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長寬各有十餘丈的巨大擂臺突兀的出現在鄭浩天的面前。
在這座擂臺的四周,有着高大而結實的欄杆,欄杆由鋼鐵交錯焊接,中間的空隙並不大,最多也就是能夠容納一個拳頭穿過而已。
鄭浩天本身就精通機關術,只要一眼就已經可以確定,這裡的防禦措施做的相當到位。
哪怕是山中最兇悍的猛獸進了這個巨大的籠子也休想逃出生天。
此時,在這個巨大擂臺的下方已經擠滿了人羣。
而在擂臺周圍六七丈開外,則是安排了一些雅座包廂。那位中年人就這樣恭敬的將裘思詠引入了最好的幾個包廂之一。
伴隨着裘思詠一同進入包廂的,除了鄭浩天之外,還有他身邊的四位壯漢。
雖然這四人中僅有一位初階獵師,但是在駢西城的內城之中,這樣的防護實力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中年人笑哈哈的彎腰躬身道:“裘公子,您看還是照老規矩麼?”
裘思詠不耐煩的一擺手,道:“廢話。”
中年人臉上笑容不改,他微微一擺手,包廂門立即推開,數位身披輕紗的少女端着果盤走了進來。
她們小心翼翼的將果盤放在了桌上,隨後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這些少女面目姣好,身段窈窕,楚楚可憐。但裘思詠卻是視而不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外面的擂臺之上。
雖然此時尚未開始表演,但他僅是聽着外面的歡呼之聲就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中年人向前踏上一步,依舊是笑眯眯的道:“小人鬥獸場管事魏博,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鄭浩天身上的衣着並不華麗,甚至於是顯得相當寒磣。不過魏博卻不敢有一絲的小覷之心。
哪怕此人是一名討飯,但只要能夠討得裘公子的歡心,蒙他照顧,那麼這個討飯的前途也就是不可限量了。
鄭浩天微微一笑,道:“魏管事客氣了,在下鄭浩天。”
魏博的腦海中迅快的轉了數圈,但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裡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他經驗老到,絲毫也不將心中的狐疑表現出來,而是露出了一副久仰大名的笑容,道:“原來是鄭公子,失敬失敬。”
裘思詠不耐煩的一揮手,道:“鄭兄,你與他囉嗦什麼。魏胖子,快點開始,否則小心你的一身皮肉。”
魏博連連點頭應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鄭浩天眉頭微皺,裘思詠雖然因爲某件事情的誤會而對自己顯得比較客氣,但他的本性卻是囂張飛揚,若是日後誤會澄清,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時之間,他的心中翻來覆去,都是在想着要如何趁早溜走。當然,在離開之前,最好還是先想辦法打消此人心中那無厘頭的想法。
他可以肯定,如果裘思詠用這句話去詢問裘大小姐,那麼自己的下場絕不好過。
鼻端抽動了幾下,鄭浩天的眉頭突地皺了起來,道:“這是什麼味道?”
裘思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是抽動了幾下鼻子,道:“沒什麼異味啊。”
鄭浩天緩聲道:“這是一股香氣,我好像在什麼地方嗅到過。”
裘思詠放聲大笑,道:“你說的是這些糕點和檀香吧。”
鄭浩天朝着桌上看去,那些少女拿進來的果盤中果然放置着一些色香味俱全的瓜果點心,而且其中還有着一個小小的香爐。
一點幽幽清香正從香爐口處嫋嫋升起,整個室內都充斥着奇異的香氣。
鄭浩天緩緩點頭,但是不知爲何,他的心中卻是突兀的升起了一絲不祥之兆。
“咣……”
一道響亮的鑼聲從擂臺上炸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魏博扭動着胖胖的身體,在擂臺上敲響了一面銅鑼,他高聲道:“各位,你們等急了吧。”
“轟……”
擂臺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喝罵之聲。
此時圍在擂臺下的足有數百人之多,他們擁擠在一起大聲喧譁,根本就聽不清楚在吼叫着什麼。
魏博得意的一笑,道:“各位,我們鬥獸場的規矩,是每三日舉行一場比鬥。這一次各位的運氣極好,我們鬥獸場剛剛收購了一頭狂暴熊王和十幾只野狼。”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當說到狂暴熊王的那一刻,整個鬥獸場中都充斥着他那高昂而亢奮的聲音。
鄭浩天的心中一凜,他竟然看走眼了。
原來這個並不起眼的魏胖子竟然也是一位高手,而且此人的實力怕是已經接近中階獵師的水準了。
只是,一個巔峰的初階獵師竟然會如此不顧自尊的巴結裘思詠,這樣的個性卻是令人頗爲鄙夷,而這也是他未嘗察覺的最大原因。
擂臺下似乎是安靜了那麼一刻,隨後再度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歡呼聲。
魏博推波助瀾的吼道:“各位,狂暴熊王和野狼的比鬥不容錯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遇。大家快去押注吧,比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臺下頓時響起了一大片更加喧鬧的聲音,無數人朝着擂臺邊緣地帶擠去。
鄭浩天眼尖,看到了每一個角落都有着幾張桌椅,那裡應該就是投注的地方了。
裘思詠突然湊了過來,道:“鄭兄,你想不想玩一手?”
鄭浩天微怔,隨後醒悟過來,他連連搖頭,道:“多謝裘公子,不過在下第一次來此,還是先看看的好。”
裘思詠無所謂的一點頭,道:“給我壓深山巨狼二千兩紋銀。”
鄭浩天的眼睛立即瞪圓了……
二千兩!
他緩緩的吸着氣,將心中的那種強烈的不忿和震撼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當餘建升將賣出白眼狼王皮的二千里銀票硬塞在他的手中之時,鄭浩天幸福的仰天長嘯。他以爲自己在獲得了這些銀兩之後,已經是財大氣粗,爲富一方了。
然而,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與四大勢力傳承者之間的真正差距。
裘思詠一臉毫不在意的說出二千兩,那神態簡直就像是在說兩個銅板似的。
在這一瞬間,鄭浩天被財富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徹底的擊敗了。
裘思詠瞅了鄭浩天一眼,狐疑的道:“你怎麼了?”
鄭浩天的臉龐微微泛紅,但他怎麼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對方拿錢不當錢的作風嚇倒了。
靈機一動,他輕咳一聲,道:“裘公子,魏管事不是說過了,那頭黑熊有着狂暴熊王的血脈,並且能夠狂化。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買深山巨狼贏呢?”
裘思詠哈哈大笑,道:“魏胖子那傢伙狡猾的很,他既然口口聲聲說什麼狂暴熊王,那麼其中必有貓膩。我敢肯定,這一戰十有八九是狼羣獲勝。”
鄭浩天沉吟半響,他的耳朵微微聳動,果然聽到下面無數人在叫喊着狂暴熊王的名字。不問可知,絕大多數人都將賭注壓在了狂暴熊王的身上。
他的心中微微發寒,原來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啊。
許久之後,響亮的鑼鼓聲再次爆發了出來。
“衆位,買賣時間已到,比鬥開始。”
擂臺上的魏博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此時的擂臺上空無一人。
不過,在擂臺一邊的一個巨大欄杆陡然打開,隨後一頭頭充滿了兇戾氣息的深山巨狼就從中鑽了出來。
“一隻,二隻,三隻……奶奶的,十九隻。”
擂臺下頓時爆發出了無數粗口,鄭浩天的臉上亦是泛起了一絲哭笑不得之色。
魏博曾經說過,搏鬥的一方是十餘頭野狼。
他沒有說錯,但是這個數量和質量就有些令人頭痛了。
十餘隻……
十一隻是十餘隻,十九隻也是十餘隻,而此時擂臺上的狼羣數量,不多不少,正是十九隻。
非但如此,這些野狼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野狼,而是撲捉於熊狼山深處的那些戰鬥力極強的深山巨狼。
鄭浩天與這種巨狼有過多次的交手經驗,特別是這一年山中游蕩,更是多次發生過沖突,所以他對於這些深山巨狼的戰鬥力相當瞭解。
十九隻這種兇悍的巨狼在一起,將會爆發出巨大的威力。
雖說它們缺少白眼狼王的指揮,但是在深山中,除非是遇到了狂暴熊王,否則它們在圍攻一隻猛獸的時候,十有八九能夠成功獵殺。
“咣……”
又是一聲巨大的鑼聲。
隨後,通道口再一次打開,一頭黑乎乎的龐然大物慢悠悠的爬了出來。
場中的喧譁聲頓時消失了,就連鄭浩天和裘思詠都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驚訝的看着這頭巨大的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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