,不由地一怔。
正所謂冤家路窄,在這十九人之中,原先與餘威華交手,並且落敗的那人竟然也在其中。
此時,他正用着一雙如同毒蛇一般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
鄭浩天的眉頭微皺,他自然不會畏懼此人,只是無論何人被這種目光盯着,都不會感到舒服的。
那人快步上前,來到了鄭浩天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與那個笨大個是一家人吧。哼,你最好祈禱不要遇到我,否則我一定要讓你下半輩子永遠也站不起來。”
鄭浩天的臉色一沉,道:“威華剛纔放你一馬,你竟然不知感恩……”
“感恩個屁。”那人厲聲道:“老子爲了今天,苦練了十幾年,都被那個笨大個弄糟了,你們這些人都該被抽筋剝皮,不得好死。”
鄭浩天眼眸中精芒一閃,輕哼一聲,用着不屑嘲諷的目光瞅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再也不曾理會此人。
此人的心腸竟然是如此之惡毒,他苦練了十餘年,餘威華又何嘗不是如此。在今日的擂臺比鬥之中,天知道會遇到哪個對手,若是因爲對方的幸苦修煉就故意落敗,那纔是真正的豈有此理。
如果是在軍營之外,鄭浩天或許會狠狠教訓對方一頓,但是在此地他可不敢肆意亂來。
而對付這種如同瘋狗一般的傢伙,在無法動手之時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無視之。
那人果然被氣的不輕,他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絲無法形容的怨毒之色。不過此人並未喪失神智,知道在此地絕對不能無故動手。否則那就是挑釁城主的統治,會被這裡的軍人們無情抹殺。
他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怨恨,亦是緩步上前開始抽籤了。
鄭浩天從指定的木箱子中隨意夾出了一張白紙,攤開一看,白底黑字的一個大字。
“九。”
他二話不說的將這張紙頭交給了負責的軍士,隨後退到了後方慢慢等候。
對於他來說,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對手都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爲在這裡除了他之外,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獵師會降貴紆尊的來此參賽了。
“第一號擂臺,王某人對戰許某人。”
“第二號擂臺,張某人對戰賀某人。”
“第三號擂臺,…………”
“…………”
“第九號擂臺,鄭浩天對戰彭嘉豹。”
“第十號擂臺,…………”
鄭浩天大步流星的朝着第九號擂臺走去,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雖然他的個頭在所有人中都是最矮小的,但是從他身上所釋放出來的那深沉凝重的氣勢卻讓人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之心。
然而,當鄭浩天來到了第九號擂臺之前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古怪。
此時,與他同樣站在擂臺前的那名對手,竟然還是敗於餘威華之手,卻對他們心懷怨毒的年輕男子。
雙方都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抽到對方,他們的眼眸之中都有着一絲說不出的怪異之色。
不過,僅僅是瞬息之後,彭嘉豹的臉上就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喜之色,他輕笑一聲,道:“嘿嘿,真是老天開眼,我正在發愁要如何才能夠報答那傻大個給我的羞辱,想不到這麼快就有機會送上門了。”
鄭浩天啞然失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還沒有交手,誰勝誰負尚未可知呢。”
彭嘉豹的嘴角微微的裂開,他那年輕的臉龐上在這一刻竟然充斥着一絲猙獰可怖的表情。
“你放心,我會慢慢的玩,你最好不要太早認輸,否則我會很失望的。”他轉身,來到了擂臺之上,雙手在腰間一抹,頓時取出了兩把奇薄如紙的短刀。
在兵器中,過於長或者是過於短的兵器都並不好使。但若是有人拿着這種兵器,那麼在對敵之時,就必須要千萬小心了。
因爲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使用這兩種極限的兵器,肯定會有着特殊的手法配合。如果一個應付不當,後果絕對是難以想象。
在見到彭嘉豹的雙刀兵器之後,鄭浩天的心中終於是稍微的凝重了一些。
以此人的性格,倒是與這種兇戾陰狠的奇門兵器頗爲般配。
不過,以鄭浩天如今的實力,只要此人未曾進階獵師,就絕對不可能是其之敵,所以他也僅是望了一眼,眼眸中的波動就完全平靜了下來。
緩步走上了擂臺,向着監督的軍士微微一禮。
那名軍士在他們兩人的憑證上掃了一眼,再看看彷彿是慾求不滿而一臉殺機的彭嘉豹,不由地眉頭略皺,道:“鄭浩天,你已經通過了三關,這一關就算是棄權也可以得到獵手稱號,你還要與他交手麼?”
鄭浩天深深的看了一臉怨毒的彭嘉豹,如果是面對其他人,在已經百分百能夠成爲獵手的時候,他或許就選擇棄權了。
畢竟,對於鄭浩天而言,他所追求的並不是獵手,而是一名合格的獵師。
但是,此時在看到彭嘉豹的臉色之時,他心中那想要棄權的念頭頓時就是徹底的消散不見了。
“軍爺,我已經決定參加比鬥,請您允許。”他微微躬身,平靜的說道。
那名軍士微微搖頭,他退後一步,道:“兩位,正所謂刀劍無眼,在歷代兵器對戰中,傷亡死殘的概率最大。比鬥之前,還請兩位考慮清楚。此外,比鬥開始之後,若是有一方主動認輸,勝者不可繼續追擊,否則直接判負,你們明白了麼?”
鄭浩天與彭嘉豹同時點頭應是,彭嘉豹此人雖然陰霾,但是在這種場合之下,卻也不敢對負責督戰的軍士無禮。
那軍士再度後退了一步,道:“準備。”
彭嘉豹握着雙刀,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極度興奮的嗜血之色。
不過,他的眼神在下一刻就變得狐疑和凝重了起來。
因爲他看見了,鄭浩天竟然是扯開了身上的樹藤帶子,將他背後的那根狼牙棒拿在了手中。
一時間,彭嘉豹的心中涌起了無數的念頭。
難道這根狼牙棒竟然是真的?而且他還打算用這種笨重的武器與自己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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