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帝國和光明帝國之間的緊張的對峙氣氛並沒有影響到海神村,海神村的村民們依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刑天並不知道兩個國家爲了他已經快要開展戰爭,依然每天雷打不動的在海潮上修煉驚濤拳和駭浪步,而此時,韓君總會雷打不動的出現,看着他認真的練習等到海潮降下去,才娉娉婷婷的離去。[]
不知道爲何,韓君現自己似乎喜歡看哪個比自己要小十歲的男人那認真的神情,當他真的認真起來,那一股專注的確非常的吸引人。而且那鋼鐵澆鑄一般的身軀,鼓起來的肌肉在海潮的顯趁下展示着那爆性的力量,那刀削一般的臉龐,星空似地眼眸,讓韓君着迷。
可是,她心裡卻一直在逃避。每次還沒有等刑天上來,她便已經離去,每天雷打不動。
韓君的屋子位於小村子的村尾,哪裡的環境十分的幽靜,門口有幾株榕樹,大榕樹伸出的根鬚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院,把她的屋子團團圍起來,清雅的竹屋,門口一口清泉,池塘中放着幾條小魚兒,在池塘邊種上幾棵柳樹,微風輕吹,一股海風從海面上拂過,帶着潮溼而清新的空氣,讓人難以萬分的沉醉。
竹屋是用村子背面的紫竹林中的紫竹圍成,微風可以透過紫竹的縫隙透進,住在裡面絕對不會覺得熱。竹屋不大,也就十平方米大小。裡面的擺設非常的簡陋,只有一張竹牀,一張竹桌子,還有兩張竹椅,一個竹箱子,在桌子上有一個紫砂茶壺,壺嘴還不時往外冒着熱氣。
韓君是一個很樸素的人,她喜歡簡約,因此總是穿着一襲粗布青衫,而她喜歡竹子,於是整個屋子裡除了那個紫砂茶壺不時竹子外,其他都是由竹子組成。()
作爲一個木系的魔法師,韓君對綠色*情有獨鍾。她的屋子外面種滿了各種花草,而她最喜歡的就是那一株從枯枝,雖然奄奄一息中透着點點綠色,可是韓君知道,那株生命之樹的枝條就像自己,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她不覺得遺憾。到最後,還能如自己的願,悠閒的活下去,生活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小村子中,她覺得很滿足。每天看着村民們那滿足的笑容,韓君覺得此生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
屋子裡,韓君盤膝而坐,渾厚的木系魔力已經無法修補身體的創傷,她的五臟在六年前被仇家重創之後,便來到這裡隱居了下來。而她的師父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能夠把她的創傷只好,只好從精靈族的聖樹生命之樹上折下一隻枝條,讓她定時的吸收裡面的生命力量,維持着生命。
“噗。”一口鮮血噴出,韓君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鮮血點點落在竹子鋪成的地板上,點點嫣紅如雪中的玫瑰,鮮豔的有些刺眼。韓君艱難的站起來,暗歎一聲,恐怕再過幾天,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
從竹箱子中拿出一塊抹布慢慢的抹着竹子地板上的鮮血,韓君俏臉上點出了幾滴汗珠,五臟裡傳出來的痛苦如撕心裂肺,已經忍受了六年,雖然說已經習慣,可是依然忍不住秀眉輕皺,貝齒輕咬在嘴脣上,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珠簾輕卷,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韓君擡起頭,立刻看見了刑天。
“你來幹什麼?”韓君站起來,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掩飾也沒有什麼意思,他知不知道,對於她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你受傷了?”刑天眉頭微蹙。看到韓君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櫻脣上還有點點鮮血,才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出乎了他的意料。
“關你什麼事……”韓君話還沒說完,頓覺渾身乏力,嬌軀往前倒去,刑天眼明手快,上前一步把她扶住了。
刑天把韓君抱起來,輕輕的放在竹牀上,“你先別動,我看看。”
也不管韓君是否答應,刑天拉着韓君的小手,三根手指輕輕的在韓君的手腕上的脈絡摁住,輕微的顫動着,一股細小的精神力從他的手指透了進去,進入韓君的經脈之後往四面八法延伸過去。
刑天的心中驚駭無比。這個女人也真他孃的強悍了吧?這麼重的內傷居然還沒有死?都他孃的五臟移位了,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死翹翹了,而看到韓君的創傷,刑天便知道,韓君的傷口至少已經有了五年。
在她的五臟六腑中,有一股細微的能量在緩緩的移動着,不斷的破壞着她的五臟六腑,直到她的五臟六腑已經千瘡百孔,而那一股細微的能量十分的堅韌,雖然被一股木屬性的魔力團團圍住,可是依然頑強的掙扎着,韓君的能量似乎對它沒有任何的作用。
殊不知,韓君看到刑天臉上的驚駭更加的驚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能夠看透自己的病情,而且診斷似乎比自己知道的還要更清楚一些,看到他臉上的驚駭神色,韓君就知道刑天已經完全知曉了她的病情。
“你的傷最少也有五年多了吧?”刑天皺着眉頭問道。
“六年了。”韓君把手輕輕的收回,“準確的說,是六年零十五天。”
“五臟移位你還能夠活這麼久,真的是一個奇蹟。”刑天搖了搖頭,“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五臟六腑中的那一股能量是黑暗力量吧,以你玄域期的都解決不了它,它應該是一個絕頂的高手留下的。”
韓君搖了搖頭,“不是,只是一個玄域期的而已。六年前,我的修爲不過是奔流期而已,爲了減輕痛苦,我只能夠不間斷的修煉,纔有今天的修爲。”
“你還能夠維持七天左右,如果在七天之內還不醫治的話,你必死無疑。”
韓君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不過死對於我來說,早就已經變得不可怕了。六年前我就應該死了,在師傅的幫助下,我才僥倖多活了六年,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
刑天坐了下來,拿起紫砂茶壺便往嘴裡灌了兩口。出乎意料,看見他的動作,韓君並沒有動怒,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刑天還有話要說。
果然,刑天把茶壺放下,抹了一把嘴邊的茶績,略微遲疑,“你的傷,我能夠治好,只是……”